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晓曼被推进手术室一个多小时，期间她看到送了一次血浆，然后就没有动静，接着便是煎熬的等待。

梁永寿在手术室外面走来走去，一会蹲在墙根抱头，一会盯着手术室的门，几次叹气。

“爸，你放心，我妈没事，”她没有将话说完，不忍心告诉他，一直期盼着有一个儿子，却……

“刺啦”一声，手术室的门被推开，梁永寿刚蹲下，又猛地站起来，险些绊了一搅，“大夫，怎么样？我老婆生了吗？”

“病人家属签字，保大保小？”出来的一位穿白大褂，戴着无菌帽和口罩的护士拿了一个文件，递给梁永寿，机械地问道。

梁绾卿猛地一下冲过去，“这还要问？当然是保住大人舍掉孩子，这是，”梁绾卿忽然一顿，依稀记起这好像是后期修改过的法律条款，现在这个时间应该还没有修改。

戴着口罩帽子的护士终于不再那么机械，而是疑惑地低头看着这个蒜苗大的奶娃娃，好奇哪家小孩能说出这么大气势的话。

不过她很快被梁永寿抓着袖子，“大夫，你救救我的孩子，救救孩子她妈，都不能有事，你救救他们……”

“我们当然是尽全力保住孩子和大人，但是现在情况十分危急，你还是赶紧做选择，快点，时间不等人，请你签字。”

梁绾卿抓着梁永寿的手臂摇晃，“爸，你快点签字，不然我妈就危险了，爸，你在想什么，快点签字说不定两个都有救。”

梁永寿像是抓到了一点点救命稻草，猛地抓紧文件夹和钢笔，整个手抖的没办法写字，还是梁绾卿拽着他的胳膊，手把手将“梁永寿”三个字画上去。

那位护士看着眼前略微诡异的一幕，不过她没有多停留一秒，立刻闪身回了手术室，又重新将他们隔在两个世界。

又过了大约一个小时，梁绾卿猛然间捕捉到一丝丝能量，而方向正是手术室内，这……几乎是在她感觉到能量的一瞬间，赵晓曼肚子里孩子呱呱坠地，却……

儿科医生立刻抢救，却都是摇头，蓦然，那孩子像是得了老天爷的庇护，“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却是让整个手术室松了一口气，孩子平安。

手术外，梁绾卿却是损耗过度，扶着墙靠着，眼眸下垂，脸色渗人。

就在刚刚，她感觉到那股微弱的能量似乎连接着这个孩子，立刻释放自己身上的能量，完全没有任何游移，随着微弱的能量渐渐明晰，她体内的能量损耗过度，这会几乎难以支撑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损耗过度，此刻她完全感觉不到任何能量的存在，正在失神之际，婴儿软糯的啼哭声从手术室里传出，似乎打破空间，穿透手术室的墙壁，清楚地传到梁永寿和梁绾卿父女耳中。

是幻听吗？

梁永寿身体摇晃了几步，趴在手术室门上朝着里面窥视，可惜什么也看不见，他回头看着梁绾卿，“这，我，”指了指里面，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

“我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