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黑虎堂,青龙堂以及七星堂的人尽数驱逐出清苑县后,沈砚对铁牛等人的训练也放松了一些,给他们时间休息以及教导手下的人。
《燃血魔功》的优点非常显著,简单容易入门,短时期内获得的力量十分恐怖。
虽然仅仅只是最下等的伤害自身获得力量的自残型功法,但对于忠义堂的人来说,这是最适合他们的功法。
而且在这段时间观察下来,沈砚也看出了某些人身居高位过久,吃的膘肥体壮。
忠义堂内部如此空虚并不是马五德一个人的功劳,反倒是某些堂口的老大对忠义堂的危害更多。
因此沈砚便效仿青龙堂,举办了一场擂台赛,所有人都可以报名,打败对方即可获得更高的地位。
简单来说就是:“贤者上,庸者下......”
重新排位过后,以铁牛为首的十大堂口老大中出现了许多出色的新人。
他们分别管理着忠义堂的四处渡口,三处矿区,以及清苑县城内的赌坊,青楼等各种生意,一切都在沈砚的指挥之下,处理的井井有条......
今日正午。
忠义堂后门。
就见傅鸿风衣着朴素,右臂全被紧绷的纱布缠着,臂膀的伤处似乎不久前再次崩开过,此时还在微微渗着鲜血。
而在他身侧正站着一道略显娇小的身影,背着两袋行囊,身姿挺拔,冷艳傲人,眉眼间透着几分英气,留着一头齐肩的短发,左脸上有一道独特的桃枝形刺青。
似乎是为了遮掩伤疤而刺上去的,不过看起来并不显得违和,反倒是锦上添花一般,平添了几分娇柔感。
此人并不是曼桐。
前几天曼桐被忠义堂的人救出来后,像个婊子一样地回来哀求傅鸿风收留自己,却不成想竟被这位给毫不留情地赶了出去。
如果此时有忠义堂的老人在此,见了这位气质冷艳,容貌出众的女人一定会惊地合不拢嘴。
这个人分明就是一直在替傅鸿风管理账本的人——秋桑!
在众人的印象中,秋桑性子急,话不多,一出手便是雷霆手段,只可惜身上没有修为,丹田似是受过伤,根本无法修炼。
最最关键的是,她不应该是个男人吗?!
在马无德之前一直都是她在帮忙出谋划策,比起前者也丝毫不逊色多少,是她自愿退居幕后,在傅鸿风身边当个助手。
众人都知道他长得俊俏,若是穿上女子的衣裳,再画上点淡妆,定会迷的男人女人都为之倾倒。
谁也不会想到她还真的是个女的。
如今二人十指紧扣,相视时也都会情不自禁的嘴角上扬。
眉眼中,谈笑间,浓烈的爱意根本掩饰不住,好像热恋中的情侣又好像经历了许多风霜的夫妻。
没有人知道他们俩其实早就认识了,甚至比曼桐还要早……
傅鸿风原先是三宗六派的人,在五大堂主之中,他的实力算得上顶尖,可在宗门内,他却只是一位不起眼的弟子。
因为出身贫寒,他并不善言辞,也很少与人来往,经常受到他人的欺负,甚至被一位长老的后辈给污蔑,说他手脚不干净,偷了一柄灵刀。
面对那么多人的口诛笔伐,他根本百口莫辩,只有一个看着面生,名叫秋娘的女弟子站出来挡在他面前,指出了对方偷盗灵刀的事情。
事迹败露之后,他不仅没有遭到处罚,反而还带着人追杀两人,将傅鸿风打成重伤,还将把秋娘的脸上划破一道伤疤。
两人走散了,最终却又在清苑县相遇。
那时候的傅鸿风刚刚创立忠义堂,秋娘便女扮男装地接近他,取名为秋桑,是当年自己外出历练受伤,他替自己治疗时所用的一味药材。
傅鸿风只是觉得她有些眼熟,那么多年来也没有认出她,这几日也都是她陪在身边照顾自己。
那么多年来,也只有这几天才能如此近距离地观察她脸上的刺青。
直到昨晚傅鸿风才真正认出了她脸上的伤疤……
“我们真就要这么一声不吭地离开吗?”,只见她突然微微偏头,语气依旧有些冷淡地问道。
傅鸿风叹了口气,有些无奈道:“要是让那群臭小子知道了,咱们还能走的了吗?”
昨天夜里,二人便在商议着是时候离开忠义堂,离开清苑县,虽然还没想好去哪,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二人趁着等车的间隙,看着如今忙得不可开交的忠义堂,内心不禁感慨良多。
他们有人甚至就从傅鸿风与秋娘的身前经过都没认出两人。
比起以前,他们的改变实在太大了。
傅鸿风不由得长叹了口气,内心没来由得涌上几分苦涩:“我果真不适合当匪,忠义堂还从未有过如此盛况,这一切都是拜沈砚所赐啊。”
闻只听秋娘不由得嘀咕了句:“连货量都数不清的人当堂主,忠义堂真是被老天保佑了。”
闻言,傅鸿风不由得微微一愣,旋即有些不甘心地问道:“你……你不信我?”
说着,他拉上秋娘的手便往回走,一边走还一边有些不信邪地说道:“秋娘你看着,我回去从基层干起,我可不比那臭小子要弱!”
紧接着便有一只手揪住了他的耳朵,直接将其拉了回来,只听秋娘轻哼一声,双颊微微泛红地说道。
“哼,当匪有什么好的,不如跟我回家。”
傅鸿风也丝毫不敢反抗,生怕自己不小心弄伤她,只是任由她揪着自己的耳朵,脑袋里没有反应过来,迷迷瞪瞪地问了句。
“回家?回家去做什么?”
闻言,她微微蹙眉,有些幽怨地说道:“当年我为了你丹田受损,再无法修炼,让你陪我一辈子不过分吧?”
“我已经叫了马车,咱们回家先见见我爹娘,顺便成个亲……洞个房……再顺便生个大胖小子什么的……”
紧接着,就见一辆马车缓缓驶来,秋娘也不管他答不答应,揪起傅鸿风的耳朵便往车上拽。
后者连声求饶,脸上却尽是洋溢着幸福的表情。
见状,马夫笑着高喊一声,“二位坐好了,咱们走咯!”
缰绳抽打在马屁股上,骏马仰头嘶鸣一声,健步如飞地载着车厢缓缓驶出了清苑县……
他们以为自己今日伪装的非常好,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清苑县。
可这一幕却全都被躺在房顶晒太阳的沈砚给看得清清楚楚。
他的嘴角不禁勾起一丝干净的笑容,这或许就是傅鸿风最好的归宿了......
感受着温暖的阳光洒落在身上,清风拂过他的每一处毛孔,内心感叹自己似乎许久没有那么悠闲了。
脑海中传来阵阵睡意,眼皮感到越发沉重,意识也在渐渐地放空……
正当他快要入梦之时,眼前甚至还浮现出一道模糊的身影。
然而就在这时,沈砚耳畔却猛地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沈哥!沈哥!”
就见铁牛慌慌张张地四处寻找他的身影,抻着脖子大呼小叫,顿时吓得沈砚差点直接滚下了屋顶。
正当铁牛还准备大喊他的名字时,脑袋却“咚”地一声被人狠狠来了一个暴栗。
“嘶……沈……沈哥?”
沈砚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径直走入大厅内,随手拉过一张太师椅坐下,又拿起茶壶给自己到了一杯茶,微微抿了一口,这才问道。
“什么事情大呼小叫的?”
闻言,铁牛这才回过神来,赶紧开口禀报:“沈哥,那飞鹤堂的堂主马无义来了!”
他微微蹙眉,放下手中的茶杯,五指有节奏地轻轻敲打在桌面上,不禁嘀咕了一声:“那么快就来了?”
铁牛以为他是在想对策,赶紧开口解释。
“不过似乎只有他一个人来,飞鹤堂的手下一个都没带。”
“而且看他的样子,竟与马五德有七八分相似,真是怪了!”
他挠了挠头,憨厚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疑惑,看样子应该是没有见过马无义的。
沈砚嘴角突然泛起一丝淡淡的笑容,也不知心里在想什么,只是开口吩咐道:“好,那就让他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