戚采采闻言也伸手去拉大块头师兄的胳膊，左右摇摆着撒娇道：“对的对的，大师兄，我们一人一块，就一块。”

说着，还举起一只手保证道：“我发誓。”

大块头师兄皱着眉头，叹了口气道：“……就一块，我去给你们买，在这里等着。”

“师兄你真好！”戚采采跳起来抱了她的大块头师兄一把。

“下……下来，这大街上的，叫人看了笑话。”

三秀无意瞥见大个子师兄的耳朵都迅速红了。

“你……你们要都要什么口味的？”大块头师兄脸上神色更加严肃地道。

戚采采窃笑着道：“我要桂花糕！”

三秀小心地举起手道：“那个大……”

忽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因为云容道牵扯，导致三秀在雾中峰的身份就是个迷，辈分也是个迷。

看出三秀的为难，大块头师兄摸了摸脑袋道：“我姓褚，三秀姑娘要不就和采采一样喊我师兄吧！”

“恩，褚师兄，”三秀顺从地唤了他一声，然后有些不好意思道：“那个……褚师兄，我可否多要一块糕点……”

戚采采一巴掌不轻不重地拍在三秀胳膊上，“三秀，你拆我台。”

褚、大块头、师兄也想说点什么。

三秀几乎已经想到他要说什么了，赶紧补充道：“不是，我只是想给师祖带一块回去。”

褚师兄放松了表情，点头道：“可以，你要什么口味的？”

三秀高兴地笑起来，“红枣味的，两块都要红枣的。”

褚师兄转身朝着买糕点的小摊走去。

戚采采转头看向三秀，那眼神就是再说，小样，你还挺机灵的。

三秀摇摇头道：“我真的是给师祖带的，我以前在家的时候就喜欢吃枣糕，所以想让师祖也尝尝。”

戚采采想了想，也没想出其中的因果关系来，为什么你喜欢吃就得让峰主也试试。

这个时候，褚师兄已经捧着三块包好的糕点回来了，戚采采顾不得想这个，上前两步去接她的桂花糕去了，三秀也接过自己的枣糕，一块老老实实地放进储物袋，一块捧在手上和戚采采一样迫不及待地打开。

一口咬上去，果然香喷喷软乎乎的，如记忆中一样好吃，三秀觉得那股子红枣的清香都溢满五脏六腑了。

两人边走边吃，吃完糕点，又瞧见个摊，一张小桌，桌上让这面团，剪刀，小刀，乱七八糟的小碟子盛着五颜六色。桌子旁的一条桌腿上还竖着个被固定住的草垛子。

垛子上插着几个活灵活现的小面人，个个鲜活好看。

做面人的是个年迈的老人家，瞧着不像是有修为的，像是个凡人，只见老人家手上还在翻动着，一会捏，一会挑，一会剪，三下两下，一个活脱脱俏生生的小姑娘就出现在老人手里。

三秀拉了拉戚采采道：“咱们过去瞧瞧。”

戚采采顺着三秀手指的方向，看到了那摊子，没兴致道：“我跟你说，那种面人也就瞧着新鲜，不能吃的，浪费灵石，还不如去买串糖葫芦。”

三秀坚持道：“不，你瞧老人家手里那个小人，是不是还有点眼熟。”

戚采采修为比三秀高出好几阶，眼神也比三秀好得多，仔细一瞧，忽然瞪大了眼睛道：“神了，什么眼熟啊，那捏的可不就是你嘛，走走走，咱们快过去瞧瞧，把你买回来，别叫人给买走了。”

戚采采反瞧见那小泥人后，就跟饿狼见了肉一般激动，反而脚步比三秀还要快地拉起三秀冲那捏面人的小摊子小跑去。

两人跑到摊子前，那老人家像是没看见一样依旧低着头给手上那巴掌大的精致小面容上色，三秀和戚采采也不敢说话，站在摊子前等着老人家上色。

老人上色的速度极快，没一会，那小面人就被涂满了颜色，老人家拿一根竹棍从小人脚下插进去，一个似模似样的小三秀就完成了。

三秀自己都瞧出这捏的果真是自己了，戚采采还在老人绝佳的手艺中呆滞着，老人抬起头，瞧见三秀站在他摊位前，以为三秀是不满他私自捏了她的像，立刻有些惊慌道：“小老儿方才瞧见仙子容姿超凡脱俗，实在出众，这才擅自捏了仙子的像，放在这里做个招牌引客，想乘开集多赚两个灵石养家糊口，还请现在仙子见谅。”

说着，那老者站在摊子后面就要鞠躬，三秀赶忙伸手去扶那老者，并道：“老人家，我没有怪您的意思，我们只是见您技艺精妙，被吸引过来的。”

戚采采也应和着：“对对对，老人家您捏得太好了，是什么人都能捏得出来吗？“戚采采指着自己的脸道：“老人家能不能给捏个我？”

老者一听，这不仅不是来找麻烦的，还有可能是顾客，老人一张满是皱纹的脸上都笑开花了，立刻信心慢慢地道：“小老儿别的不敢保证，但这捏面人儿却敢拍着胸脯和两位仙子保证，但凡小老儿看过一眼的人，都能原模原样地给您们捏出来，小老儿少年时就有幸见过缥缈宗的几位大人物一眼，到现在都还能捏得出来。尤其那雾中峰的云真君，那真叫一个丰神俊朗，形貌迤逦。”那老头又压低了声音在摊子前轻声道：“以前还有不少仙子都找小老儿捏过那位真君的面人儿呢！”

戚采采道：“好啦好啦，那就请老先生赶紧给我捏一个，然后。”戚采采左右环顾了一下，终于在身后不远处找到褚师兄，于是小跑着过去，拽着胳膊把人拉过来，又道：“再给他捏一个，捏像一点，我给您付双倍灵石。”

“好嘞，保管您满意。”

戚采采那边说好了，三秀赶紧指着草垛上的自己问道：“老人家，您这个捏好的面人儿怎么买呢？”

老人笑道：“我这个是凡物，没什么用，就挣个手工钱，一块下品灵石一个。”

说罢，那老人又补充道，这原本是买不上灵石凡物玩意，只是承蒙各位仙子们捧场，再加上我家里又添了个三岁的小孙，小老儿就想着为他攒点灵石，要是将来测出他有灵根，能像诸位一样能成为缥缈宗的弟子，有宗门发放份例，小老儿也就不必担心他了，可要是他和小老儿一样没灵根，什么时候，等小老儿和老婆子撒手人寰了，他年纪又小，一无所有的，在这修真界可该如何是好啊，所以……还望仙子莫嫌小老儿将这俗物卖得贵。”

猝不及防地听到这样的隐情，三秀也只能感叹在“众生皆苦”这四个字上，其实不分什么人间和修真界。

三秀连忙摆手道：“不会不会，老人家手艺好，这价格并不贵，老人家方才说能捏缥缈宗的云真君，可是雾中峰的那位峰主？”

“自然是，难道缥缈宗还有第二位云真君？”那老头儿问道。

“我们祖宗也是云真君啊！”戚采采一边吃着炒栗子，一边道。

那老头儿一愣，手上捏面人的动作都停了一下，才道：“还真是，小老儿年纪大了，人都糊涂了，不过这两位真君，小老儿都是能捏的。”说完他手上又开始飞快地动了起来，一个白乎乎的戚采采几乎已经在说话间成型了。

三秀道：“那麻烦您一会将您刚才捏的那个给我，然后再帮我捏一个雾中峰的峰主，我也给您付双倍灵石。”

“好嘞，小老儿这里多谢二位大方的仙子了。”

那老人家说完，手上的戚采采已经开始上色了不大一会，他就陆陆续续地做好了戚采采，褚师兄，云容的小像，最后又将草垛上的三秀抽了出来，分别交给三秀和戚采采，并嘱咐二人这面人儿是软的，可以放进储物袋，但不能用手戳，或者捏，也不能放进普通的布袋子，否则会变形，干后可放进盒子中。

三秀和戚采采各自付了四块下品灵石后，心满意足地拿着面人儿往里面逛去了，

谁也没想到，褚师兄刻意等三秀她们走远些后，悄悄对那老人家道：“劳烦帮我捏一个方才那红衣姑娘，我关集之前来取。”

说着直接放下十几块下品灵石，便追着两个小姑娘去了。

那老人家脸上简直笑开了花，今天这两单生意做完，比往常一天赚的都多。

老人家又飞快地动着手，手中活灵活现地捏出一个新的小戚采采来。

将客人的订单完成后，老头子闲不住，想了想，又飞快地重新捏出个捏了小三秀。

插在草垛最显眼的位置上。

招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