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一下,刚才在楼下,冲过来的保安以及我刚下电梯时叫我的人,都是为了提醒我这上面有情况,而我这个习惯不用大脑的傻瓜完美的错过了。
“你到底是谁?是不是警察?”男人睁着一双血红的眼睛问。
看来我在离开之前需要回答这个问题了。
“我不是,我就是来吃饭的顾客,我,我,我这就走”。我后退,脸上浮现尴尬和害怕。面对这种状况,谁不害怕?
我转身迈步,希望立刻消失。
“不对,站住”。男人呵斥道。
我抬起的脚放在半空中久久没有放下,确认那个拿刀的男人喊得是我后,我原封不动的回到之前面对他的样子。
对面那些围观的人也鸦雀无声,他们不知道突然闯入的我是个什么角色,是警察还是真的如我自己所说,就是个来吃火锅的普通客人,他们心里有着不一样的答案,不过我觉得没人相信我的话。
空气像是短暂的凝固住了,大家屏住呼吸,跟那些演奏音乐的音乐家正在等候指挥棒落下的瞬间一样,安静的等待着。
好吧,这年头说实话不仅没人信说不定还会惹来一场麻烦。
“你就是警察,是想分开我和小美的,一定是!”男人肯定的认可自己的话,自言自语说完后使劲的点了点头,然后把刀再一次的架到小美脖子上说,“他们都想把我们分开,你看,他们多邪恶啊,我不能让他们得逞,是吧。”
小美放在肚子上的手缓缓的垂落,男人勒着小美的脖子也没能把她拉住,小美倒地的时候,刀子顺着小美的脖子割出了一道划痕。
对面的老妇人砰地一声昏倒在地。
男人没有想到小美会突然倒地,他看到小美腿上和脖子上的血,他眼睛像是青蛙一样的突然爆出。
“都是她们害了你,小美,你一定很痛苦吧,我送你一程,很快我就来找你了。我会下手快点的,不会让你感觉到痛的”。
男人举起匕首对着小美的心脏,眼睛里充满了爱恋,变态的爱恋。
我的心一震,这该死的变态是要杀人了啊。
在男人匕首下落的时候,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我举起把手里的包扔向男人。
一点都不夸张的说,我这辈子都没有这么准确过,随手一扔的包包居然正中目标。不过我没时间感叹了。
因为我的包不偏不倚的砸到了男人的手腕上,男人手一偏,匕首扎进了小美一侧的木制地板上,男人也因为惯性而倒在地上。
对面的保安再一次要上前,男人迅速的爬起来,拔出匕首,挥着匕首要挟他们,“退后,退后。”
男人要杀小美的心已坚定,而小美已经陷入了昏迷,两腿之间的血已经从滴滴答答变成了流出来,身下一摊血红触目惊心。
一尸两命,若是小美死了,两条命就没了。我身体里潜伏了二十九年的正义感迸发而出,在男人对着保安挥刀的时候我一个助跑,顺势一个飞扑,把男人扑倒在地。
安全出口瞬间冲进来一大批的警察,他们应该在寻找时机吧,而现在,时机到了。
对面的保安也跑向这里,我用余光看到了。
男人推开我的时候警察把他抓住了,男人做最后的挣扎,但是大势已去的他如同待宰的鲶鱼,被按在地板上只剩下大口的呼吸和叫骂。
他骂人们无情,他骂自己差点成功,不过这些都不影响他被带走。
我面朝上躺在地上,眼中的一切都像放慢了的影片,一帧帧都以最慢的速度呈现。我觉得有点好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都在做着慢动作。
我为什么会倒地,哦,是那个男人把我推倒的。可是为什么我动不了了呢?
刀,男人手里的刀子去哪里了?我转动眼睛,不过没有发现地板上有刀子,当我闭眼的时候我瞥见自己肚子上有一个奇怪的东西。
哦,那就是我刚才在找的刀,我找到了,它在我的身上。
说起来,我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一点也不害怕,只觉得越来越冷,身体的温度像是从伤口外泄了一样。没有疼痛的感觉传到大脑,肚子上只是很麻很麻,像是打了麻醉药。
救护车的声音很响很响,可是我却觉得这个声音像是隔着一层薄膜似得,不是那么清晰。
很多人围过来,一张张脸像是放大了的大头照,还有点畸形,十分好笑。我扯了扯嘴角,可是笑神经似乎也被麻醉了,我笑到一半笑不下去了。
警察把人群隔开,似乎不让他们围着我。
“刀子还在肚子上呢,流了好多血。”一个人指着我说。
我觉得那些奇奇怪怪的声音被拉长了,长到我都听不出他们到底想说什么。我眼皮越来越硬,困得很。
流血了?我的手摸到了肚子上的刀,刀边黏糊糊的还热乎着。
我用尽全身力气才把手举起来,红色的,果然是血,那人说的没错。
平时连生病抽血都不敢看的我第一次仔细的看血,手上的血不是电视上演的那样,人被刀子捅后流出那种鲜红的血,而是暗红。
电视里都是骗人的。我想。
空气中弥漫着铁锈的气味,我觉得牙根有股酸楚,淡淡的,不是很清楚。
“我的血光之灾”。我在闭眼的时候看到了那个摇着鹅毛扇的算命先生,他正笑着对我说,“你的血光之灾。”
“想死的时候没死成,现在不想死了却要死了吗?这就是命吧!”我苦笑着闭上了眼。
……
阿雅被尖锐的电话声吵醒,她伸手按下红色拒接按键然后继续睡。
开酒吧的哪有早睡早起的习惯,都是晚睡晚起的。阿雅每天都是凌晨两点多才睡觉,除了休息和有事外,阿雅的起床时间一般是在中午,肚子饿的时候自然起床。
电话很固执的响了第二遍,阿雅有点生气的挂上电话,然后把电话扔到床尾。不过这是阿雅的好心情已经没了,起床气很大的阿雅几乎把自己气醒了。
“这么早吵吵吵,跟报丧似得没完没了!”阿雅烦躁的骂了一句。
电话又响了第三遍,这次彻底惹火阿雅了。
阿雅爬起来接过电话,“喂!”
是第四声,那种带着要杀人的尽头喊出了的喂似乎吓到了电话另一头的人,要不就是震坏了耳膜,因为有好几秒钟,电话那头都没声音。
“说话啊,拼命的打电话,打通了怎么不说话?哑巴啊?”
“我是四川成都的警察”。对方一字一顿的对阿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