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宣隔着院门就看出来了。
那端坐在中间的正是被他敲了一个闷棍的余厚。他头上包着头巾,看着杨宣,脸上一抽一抽的。说不清是害怕还是愤恨。
要是在还没觉醒《异兽图录》之前,杨宣看到这么多号人肯定怵得站不稳。但现在嘛,嘿嘿,哥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你们想拿捏我,到时谁捏谁还不一定呢。
杨宣正要推开院门走进去,被夏韵拽住了衣角。
“我们还不是进去了吧,我们打不过他们那么多人。”夏韵声音有些颤抖,看得出来她有些害怕。
杨宣轻轻拍了拍她的小手安慰道:“放心,不会有事的。再说,这是你的家,他们才是客。哪有客大欺主的道理。”
“可是,可是,他们都是这里的地痞闲汉,平日里最是爱惹事生非的了。没理也占三分,现在摆明了就是为了那余厚报仇来的。
我们要不还是报官吧。我想着,他们再横,也总不敢跟官府叫板吧。”夏韵缩在杨宣身后轻声劝说着。
杨宣哑然失笑,这妹子想法还真是有些天真。且不说镇上离这里多远。就算是近了,也不见得那些县官大老爷能管这事。
这些人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出命案别人才懒得管呢。谁让他们无权无势呢。
“放心,用不着报官。今天既然他们已经来了。也省得我挨个去找他们。横行乡里是吧,那我今天就教他们做人。乡亲们会感谢你的。”杨宣露出一抹残酷的笑容。
“可是……。”夏韵还要再说些什么,却被杨宣拦住了。
杨宣卸下肩上挑的担子,推开院门走了进去,面对那五个彪形大汉丝毫不惧。
余厚跟其他四人,每人手里都拿着一根三尺来长手臂般粗的木棍,看戏一般地看着慢慢走进来的杨宣。
“小子,你也知道回来啊,哥们都等你半天了。你说这笔账该怎么算?”余厚轻轻拍打着手里的木棍,斜着眼睛挑衅道。
杨宣微微一笑,好像听天了天大的笑话:“算什么账,又不是我请你们来的。我还没跟你们计较踩坏我菜园的事情呢。
说吧,来找我什么事?要是吃饭的话,出门左转,走上半里地,那里有一座牛棚,那里粮食多得是,你们可以尽情享受。走好不送。”
“你小子找死,敢骂我们是畜牲。我们一起上,把他打个半死再说。看他还怎么嘴硬。”余厚旁边一个一脸横肉的人说道。
“就是,不给他点厉害,不知道马王爷长几只眼。”
“打上一顿就老实了,保管以后见了我们几个都得绕道走。”
杨宣不耐烦地掏着耳朵,弹了弹指尖的耳屎:“你们还没说来这里干嘛呢。要是没什么事就回去吧。看着你们几个怪烦的。”
“你!”余厚几人一下子蹦了起来。这小子说话简直就是太欠揍了,直恨得几人牙痒痒。
“几位大哥,对不住了。先前的事情是我们的不对,门口那里有一袋米和两斤腊猪肉,你们可以拿去,就当是我们的赔罪。”夏韵眼看场面越来越僵,连忙上前来当和事佬。
几人对夏韵这个丑女人再熟悉不过了。说是整个村子最丑也不为过了。见到她,不免暗‘唾’她几口唾沫。哪里会卖她的面子。
闻言更是不耐烦:“你这麻子脸,有你说话的地吗,一边凉快去。东西我们自然会拿,但是人我们也要打。不然我们面子往哪搁。没了面子,还怎么维护村子的和平与安宁!”
杨宣几位要被这些人的厚脸皮气笑了。见过不要脸的,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颠倒是非黑白也不过如此。
“余厚,你要是再不说要干什么,我只能请你们出去了。”杨宣慢慢走向余厚几人。
“你,你你你,到底要干嘛。我告诉你,我,我不怕你。”余厚咽了咽口水,身体更是颤抖着连连往后退去,竟撞在了房墙上。
杨宣笑容逐渐变冷:“你这人真有意思,你跑到别人家来,还要问你们要干嘛。好了,不跟你们逼逼,我要休息了,请你们出去。”
“你,你把头发还我,我就走。不然,我,我跟你没完。”余厚心里已经对杨宣产生了阴影。他那欠揍的笑容和表情,都令他打心底恐惧。
像他这种人,典型的欺软怕硬。
杨宣瞅着余厚那光秃秃的头顶,扶了扶头上戴着的假发,冷笑道:“笑话,头发长在我脑袋上,凭什么要给你。你自己长不出来就要来抢别人的吗?
你也是真够搞笑的,向来只听说过抢钱抢粮抢女人,抢头发倒是闻所未闻,真是滑稽得很。你怎么不去抢屎呢。牛棚那里还很多呢。哦,那个倒不用抢,你们尽管去取就是了。”
“你欺人太甚,我,我们跟你拼了。”余厚被他说得脸上胀得通红,大喊一声就冲了上来,举着手里的棍子朝杨宣脑袋敲来。
跟他一起来的几个闲汉,也齐齐冲了上去,准备给杨宣一个当头棒喝。
杨宣身体一颤,往后一倾,顿时硬生生地止住了脚步。毕竟是在这个世界跟人干的第一场架。又对身体的搞击打能力没什么了解,自然有些害怕。
一瞬间,四五条棍棒临身,‘啪啪’声不断响起。
杨宣一楞,旋即大喜,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这声音听着响亮,但其实不怎么痛,反而还觉得很舒服。
夏韵看着仿佛变了个人似的杨宣,一咬着牙,跑到杨宣前面,把如狼似虎的余厚几人猛地推开。
“你们够了,打了也打了,欠你们的也该还清了。这个也还给你们,赶紧走,这里不欢迎你们。”夏韵把刚才混乱中掉到地上的假发捡了起来,丢给余厚几人,狠狠说道。
余厚几人乱打了一通,却没有丝毫报复的快感。却越发的害怕了,面前的这人简直不是人。
抓棍子的手都震痛了,他却仿佛一点事也没有,仍直挺挺地站着。更令人恐惧的是,那张让人恐惧又厌恶的笑容又露出来了。
余厚身体一哆嗦,迅速蹲了下去,把那顶假发做的帽子攥在手里,就要从旁边往外逃走。
只是还没等他迈出脚步,却听到杨宣那仿佛来自地狱的声音:“没有我的允许,我看谁能走出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