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绾卿倏地站起啦,目光一凛,眼底一片肃然,全身毛孔都处于紧绷戒备状态,随时准备应战。
树冠上的叶子旋落而下,飘飘洒洒,林中所有的景致似乎切换了播放速度,风习习无孔不入,树叶沙沙响,却是慢吞吞的。
梁绾卿放慢了所有动作,慢慢后退,将整个后背贴在大树上,以免腹背受敌。
眸光流转,敛神搜寻着对方的气息,“出来吧。”
“我就在这里,我就是你,你回头看看你自己。”似男似女的声音,不高不低的音量在她耳边回荡。
“装神弄鬼,”冷哼一声,“我早就不信这些了。”
眼前一股邪风裹挟着干草树叶迤逦而去,似乎还扭了几下,姿态甚丑。
“你不想知道自己究竟是谁吗?不想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受紫瞳之苦吗?不想记起前世的记忆吗?”
梁绾卿冷笑,她的前世她记得清清楚楚,终日奔波考证,为或者而奔波,忙着活,忙着死。
“呵”梁绾卿轻笑,蓦然觉得有几分熟悉,兀自笑了笑,“我想吃芦花鸡,我这两个姐姐想吃烧鸡。”
被网罩住的山鸡田鸡野鸡扑腾着翅膀,一阵糟乱之后,从网里钻出一只又肥又丑的芦花鸡,却见它挥挥翅膀,忽然冲着梁绾卿飞过来,在她旁边的树墩上落下,基本与梁绾卿一平齐。
“被看听出来了,厉害啊,”玩世不恭的声音,估计没谁会想到是从一只丑鸡嘴里说出,“你什么时候听出来的。”
梁绾卿翻了个白眼,“芦花,你真是越长越丑了,刚才还跟我扭腰,啧啧……我真的要吐了。”
芦花鸡在树墩上磨了磨它的爪子,索性卧坐着,“我就开个玩笑,你看你计较的样子,跟刚才那个傻大婶差不多。”
“要不要这么毒蛇,”梁绾卿戳着芦花鸡的脑袋,“不是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没人把你炖了吃了吗?”
芦花鸡是她前世养的一只鸡,她给取名叫“芦花”,干脆,直白,不过芦花的性格就有点,嗯……骚包。
前世她离开孤儿院的前夕,与人发生了冲突,被人冤枉偷钱,梁绾卿生平最恨被人冤枉,她气不过又理论不过又找不到证据,她的愤怒被紫瞳利用,险些闹出人命,在关键时刻冲出一只芦花鸡挡了她紫瞳所带来的威慑力。
也是因此那只芦花鸡开始说人言,有人的思想,梁绾卿抱着芦花离开了孤儿院。
之后的相处之中,梁绾卿渐渐发现芦花知道的似乎比她还要多的多,在梁绾卿拿刀胁迫之下,芦花终于承认,它一直懂人言,有人类的思想,只是没人能听懂它说什么,也没有人能与它交流。
梁绾卿猜想,可能就是因为紫瞳,所以才导致她与芦花之间产生了某种关联,所以才能正常交流。
“那这是怎么回事?”梁绾卿下巴朝着倒下的二丫和梁绾琰身上指了指,她记得芦花并没有这么大能量。
“不知道啊,我感觉你所有遗留下来的能量好像都到了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