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雅?”我松开手露出头,看到阿雅惊讶极了。
“你倒是真猛啊,肉身扑刀子,这精神…”阿雅伸出大拇指说,“给你一个大大的赞。”
阿雅伸手放在我额头上,皱着眉说,“脸这么红,是不是发烧了啊,我去叫医生”。
“别去,我没事”。我赶紧说,“刚才蒙着被子睡,可能是蒙的久了吧,一会就好了”。
“真的没事吗?”
“真的没事,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的”。
我的脸慢慢不那么烫了,阿雅才放心下来。不过痛觉神经却接着来袭,让我不敢再乱动了。
“对了,你怎么来了?”我突然想起,赶紧问。
这时警察进来了,阿雅对着警察努努嘴说,“你问问他们吧,为什么给我打电话”。
一个中年警察笑着走近,给我解释说,“我们看了你的手机通讯录,里面除了阿妹外没有别的亲人的称呼,所以我们就给她打了电话,呵呵,不过没想到这个阿妹居然不是你亲妹妹,她是到了这里之后才跟我们说的”。
“不仅不是亲的,而且还是个只认识一天的半路姐妹”。阿雅耸了耸肩笑道。
“你怎么没跟警察说你不是我亲妹妹啊,还真的来一趟,你那么忙,况且我们之间…”,我拉过阿雅的手说,“只是认识一天的朋友。”
阿雅坐再我床头说,“我以为你要死了呢,就打算来送你一程的,不过你现在好好的倒是让我失望了”。说完阿雅哈哈大笑,我也笑了,我知道阿雅是真的担心我的。
“实话是这样的,我听警察说你被捅了一刀,就打算过来给你报仇的,你看我刀子都买好了”。阿雅从包里掏出一个水果刀。
警察还没来得及教育阿雅,阿雅赶紧笑着说,“现在你没事了,这刀子就用来削水果吧,你看我给你买了一大篮子的苹果呢”。
警察也虚惊一场,收起要教训人的架势。
我现在知道床头那一大筐的苹果是谁买的了,原来是阿雅买的。阿雅果然没让我失望过,做什么事都是和别人不一样,总是与众不同。别人看病人一般买果篮,可是阿雅直接买了一大筐,那种四川人背在背上的那种筐子,而且是满满一筐。
足有五十斤吧,我想。
“我能吃的掉那么多吗?”我问。
“医院门口一个大娘卖的,听说是从山里坐车来的,看着挺可怜的我就全买了。”
阿雅给我削苹果的时候,警察过来跟我说了案情。
原来那个拿到劫持小美的男人是小美的前男友,三年前两人已经分手了,而且分手的原因是因为男人事业有了起色在外面拈花惹草,不过分手后没多久,男人的生意就开始走下坡路,钱没了还欠一屁股的债,这时候那些粘着他的女人纷纷离他而去,就连他的未婚妻都带着他仅存的几十万消失了。
一切都失去后,男人才明白小美才是真心爱他的人,他的事业也是因为小美的帮忙才能有当年的成就,而当时他一时被金钱迷失了方向,把一切归结为运气。后来男人开始寻找小美,半年前他找到了已经嫁为人妇的小美,他苦苦哀求小美给他机会让他好好爱她,不过小美没有答应。
在男人的频繁骚扰下,小美和丈夫搬了家,原以为事情已经结束的时候,小美和婆婆去天府大厦逛街的时候却遇到了尾随他们而来的男人,于是就发生了我看到的事情。
听完警察的话,我哦了一声,然后陷入沉思。
“这男人也太渣了吧,小美爱她的时候他不珍惜,现在又过来打扰人家的生活,还差点把人害死,这种人应该拉去喂狗!”阿雅说着把苹果放在盘子里,一刀劈开,吓得警察一愣。
“小美和孩子都还好吧?”我问。
“幸亏送医及时,母子平安”。警察说,“小美受惊吓导致了早产,不过孩子已经发育成熟,现在所有指标都很好,正在观察当中。”
“那就好”。我欣慰的舒了一口气。
警察走后,阿雅把切成小块的苹果喂给我吃。
“你跑来四川干嘛?”阿雅问。
“找死!”我扯了扯嘴角。
“找死,果然是找死”。阿雅不相信的撇了撇嘴,但是什么也没问。
吃完苹果,阿雅趴在我床头睡着了,看着阿雅,我踏实多了。
阿雅那么瘦小,却让人觉得浑身都是力量。不做作不虚伪,善良的不动声色却又带着锋芒。
若我是个男人,我也喜欢她这样的女人,这才是世上最值得去爱的女人。
我终于明白长得帅气逼人的萧正为何独恋了阿雅十年,因为她值得。
我们睡得正香,我的手机响了。
一个南京的号码,我不认识。
阿雅揉揉眼睛问我,“南京的号码,接不接?”
南京的人我只认识那个前男友,难不成他换号了?不过我觉得就算他换号了也不可能给我打电话,毕竟是他提出的分手。
“应该是广告之类的吧,不用接”。我说。
阿雅挂断电话,可是电话不停的打进来,弄得阿雅很不爽,她按下接听键和免提键,“哪位?”
“我找李子木,我在新闻上看到她救人受伤了,我想跟她说句话,请问你是?”
阿雅看向我,我轻声说,“是我的前男友”。
阿雅点点头,“打错了。”
挂上电话后,阿雅哼了一声,“这男人还算有情义啊,知道你受伤了还慰问一下,也算是有点良心。”
我承认,我有点小感动。
电话又打了进来,阿雅问我接还是不接,我伸手拿过电话,按下了接听键。
“我是李子木。”
“子木啊,刚才说谁接的电话啊,说我打错了,真是神经病。”
“你有事吗?”我有点生气。居然说阿雅是神经病,刚才对他升起的小感觉又被他作的荡然无存了。
“我昨晚在抖音上刷到你商场救人的视频,好不容易才打听到你在成都的医院,我连夜就坐车来了,现在刚下车,一会到医院。”
“你来成都了?”
“是啊,我已经坐上出租车了,等会到了再说吧。”
他挂了电话,我有点不好的预感,具体是什么但又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