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感觉久违到他几乎快忘记。古北有点感动,他都还没给她丝毫承诺,她就如此倾情以待。他慢慢的给她反应,使这个突如其来的吻变得缠绵悱恻。
就这一个吻,她已经是你的女人了,你需要替这个女人负责了。他听到心里有个声音似乎在指责他,又似乎在祝福他。
古北忽然不想想那么多了,也许,可以开始试试吧,给自己一个机会,更重要的是,给眼前这个女孩子一个机会。至少,他是希望她的人生是幸福完美的,如果这个人对于她而言,只能是自己,那么,为什么不慷慨点,成全她呢?
他试探着放纵自己的热情,更加的投入进去。他伸出舌头,探进她的口腔里,那种湿热温暖的感觉立即包围了他,古北感觉情欲忽然间排山倒海袭击过来,眼前的这个女人,原来能如此轻易地勾起他的欲望,看来,他对她的喜欢,超过了自己想象,至少不止是欣赏。
如果是这样,那就再好不过了。他终于不用辜负这个暗恋他多年的女孩了。
他听到闻纹在他耳边细语呢喃道:“我爱你,一直一直爱着你,从第一次见你就开始了,爱的都快要死掉了。”
那几乎是一种无助而绝望的语气。眼前的这个女孩,似乎因为他,变得生死两难了,他却一直没有察觉。
第一次见他,那是什么时候?五年前,她第一次来刑侦科上班的时候?那时候,她多大来的?23岁?一个女孩子,拿自己最好的时光来暗恋着自己整整五年。
古北觉得,他唯有以身相许,以一辈子相许,才回报得了她这般深情。
对梁洛和那个叫叶子的审讯工作,几乎陷入停顿。
梁洛似乎打定主意,除了抓捕回来的第一天的突审,她显得有点激动,之后,她如坐禅一般,雷打不动,古北把能用的法子都用上了,她一律沉默以对。
那个叫叶子的女孩,不知道是不是天生的不爱讲话,偶尔开口讲话,也是很少超过三个字。相比梁洛,她身上的谜团更多。
审讯前后进行了好几轮,却始终没有任何突破。古北对何香莲的认知更诡异了些,这个女人,莫非真的会什么妖法,给这些女孩子下了魔咒,一个个都被蛊惑成这个样子,宁死也不愿出卖她。
他们把叶子的照片和信息放到部里的失踪人口的数据库里,期待有人能认出这个女孩,最好能找到她的父母亲人。至少要先确认她的身份,才能知道更多别的。她虽然在教堂,可是跟教堂其他的没有身份信息的女孩完全不同。
关于秦世杰死亡案的审讯倒是很快完成,除了叶子没有说任何话,梁洛和另外两个女孩,口供基本一致,都说秦世杰是被吓死的,她们为了掩盖真相,在他死后用电电了他,然后抛尸到鲤鱼湖高压电杆下,试图伪装成触电死亡的假象。
为了印证她们的说法,闻纹又会同几个经验丰富的法医,最后还聘请了外面着名的医学教授,再做了一次尸检,最后得出的结论,根据血液凝结的情况,以及电流灼伤的特点,死者在死亡前的生理反应和面部特征,确认确实是死亡后被电击的。
就是这样,也算得上是过失杀人了,两个年幼的女孩子,倒是没被牵连进来,梁洛一口咬定是她扮鬼吓死的秦世杰。
古北审讯到最后,倒从梁洛身上发现了一点侠骨之气,可惜,她终究误入歧途,不知道大是大非了。古北想着她的际遇,十分可惜。如果,她的生活不曾受到那样的伤害,这会是一个善良正直的女孩。
从乔菲家里拿来的乔志利的遗物,古北反反复复看了几回。此时,他拿着一张银行存款单,上面手写着一串数字,一看就是身份证号码,可是是15位的,不是二代证的18位,古北将身份证号码在公安部户政系统进行查询,赫然是已经死去十多年的文扬的身份证号码。
古北大吃一惊,乔志利为什么要把文扬的身份证号码写在一张银行存款单上呢?存款单上的日期是五年前的,是文扬死后十几年的存款单,账户名称是乔志利自己。为什么十几年了,他还记得文扬的身份证号码?
古北将所有其他遗物查遍了,并没有在别的地方发现相同的号码。一定有记录文扬身份证号码的东西,否则,乔志利不可能在文扬死后十几年还记得他的身份证号码,可是,那个记录有文扬身份证号码的东西是什么?它又被放在哪里呢?
古北看着那串数字,发现有几个数字明显被加粗了,他把那几个数字单独抄下来:1、8、1、4、8、0。六个数字。会是什么?
银行账户密码?古北决定去一趟开户银行,查一下那个账户。
古北出了办公室,想想又绕道去了闻纹那里一趟,见着她,看她化了淡妆,没那么冷了,在他面前有点害羞,倒多出点女儿的柔媚出来。
古北看着她,方才觉得,一夜之间,从同事转为恋人,还有点不适应,两个人都有点拘谨。
古北问:”乔菲上学了吗?”
闻纹道:”早上送她去学校报到了,我已经嘱咐她让她住校,这段时间不要回家了。”
古北道:”我要出去一趟,你跟我一起去吧。”
闻纹道:”去哪里?”
古北告诉她银行账户的事情,不过并没有提到文扬的事情。
闻纹嗯一声算是答应他了。古北看她脱掉白褂子,里面一身警服,道:”穿便装吧。”
看她羞羞切切的样子,与往日大不相同,觉得十分新奇,忍不住打趣她一句:”就当是咱们第一次约会。”
闻纹道:”讨厌!”却很听话的进去里间换了衣服出来,古北一看,她上身穿一件绣花滚边白衬衣,下身中长黑色一字裙,这一身搭配,简单干练,又把她的好身材妥妥的展露无遗。
古北看着眼睛有点发直,想起一句话:女为悦己者容。又想起这个悦己者就是自己,心情莫名畅快,待她走过来身边,拉了她手,在她唇上轻轻印上一吻,这才放开她。
闻纹道:”别人会看见的。”
古北道:”看见就看见,我正想着怎么告诉大家呢。”
嘴里说完这话,他心里忽然想着:可该怎么跟文晖讲的?这小子发起浑来,说话都不带半点逻辑的。
又想着自己,这般成全,一是为的闻纹,二倒是为的文晖,委屈的倒是自己心里莫名的一段心事,却是打死也不能说出来的,只能他自己吞了咽下去。人这一生,总有些东西,是只能跟自己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