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身的沈砚倦意全无,一双清澈的眸子炯炯有神。
马五德可还没死心,在外面连连敲门,甚至还开价请沈砚出手。
即便他价格开的再怎么高,沈砚都不可能答应的。
毕竟苏巧儿跟江平都在自己这里,难道还要让自己凭空变出两个人交给他吗?
【宿主,检测到江平与苏巧儿的生命迹象微弱,很可能就快死了。】
闻言,沈砚也没有慌乱,径直来到房间内,拿起桌上放着的那本医书,粗略翻看了一下。
此时沈砚的床榻上躺着一位少女,身着一袭被冷汗浸湿的弟子制服,面色惨白毫无血色,右腿上仅仅只用一块布料绑着止血,如此炎热的天气,此刻已经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
昨天他从系统商城里花100仇恨值兑换了一本医书。
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医书竟然会卖到100仇恨值一本,但他花了一整夜时间研究,所得到的知识可不仅仅局限于医学。
甚至还有天文地理方面的东西。
最终沈砚承认了,这本书确实值得100仇恨值。
乃是一本包罗万象,上到天文,下到地理的奇书!
这会儿他又粗略地温习了一番,就准备着手治疗苏巧儿腿上的伤。
久病不医,即便是小小的风寒也会致命。
他端着各式各样的器具坐到床沿,细细观察着她的伤口。
血液呈现出暗红色,看起来已经结痂。
只是被人随意处理了一下,十分地简陋,甚至连消毒工作都处理的非常不到位。
下一刻,沈砚动手解开绑在她大腿上的布条。
那么热的天气,血液很容易结痂,可她却在重伤的情况下不停赶路,从未好过的伤口又一直在渗血,直接将破布条紧紧与伤口黏在一起。
这可有点棘手了。
沈砚不由得皱起眉头,长痛不如短痛,索性就伸手直接将那块碍事的布条给扯了下来。
苏巧儿顿时疼的险些直接醒过来,红唇轻启无意识地发出微弱的呻吟声。
刚刚结好的血痂又被硬生生撕开,可即便如此也没有流太多血,反而是往外渗出白色的脓水,散发着一股难闻的臭味。
沈砚眉头紧锁,将小剪刀放置于烛火上炙烤消毒,旋即轻轻将伤口附近碍事的布料剪开。
片刻后,那处刀伤完全显露出来,接着又迅速替她清理、缝合伤口,撒上消炎药,换上干净的细布。
一系列操作沈砚都已经在江平身上尝试过,因此也并没有花多长时间。
半个时辰以后,苏巧儿的脸色明显有所好转,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片刻后,沈砚将地上染血的布条处理干净,又走到床榻后面查看江平的情况。
只见他上身赤裸着躺在地上,腰部都被一圈圈细布缠绕着,腹部的伤口非常细小。
那是沈砚强行控制“袖剑”所造成的,如果任其发挥最大作用,直接能够洞穿他的身体,伤口至少也有碗口那么大,就连脊柱都能搅碎。
现在仅仅只是丹田被废,能留下一条狗命已经是非常好的下场了。
沈砚留着他还有用,怎么可能会让他那么轻易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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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去的两天里,沈砚就领着铁牛一行人四处闲逛,就只是走个过场而已。
到了晚上就独自提着刀来到山里练习剑法。
后半夜的时候,沈砚身上早已经汗流浃背,索性就脱了衣服,赤条条地直接跳入湖中。
深夜的湖水冰冷刺骨,冻得他打了个哆嗦。
洗去一身的臭汗之后。
沈砚正准备上岸时,他突然听到附近似乎有什么动静。
循着声音悄悄游过去,原来就在对面的岸边正有一男一女两道人影。
因为夜间起薄雾,自己这才没能发现他们。
不过看起来他们似乎也才刚刚到这。
两人紧紧相拥,面对着自己的男人看起来有些面熟,尖嘴猴腮,贼眉鼠眼的......
“竟然是马五德?”
沈砚微微一惊,他怎么会来这里?
现在的他不应该忙着带人去寻找那两个凌剑派弟子吗?
而且听说他好像没有媳妇啊,那个女人又是谁?
正当他疑惑之时,只听马五德竟然叫对方“桐桐”?
闻言,沈砚感到有些惊讶,那位背对着自己,身材妖娆的女人竟然是曼桐?!
他不禁微微眯起双眼,憋足了一口气潜进水里,悄悄游到两人背后偷听。
虽说偷听不是正道人士应该干的事情。
但沈砚可从没说过自己是好人。
堂主的女人竟然跟堂主的手下半夜幽会?
谁能想到威风八面的忠义堂堂主傅鸿风竟然被这么个贼眉鼠眼的人给戴了绿帽......
刚一探出脑袋便听到马五德猥琐的笑声。
只见他撅着嘴巴,脸上的表情十分销魂,正准备亲在她的脸上时,曼桐突然抬起纤纤玉手,轻轻抵住了他的额头,那张嘴距离她仅有几寸之遥。
马五德睁开眼有些疑惑,“怎么了桐桐?”
对方突然轻轻从他怀里挣脱,回头给了他一个风情万种的白眼,娇嗔道。
“死鬼,真是性急,找你出来是有正经事!”
虽然他这些天已经憋得有些难受,但也不得不压下腹中邪火,认真地听着她说话。
“风哥明天可就要回来了,那两个凌剑派弟子还没找到吗?”
“还有飞鹤堂的人死了,你该怎么交代?”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坐上堂主的位置?”
“......”
一连串的问题问的马五德顿时有些烦躁,就因为那两个兔崽子,自己已经好几天没合眼了。
对她说出了前天所发生的事情。
曼桐秀眉微皱,思索了一阵。
“要你们这些普通人去对付筑基期的人却是有些困难......”
旋即她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道身影。
“那为什么不请那个沈砚出马?”
一听到沈砚二字,马五德只是摆了摆手,觉得这家伙是在不太靠谱,今天甚至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听着他不断在抱怨,曼桐只是轻哼一声,双手抱在胸前,语气有些不悦道。
“我可不管这些,既然你想得到我,那就亲手打败那个窝囊废!”
马五德自然知道她口中的窝囊废是谁。
身上有筑基期修为,却连个小小的飞鹤堂都怕,让人欺负那么多年,连个屁都不敢放。
傅鸿风但凡要有那么一丁点的魄力,以他的修为早就能灭了飞鹤堂不知多少回了,以至于到现在连同床共枕多年的老婆都对他失去了希望?
闻言,马五德上前一把便将她拉进怀里,将脸埋到她的发间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鼻腔内充斥着她的味道,眼神中多了几分陶醉与阴冷。
“你知道我其实是飞鹤堂的人,有堂主暗中相助,我要想成为忠义堂的新主人并不困难。”
他伸出几根手指,轻轻托起曼桐的下巴,望着她似火的红唇,另一只手又不老实地到处乱摸。
“今夜陪我一晚,就一晚行吗?”
曼桐突然将他的一只手按住,转过身双手环上他的脖颈,吐气如兰地说道。
“在此之前,你还是先找到那两个凌剑派的弟子吧。”
“等你成为堂主那天,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