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被控制之后,裴咏钦便是丧失了神智,再次出手时全然不会留手,冯青青再对裴咏钦时,便是全面落入下风,不消片刻便是被裴咏钦重伤的冯青青,还是畏惧起来,
原来,方才自己的小师兄一直只守不攻是因为他心目中有着这个小师妹。
那一年,裴咏钦跪在杀手盟老盟主面前
“师尊,若是非要有人去加入听潮阁做为细作,那么还是让我去吧”。
老盟主望着面前年轻人,眼眸中闪过一丝不舍
“你可知去了听潮阁,一旦出了纰漏,你便是必死之局,饶是我亲自出马也难以从高手如云的听潮阁中将你救出来”。
年轻男子颔首道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我裴咏钦才要去,我不想看到,任何一个师兄或者师姐因为这种事去而去犯险”。
老盟主叹息一声
“钦儿,你可知,做杀手最忌讳的是什么?”。
年轻男子微笑
“最忌讳有感情,杀手只是一个无情的杀戮工具而已,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一个杀手若是有了感情,便会有了软肋,便是因为顾忌而丧失了应有的冷漠和冷静”。
老盟主道
“自小,我便觉得你不适合杀手盟,你太过重情重义,每每遇到事情都会感情用事,你有着作为杀手的大忌,如今又要为了你的那些师兄师姐去做细作,感情用事是你最大的优点,也是你最大的缺点,你虽是天赋极佳,但却是最为不合适做我杀手盟弟子的人”。
年轻男子郑重行礼
“还请师尊应允弟子加入听潮阁做细作”。
老盟主最终颔首道
“记得一件事,若是一点出现纰漏定要以自己为主,能活着比什么都好,杀手盟永远是你的家,就算是对手是听潮阁,我杀手盟的弟子老夫定会庇护到底,毕竟老夫是江湖中出了名的护犊子”。
向来严肃的老盟主脸露出一丝和蔼笑意,那时年轻男子第一次觉得这位老人像个慈父一般。
年轻男子开口道
“师尊,还请向师妹隐瞒我加入听潮阁之事的缘由,若是她知道了她一定会变着法的想把我弄回去杀手盟的”。
老盟主颔首道
“放心,老夫也是知道你与我那丫头感情极好的,你回来之前,老夫决计不会向她透漏半点消息”。
年轻男子这才放心道
“这便放心了”。
为了投诚,年轻男子亲手杀了追杀自己的一位师兄,这次让一直有着极重戒备心的南宫羽放下一丝戒备,派人去招裴咏钦加入听潮阁。
就在年轻男子到达幽州的最后一刻,那位自己最为宠爱的小师妹追了自己,他瞧着她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往日的一切历历在目,他忽然发现自己不论怎么想办法都难以将这抹身影从心底抹去,他第一次动摇了心思,他想要放弃一些,管他什么宗门大任,管他什么杀手盟的将来,他只想抓起那只朝着自己伸过来的手,牵着这个手的主人,远离江湖喧嚣,找一处净土再也不去考虑宗门,不去考虑江湖,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动摇之际,裴咏钦忽然想到自己已经到了幽州的地界,或许周遭皆是赶来的听潮阁弟子,他缓缓伸出手,一掌打晕了那个口中一直叫着自己名字的少女,他抱起她将她安置在安全的地方。
幸运的事,他解决了一切之后,那些前来接应自己的听潮阁弟子才缓缓赶来,裴咏钦拿着自己师兄的头颅献给老阁主,在老阁主的授意下,裴咏钦成为了听潮阁杀手组的领导人,在裴咏钦的领导下,听潮阁的杀手组替听潮阁暗中解决了无数需要解决的人。
后来凭借的裴咏钦立下的战功,渐渐的不论是听潮阁还是杀手盟都忘了曾经杀手盟中还有一位名叫裴咏钦的男子,自那以后,听潮阁中多了一个杀手出身的第七客卿。
后来的日子中,裴咏钦只和老盟主有着联系,书信中裴咏钦曾问过老盟主,他的那个小师妹如今怎么样了,老盟主回信中写着
“自你走后,冯青青好似变了一个人一般,勤练武艺,热衷于悬赏榜,时常会出去挑战一些悬赏榜的人物”。
裴咏钦望着信中内容,心中百感交集,时光如梭,一切都在改变,听潮阁在变,杀手盟在变,他裴咏钦在变,就连那位只知道一味跟在自己身后添乱的小妮子也在改变,她如今成了杀手榜赫赫有名的杀手,她的排名始终排在只比裴咏钦当初高一个名次的位置再无改变。
再后来,老盟主在书信中又再提及了一次冯青青
“这次日子,冯青青很好,她遇到了栖雨楼的萧瑾瑜,她脸笑容也多了一些,不再热衷于那些悬赏榜赫赫有名之人,她说,她要闭关了,不超越萧瑾瑜,她不会再去挑战这悬赏榜的任何一人,她一切都好,勿念”。
裴咏钦一脸苦涩,这些年来,冯青青有了两次改变,若是说第一次改变是因为他裴咏钦,那第二次的改变却是为了萧瑾瑜,这就代表着,曾经他最爱的那个师兄已经被另外一个人替代了。
裴咏钦第一次在没有接到命令的情况下出了听潮阁,他所为之事便是为了瞧一眼能让向来固执的冯青青做出改变的萧瑾瑜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时的江湖到处在传说的萧瑾瑜的事迹,酒楼说书人口中喝着酒水的裴咏钦第一次听到那个被说书人神化的故事,从济阳之行讲到靖安,再从靖安讲到南渝,最后又讲到公子率领一万铁骑马踏青阳,裴咏钦足足花了好几日功夫才听完一遍公子的事迹,听到最后,裴咏钦自嘲一笑,萧瑾瑜不论哪个事迹不是轰轰烈烈,哪一件事又是他裴咏钦能够做到的,
自古美人爱英豪,想必冯青青也不例外吧。
后来,裴咏钦远远的望了一眼秦州街头闲逛的萧瑾瑜,那时的秦州百姓各个将萧瑾瑜奉若神明一般,裴咏钦又一次自嘲
“与他相比,他是天空明月,而我只是一颗暗淡的星辰,区区星辰又怎配和日月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