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中计了!”古风突然惊呼一声,旋即老脸变得铁青,连双眸都射出了熊熊怒火。
众人还不理解怎么回事,云战问道:“古前辈,你的意思是……”
古风咬牙切齿,连声音都带着杀意:“少主的储物戒,一开始就被成天乐搜刮了,可是刚才我们并没有找到,证明成天乐将少主的储物戒藏了起来。既然他提前藏好了少主的储物戒,那么凭什么不能藏好身份文书?”
在场都不是傻子,闻听此言,立刻明白了古风的意思,顿时个个变色,一人道:“那小子怎知我们要检查他的身份文书,不会那么狡猾吧?”
这次开口的是星满天,恨恨道:“千万不要低估那厮,看着年纪轻轻,实则城府颇深,狡诈多智。以他的心机,完全有可能预想到这一切,并提前藏好东西。
什么成天乐的,我看八成是假的,那小子的气度能力,不像是平民修士。平民修士也不能布下连古爷爷都解不开的禁制,定然来自于大家族!”
得到提醒的众人,真可谓一刹那如醍醐灌顶,云战气得暴跳如雷,眼睛都立了起来:“我去抓回那个狗贼!”
话音未落,人已远去。
还有另外一些修士,相继冲出,修为最低都是法相境后期,全都带着怒火与杀机。
只剩下古风和少数修士没动,因为还要保护星满天。
古风强压怒火,安慰着星满天:“少主无需挂怀,老夫已记住了那小子的相貌身形,等会儿让人画一张图,再根据此次执天监指使的各城修士,缩小范围,逐一核对,那小子纵然化成了灰,我们也能找到!”
星满天握着拳头,抿了抿嘴,他有预感,云战等人恐怕要失望而回了。时间过去那么久,以那小子的奸诈,早就不知跑哪里去了。
不过古爷爷也没说错,对方再奸诈也有迹可循,哪怕躲地三尺也能给他揪出来。
想到这,星满天突然眼中一亮,激动道:“如果那厮真的藏了我的储物戒,他定然会回去拿,那么走的必是来时的路线。就算他趁着我熟睡时,跑到其他地方藏东西,也绝不会离路径太远。古爷爷,麻烦你带我一程,兴许运气好能碰。”
此话一出,古风也是猛然醒悟过来,赞赏地大笑道:“还是少主聪明,不过少主可还记得来时的路?”
星满天自信十足:“当时我一心想回来,特意仔细记过,相信**不离十。”
周围之人都露出了惊叹之色,少主如此小的年纪,却已拥有这般手段,真不知长大后将会是何等的惊才绝艳……
一远离了大雪山,趁着四周无人注意,水青阳直接动用了青鸾术。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巅峰状态时施展此神通,就见周身青芒缭绕,如同星光点点,瞬间就冲出了百米,沿途景物模糊倒退,看得连他自己都吃惊。
一刻钟时间,他左歪右拐,不时调换方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溜到了哪里。当然,为了稳住古风等人,顺便解开了星满天的禁制。
跑了整整两个多时辰,吸收了许多至纯灵气,水青阳才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靠在一株树干休息。
前往大雪山之前,他趁着星满天不注意,将对方的储物戒以及一大叠身份文书,都藏在了沼泽地某处,自然要回去拿。
此时稍作调整,便跃至高处,拿出司南,指明方向后,水青阳朝着东面飞速掠去。他十分小心,并非呈直线走,不时还会停下防范四周,因此速度不算快。
三天之后,水青阳脚步一顿。
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一般修士的储物戒内都藏着重要之物,那个叫星满天的小子醒来后,必会对古风等人提起此事。
依照古风等人的经验,定然能想到自己提前藏了储物戒,那么会不会进一步猜想到身份文书的问题?
也许会,也许不会,但遇到这种事,自然要选择最坏的情况去打算。假如古风等人想到了,他们会怎么办?
唯一可以尝试的办法,便是沿着自己走过的路搜寻,运气好还能碰到自己。
何况以古风等人的境界实力,若是将人分摊开,按照节点潜伏等候,一旦自己进入某个范围,定然就会被察觉。于对方而言,这绝对是个行之有效的办法。
水青阳深深蹙起了眉头,觉得不能冒险。
如今已经过了三天,若是对方一早就想到了办法,那么此刻想必都快布置好了陷阱,就等着自己往里跳了,岂能再回去冒险?
不过转念一想,从初始点到大雪山,路程极长,以修士的感应距离来推算,不可能照顾到所有地方,肯定有一大段无法顾及。
况且次星满天危急逃命,并提及执天监已经潜入,公道会的人也不至于为了堵自己就如此兴师动众,兴许可以试一试。
水青阳权衡利弊良久,最终还是不想放弃星满天的储物戒和那一大叠身份文书,朝着藏匿地而去。
不过他的速度比之前更慢了,从高空看去,初始点与大雪山的路径是一条线,而他所行的路程,就是一条垂直线,正在慢慢接近。
獬豸神通凝成了一线,感应距离达到了八百多米,水青阳亦步亦趋,但凡有丝毫不对劲,立刻就会施展青鸾术逃命。
远远地,他看见了一座驼峰山,印象中便是将储物戒和身份文书藏在了山的附近。
水青阳很有耐心地隐匿下来,一躲就是五天,期间也曾看见各种修士高来高去,时而发生冲突和厮杀,但他始终没有现身,且不断改变藏身位置。
直到又过五天,一切都安静下来,来回催动獬豸神通也不曾察觉到修士气息,水青阳鼓起勇气,冲向了目标。
距离一颗树数十米时,他伸手一吸,树洞内飞出一枚储物戒。
刷。
储物戒落在他手中,水青阳根本不敢耽搁一秒,立刻以此生的速度逃向了远处,瞬去无踪。
足足逃了小半天,确信后方没有敌踪,他才心有余悸地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