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腑被碎,马棠没有走出几步就轰然倒地。
公子瞧了一眼马棠尸体中潺潺流出的猩红,叹气一声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世人当真是可以为了财富连性命都不顾”。
公子斜瞥了一眼不远处
“阁下,既然来了就请现身吧,正好给你的同僚黄泉路上好作伴”。
王宗纪也是杀手盟杀手之一,与马棠不同,此人性子阴沉,善长暗杀之道,其极具耐心,且极其谨慎,只要是自己摸不准的对手,其总会潜伏在对手身侧瞅准最好的机会动手,最长一次时间,王宗纪足足在对手身边潜伏了一个月才动手。
两天前,王宗纪便来到了南渝,其第一时间便潜伏在萧瑾瑜的庭院周遭,见马棠送来书信,便决定跟着马棠先一探萧瑾瑜的实力,但没成想,还是被萧瑾瑜发现了踪迹。
见自己被识破,王宗纪便现了身。
公子瞧了这位隐匿高手,其貌不扬,甚至长相还有些丑陋,皮肤黝黑,佝偻着腰背,年纪在不惑年纪左右。
公子负手而立
“若为方才我动手搅碎马棠脏腑之时,你有片刻乱了呼吸,我还真发觉不了还有人在这里”。
王宗纪抬眼瞧了一眼公子,露出一副并不好看的笑容
“看来王某还是低估了公子”。
公子缓缓踱步向前
“或许吧,若是按你的心性只要不出纰漏必然能够全身而退的”。
王宗纪见公子动作,左脚踏在前面,右脚后跨一小步,这步伐架势进可攻、退可逃。
公子见王宗纪这种步伐,心知这王宗纪更多想的是如何逃跑,这等心思缜密之人,公子不敢留,这里不光只有自己,还有阿元、青雀、清远、林静那些孩子,以及赵青岚这些修为不高之人。
公子忽然动作,向前疾走几步,探出手臂便抓,王宗纪见状身形向后急掠,连退几步避开公子的手。
公子见状便抓为指,破出一道剑气逼其走位。
王宗纪瞧了一眼周围,左手边靠墙,右手边空旷一些,随即拼着被公子剑气击中的风险还是向右移动几步。
公子眼眸一冷,自己方才那道剑气就是要逼着王宗纪向左,但其偏偏识破了公子的意图向右移动,右边空旷,加上这王宗纪身法不弱,稍有不慎便会被王宗纪逃脱。
公子身形急掠,紧紧跟着王宗纪的脚步,王宗纪脚下不敢停,论身法还是公子更胜一筹,只要稍有不慎,便会被公子立即寻出破绽,这等修为之人分出胜负往往只是电光火石之间。
公子身法全开,几步之下便是追上一段距离,王宗纪见用身法拉开距离无望,转而转守为攻,突然袖中多了一枚匕首直取公子心窝,宛若毒蛇吐信。
公子瞥了一眼匕首,见匕首上微微泛着紫光,显然这匕首是淬过毒。
公子不敢大意侧身避开匕首,然后探出右手一掌拍向王宗纪手臂试图一掌拍掉王宗纪手中匕首。
但这王宗纪也不是庸手,见公子出手,手腕一折,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将手中匕首刺向公子手臂,公子无奈只能撤掌。
趁着公子收掌,王宗纪瞅准机会张口一吐,一枚银针脱口而出直逼公子眼眸,公子急忙偏头躲开银针。
这番回合过后,公子也是收起了对王宗纪小觑的心思,古语道,人老精,姜老辣,公子虽然修为远胜王宗纪,但论杀人,公子还是差了王宗纪太多经验。
狮子搏兔尚且全力,何况还是一个心思缜密的王宗纪。
长剑出鞘,被公子握在手中。
王宗纪见到公子拔剑手脚更是冷了几分,其心中有些后悔,后悔自己没多一些调查萧瑾瑜,面前这位公子显然也是一个扮猪吃老虎的,先前那些调查,只得到这位公子是一纨绔,手下高手众多,虽然师从老剑圣李牧之,但可做考量的战绩不多,无从考究这公子本人真实实力。
“玩了多年鹰,却让鹰啄了眼”。
王宗纪自嘲一声,嘲讽自己谨慎了多年,最终却是这一个年轻男子这里翻了船。
公子见王宗纪这幅模样,越发谨慎,越是谨慎之人殊死一搏起来越发的不要性命,行事越发狠辣。
王宗纪一双浑浊眸子望着萧瑾瑜
“萧公子,你可知我的出身门派”。
萧瑾瑜摇头
“不知,萧某也没有兴致”。
王宗纪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枚丹药张口便吞服到口中,然后缓缓道
“王某人原是万毒门门人,昔年就是因为毒死了几位师弟妹,这才被师尊逐出师门”。
萧瑾瑜闻言瞳人一缩,暗道一声糟糕,再欲出手时,便见到原本皮肤黝黑的王宗纪整个的皮肤化作一副病态的紫色。
公子曾在青阳藏经阁的典籍中读过万毒门的事迹,这万毒门原属邪教一脉,正道中人几次三番集合兵力围剿万毒门,但每次都是无果而返,其中原因有二,其一就是包裹万毒门的毒瘴大阵,其二便是万毒门的毒人。
这毒瘴大阵尚且还能应付,因为这大阵基础便是这林中的毒瘴,这树林是死物,不能移动,而且若是将这带毒瘴的树木移除丛林便失了效果。
这万毒门中最难应付的便是这毒人,这些毒人自小便被喂养毒药,可谓是脉络,血肉中都被淬了毒,常年服毒这些毒人早就失了痛觉,寻常刀剑砍刺只要不伤及性命这些毒人就能继续作战,有很多正道高手便是被这毒人生生耗死。
萧瑾瑜在典籍中见过对毒人形态形态描写
“浑身紫色,双目猩红,不知疼痛,不畏刀剑,”。
萧瑾瑜观这王宗纪,如今正是这幅模样,浑身紫色,双眸猩红,神智有些模糊不清。
萧瑾瑜丹凤眸子微眯,砸吧嘴道
“当真是够狠,为了能活下去竟是将自己弄成毒人”。
公子虽然一副平淡模样,但心中却是极为谨慎,手指紧扣着凌波剑柄,只要王宗纪有所异动,立即出手一剑斩掉王宗纪的头颅,结果了他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