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梁永仓准备出发去大队上抽签的时候才得知这个消息,差点没气炸了,可是王盼弟白纸黑字,已经在承包承诺书上歪七扭八地写上了他们夫妻的名字。
气的梁永仓大骂“臭娘们就不该识文断字,大丫和四丫也别去上学了,都去喝西北风。”
一大清早弄得家里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最后梁永仓死活不去抽签,还是王盼弟自己去抽的签。
梁绾卿看着梁绾琰,“姐姐,因为爸妈好说话,因为他们善良,所以他们总是被欺负,被盘剥,善意并不是每次都能换回同等善意,或许爸妈从来没有想过有人回报他们,可是他们总不该一直被欺负吧。”
“绾绾,我知道,我明白。”
梁绾卿点头,拿了东西刚抬脚,又被梁绾琰一把拉住,“绾绾,大过年的,人家喜妹未必愿意出门,就不能等过完年再忙吗?”
“挣钱的事你还挑日子?喜妹一个人过年,冷冷清清的,你以为她愿意?我能挨到今天已经很有耐心了,我以前从来不过年的,我,”
梁绾卿定住,咬着自己的舌尖,刚才乱七八糟的事情把她给弄乱了,差点说漏嘴,梁绾琰激灵的很,又读过书,善于思考,喜欢刨根问底儿,她可真是大意了。
“你以前不过年?咱们不是每年都过年吗?绾绾,我觉得你越来越奇怪了。”
“我先走了。”
再说下去,她真的就要露馅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梁绾卿直接夺门而出,倒是在巷子里碰上一个女人领着一个孩子,看到她时剜了一眼,见她不理人直接路过,又冲着她身后喊了一句“六丫,你个死丫头”。
梁绾卿没工夫应付这些人,加快脚步出了巷子,朝着喜妹的住处奔去,却没想到在路上碰上了喜妹,她正坐在田埂上望着她刚刚承包的那块地。
“正要去看你,这个给你,一直没机会给你做雪花膏,年前看到就给你买了,”梁绾卿将礼品盒递给喜妹,在她身边坐下,“梨花妆,真的有梨花味道,很好闻,很清淡。”
喜妹也没有看她,而是端详着包装盒,“梨花?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
“白居易。”梁绾卿也望着远处隐在雾气中的山峰,“你喜欢他的诗?”
“不喜欢,只是不提到梨花妆,忽然想起了玄宗的梅妃,梨花妆就是玄宗为梅妃画的,梨花也是梅妃最喜爱的花。”
梁绾卿侧首看了一眼喜妹,“梅妃不是喜欢梅花吗?她被封为梅妃不正是因此吗?”
喜妹淡淡笑了下,甚是落寞,“如果不是经历一番彻骨寒,谁会喜欢冬日里迎着风雪盛开的花,如果可以选择繁花簇锦,又何必高山仰止,到最后不过是曲高和寡。”
梁绾卿想到她那两次看到喜妹的过往,不知该如何安慰她,想了想,故作轻松道:“是吗,我还以为玄宗只对贵妃做过这些浪漫的事情。”
“世人皆知玄宗与贵妃,你知道是什么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