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来楼中乱做一团,众人发了疯的往外跑,小命面前,什么礼义廉耻都不作数,活着那才最重要,最先逃出去的总是那些身体撞得,身子单薄的被撞翻在地,在混乱中被人踩上几遍,这会只能躺在地上哀嚎无人理会。
楼内混乱,这楼外也是一番糟乱,这引起骚乱的主正坐在内饰奢华的马车里瞧着悦来楼的糟乱。
今日上午,这齐家小姐便出了门寻摸下一个玩物,上一个玩物不堪这小姐的凌辱,昨夜悬梁自尽在屋中,这齐荧一时间没了乐趣大为恼怒,瞧着已经冰冷的尸体,亲手将尸体剁碎喂了狗,这才接了心头之恨,吃过早饭小姐便带着自己手下那些扈从出了门。
这玩弄的人多了,小姐的眼光自然也刁了许多,原本只要长得俊俏足以,后来的玩物不只要生的要好看,这礼、乐,射、御、书、数传统六艺总要会一种才行,到了最后,不止要会六艺,这小姐的要求又长了一截,最好是那种不经人事的雏儿。
小姐乘着马车在街上瞧了半日,如今这靖安早就没了合小姐胃口的主。
“老周啊,看来这靖安再无让本小姐瞧得上的玩物了”。
周嘉义是个狠主,舞勺年纪进入齐家,其资质容貌实在一般,但胜在嘴甜、人勤快,心思玲珑,不仅能讨得家主欢心,还能让素来乖僻的小姐喜爱,不消半载便被小姐收入帐下作为心腹。
周嘉义向来信奉一句“勤能补拙”,其心知小姐素来是个喜新厌旧的主,寻常玩物即便是再俊美,在眼里也过不了半载,周嘉义心思玲珑,所有积蓄都花费在保养身子上,再者就是用余钱学六艺等能讨主子欢心的技艺,虽然资质不佳,但周嘉义素来勤勉,总能做到形似,但对于丝毫没有大家闺秀涵养的齐莹来说,足以。
周嘉义仰着脑袋望着小姐胸口
“小姐,这寻人即是一种缘分,缘分未到那自然是急不得的,但咱小姐素来吉人天相,老周相信只要小姐能耐着性子总会遇到的”。
二人说话之际,车马正巧行至悦来楼,也恰逢虬髯大汉提着云头刀进了悦来楼。
小姐素爱热闹场面,立即叫停了车马,直接走出马车站在街上瞧热闹。
虬髯大汉见仇人逃走,哪里肯放其离开,自腰间摸出匕首,用力一掷,短匕飞射而出正好擦着那人鼻而过钉在墙上。
那人脚下一个踉跄倒在地上,战战兢兢瞧着钉在墙壁上的短匕。
虬髯大汉拎起云头刀走到那人面前,举刀架在那人脖子上
“直娘贼,你他娘的不是能跑么,今日老子先卸了你一条腿,在拎回去当着那的面慢慢处置”。
那人匆忙摇头,带着哭腔
“不敢了,不敢了,祁老哥,小人再也不跑了”。
虬髯大汉,俯身倒提起男子,举着刀面重重拍在男子脸上,这一下下去顿时让男子红的白的一股脑从七窍中流了出来,就算如此男子嘴里还是含糊不清的求着饶。
虬髯大汉提着男子怒骂道
“怎么,今日没了那身上的豪气了,老子的女人也敢动心思”。
说着虬髯大汉又拍了一刀面,顿是拍得那男子眼冒金星,缓了半晌这才缓过气来。
这种桥段齐家小姐只是听过,却没见过,如今正巧遇到了,那怎么能不亲眼走上前去瞧个仔细。
小姐下了车,大步走进楼中,其身后扈从紧紧跟着,深怕这楼中那个不长眼的伤了小姐。
众人走到楼中,瞧见那张羽正端坐在角落的一张桌前喝着杯中的梨春酿。
“张大哥”
小姐瞧见张羽迈步走向张羽,小姐衣饰素来豪放,行走间那一对雪腿在裙摆间若隐若现。
“小姐”
张羽平日里虽然与齐家并不亲近,但见到齐莹礼数总还是要有。
小姐随意提了张椅子坐下
“张大哥怎会来这里”。
张羽道
“修炼的久了,总要透透气”。
虬髯大汉也是纳了闷,寻常人若是见了这等打杀场面,是唯恐避之不及,但今日这悦来楼中却是有着几位对自己这般动静恍若未见一般,那先前打落了自己云头刀的人不说,这衣着豪放的女子也是如此,更别说楼上还有一众人,自己这般动静在这群人眼中反而是成了儿戏一般。
这这里待着无趣,虬髯大汉拖着那人就要走。
这躲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店主都未曾说什么,倒是张羽放下手中酒杯道
“站住”。
大汉驻足,回过头瞧着张羽道
“做什么?”。
张羽淡淡道
“你在这里打杀我管不着,但打坏的物件总是要赔的”。
大汉并非靖安人,其只是发现有男子与自己妻子通奸,这才一路查到这里,其并不认识这靖安中极有名气的张羽,对于这齐莹只是只闻其人,并不知其相貌如何,所以大汉并不想理会这张羽,只是冷冷笑了一句“笑话”,言罢就要拖着那人离开。
张羽摸其桌上一根木筷屈指一弹,木筷透墙而出,这才让大汉停下脚步。
瞧着墙上洞孔,大汉早已是脊背生汗,其明白方才张羽那一筷子若是打在自己身上早已是一个血洞透体而出,自己虽说有些本事,但对于面前这位,自己的本事完全不够看,于是大汉认了怂,摸出怀中钱囊丢给店铺掌柜
“够不够?”。
大汉声如洪钟,这一声又让掌柜一哆嗦,来不及瞧钱囊中是何数目,连连颔首
“够……够了”。
虬髯大汉回头盯着张羽
“老子可以走了?”
张羽微微颔首,没有答话,摸其桌上酒杯一饮而尽。
大汉见张羽不再阻拦拖着那人快步离开。
反而是齐小姐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模样,其望着张羽
“张大哥,那汉子在你面前自称老子,这等气你也受的住?”。
张羽一笑置之
“江湖中人若是没有这等气度,那张某身上不知要背上多少杀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