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轮到齐云山庄庄主嫁女,女婿就是同镇有财青年冯公子。
心疼女儿的庄主为保女儿安全,辗转从远房亲戚那里兑了些中品灵石,请了上青门的修士。
不管是什么玩意导致本镇新娘失踪,齐云山庄都不能让女儿蒙难。
“庄主,您发布的任务和实际不符,按照规矩,须重新衡量。”吕闻声了解完实情后,对庄主说到。
“一样的,就当我委托你们找那三位失踪的新娘,不管是死是活。要是能把带走她们的东西揪出来,我也能放心把女儿嫁出去。”庄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随机任务开启:完成击杀猪妖修士。】系统声音响起。
陆伊人眼皮一抬,怎的?击杀哪位猪妖修士?
......
陆伊人:就知道系统靠不住。
吕闻声稍稍迟疑了下,低头跟樊威以及卫涟城、陆伊人商量。
虽然庄主说了谎,但确实有新娘失踪,难度上来了不少,看在三十颗中品灵石的份上……
“你们觉得如何?”吕闻声其实倾向于接下任务。
樊威不满意庄主隐瞒实情,让他们跑这一趟。按他的暴脾气,早就甩袖子走人。
卫涟城无所谓。
陆伊人试探性地问到:“要不我们加他二十颗中品灵石,可以的话就接受?”
吕闻声:师妹好狠!
樊威:干得漂亮!
卫涟城:......
五十颗啊!贫穷的四人一致点了点头。
吕闻声将难度说给庄主听,表示若加多二十颗灵石,可以帮忙揪出背后主使。
庄主原本做好四人坐地起价狮子大开口的心理准备,见对方没有按照人头数量加到九十颗,还承诺揪出背后主使,忙不迭地点头。
不知道自己把价叫低的陆伊人心里美滋滋。
想将这夺新娘的主使揪出来,就得假模假样来一场嫁娶,好引大鱼上钩。
做戏做全套,吕闻声和樊威负责抓幕后主使,陆伊人和卫涟城负责假扮新娘新郎。
想到又可以多到手几颗灵石,陆伊人也不介意跟卫涟城假扮新婚夫妻会尴尬。听完吕闻声的安排,陆伊人陶醉地笑了笑。
卫涟城没料到陆伊人会因为需要和他假扮夫妻而露出痴汉一般的笑容,眉头紧锁,没能掩藏住嫌恶的表情。
做戏的地点就选在庄主女婿冯公子家中。冯公子家大业大,为这事专门腾出一个院子,供上青门四位修士准备。
齐云山庄里,陆伊人利索地换好新娘喜袍、盖上红盖头,一气呵成。粉色疤痕被她悉心地勾勒出一个花瓣形的花钿,倒像是故意画在右额一样。
卫涟城别扭地换上新郎喜袍,乌发以红绳束起,潇洒俊逸,爽朗清举。
迎亲、拜堂、送入洞房一气呵成。
前来免费蹭吃蹭喝的镇民只听闻是冯公子堂弟娶亲,推杯换盏,乐得糊涂。
新房外,樊威藏于横梁之上;新房里,吕闻声躲在床榻之下。
陆伊人一个人百无聊赖,索性嗑起桌上的桂圆和花生。
卫涟城冷着脸在席间假意晃了一圈,很快面色铁青,步履沉重地进入新房。
刚推开门,便见陆伊人盖头未掀,坐在桌边嗑花生。好好的“早生贵子”被她吃得如老鼠过境。
察觉到卫涟城进来,陆伊人拍了拍手,起身踱到床榻旁,端正坐下。
卫涟城皱了皱眉,迟疑了许久,这才来到陆伊人身旁落坐。握住喜秤的手有些潮湿,莫名有些紧张,啧!简直莫名其妙。
许是等得太久,陆伊人扭过头来,红盖头下的流苏晃得卫涟城微微出神。
深吸一口气,卫涟城抬起喜秤,掀开盖头。
少女眉眼带笑,明艳不可方物。右额的花钿如一枚花瓣,轻巧巧地落进少年眼帘。
是少年没见过的模样,卫涟城短暂地恍了小会儿神。
陆伊人移开目光,灵动的美目四周打量起来,许久未见房中异常。
也不知道抓新娘的家伙什么时候出现,会不会就是系统要求击杀的猪妖。
短暂的走神后,卫涟城恢复如常,眼神阴郁,不去看陆伊人。
等了好一会儿,见没什么特殊动静,陆伊人起身来到桌前,倒上两杯酒,端至卫涟城面前。
陆伊人倒是没什么心理负担,反正是做戏而已,于情于理,大佬也不该迁怒于她。
这会儿喝交杯酒,手臂相缠,卫涟城一眼就瞧见了陆伊人那只布满伤疤的手掌,不禁眉头皱得更深。
交杯酒徐徐喝下,卫涟城觉得自己闻到了对面近在咫尺,若有若无的兰花香,微微有些醉人。
放下酒杯,新房再次陷入沉默。陆伊人懵了,这抓新娘的家伙再不来,她可演不下去了,总不能真被子一掀,少儿不宜吧?
陆伊人和卫涟城大眼瞪小眼,心里想的都是同一件事——难不成,背后主使没上套?
新房外的樊威和床底的吕闻声,也是紧张与担忧的情绪,齐齐堵在心坎和喉咙里。
死马权当活马医,陆伊人提起一口气,朗声道:“相公,已是红烛过半,咱们歇息吧!”
卫涟城眼皮一抽抽,被陆伊人这声软里软气的“相公”叫得尾椎骨发麻,嘴唇抿成一条绷紧的直线,死死盯着陆伊人。许久,咬牙切齿道:“好。”
陆伊人规规矩矩躺进里间,心想这招引蛇出洞若是失败,后招还不知道该怎么用。抓新娘的再不来,她的灵石可能就要飞走了。
这边陆伊人正心疼着影子还没见着的灵石,那边卫涟城也已躺下。
迷一般的安静,这该死的尴尬。
就在陆伊人想着要不要对大佬下手的时候,一股浓烈的异香飘进鼻腔。几息之间,陆伊人昏了过去。
卫涟城同样闻见了这股奇异的味道,尚未来得及琢磨怎么回事,一阵黑色旋风席卷而来,直朝陆伊人扑了过去。
“有妖气!”卫涟城再扭头,旁边陆伊人却是不见了踪影。
卫涟城一跃而起,翻身低头查看吕闻声,只见对方已然昏死过去。卫涟城手上用劲,又是摇又是掐,没能将吕闻声弄醒。
推开门,外面的樊威兀自挂在横梁上,像条风干的腊肉,同样双目紧闭。
看来刚才那阵异香有问题,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独独他卫涟城没有受影响。
没有犹豫,卫涟城直朝黑色旋风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