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北大吃一惊,而且感觉自己又惊又怒,又怒又怕,怎么她出来查个案子,不过半天时间,竟然潜入别人公司成了卧底?擎天公司又是个什么公司?跟他们目前查的路镇远的案子有什么关系?古北站在闻纹身后,脑海里飞快转个不停,寻找着应对之策。
到了13楼,那几个人带他到了闻纹他们刚才到的办公室,办公室的大班椅上坐着一个人,却并不是刚才闻纹见到的那秃头瓢哥,而是一个相貌堂堂的中年男子,那男子见他们三个人穿着警服,站起来,道:“怎么回事?”
正在此时,忽然听到一个声音大叫着:“丽姐,瓢哥让我住在哨哥房间里。”
丽姐是闻纹此次办案的临时身份。此时闻纹正站在最外边门口,古北和另外两名警察在里面,任天站着门外,看得到闻纹,却看不见古北,但是,古北他们上来时候,任天已经听到古北的声音,也看到他们穿着警服的背影,故意大喊,不过是告诉古北这里的状况。
古北几乎立马听出是任天的声音,一转身,任天已经闯进办公室,大概他也没想到办公室的主人已经换了个人,视线扫过那个中年男人,暗自震惊,看到有警察在那里,立马摆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那个中年男人怒吼一声,道:“谁让你进来的?这里是你能随便进来的?给我滚出去!不知死活的东西!你长脑子没有啊?”
任天弯腰鞠躬道个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这里这么多人。”说着立即退了出去。
闻纹也跟着鞠了一躬,道:“对不起,我兄弟刚来这里,不知道规矩,请原谅。我回头会好好管教他的。”
古北已经从他那声大喊大叫里获得了足够信息,瓢哥,哨哥,这里正是跟路镇远息息相关的栖息地。古北不知道闻纹是如何在短短半天时间闯入这里,又如何取得对方信任,竟然加入对方,准备潜伏下来做卧底。
古北已经无法去质疑她的决定是否正确了,现在,只能尽一切所能努力配合她和任天。好在任天这小伙子,虽然加入刑侦队时间很短,却足够机灵,古北希望他能把他的聪明劲都使出来,配合好闻纹,不要出任何差错。
古北问:“我们是市公安局刑警队刑警,昨天这里发生枪击案,致使一人死亡,不知道怎么称呼你?”
古北看闻纹的样子,好像不认识这个人似的。那人递了张名片给他,道:“我是擎天的总经理,时运。”
古北看了一下名片,上面果然写着是擎天的法人代表兼总经理时运。那么瓢哥是谁?这个人是瓢哥吗?古北想起刚刚任天喊着的那句话,他和闻纹显然已经见过瓢哥,是那个瓢哥让他们两个加入的,眼前此人,只怕是个摆设。
古北心里迅速做出判断,道:“时运?你是公司法人,总经理?”
那人点点头,态度还算恭谨。古北例行问了几个问题,又提出要看看他们公司的监控设备,做得像模像样的,最后搞到天黑才撤出银天下。古北第一时间跑去刘亮办公室汇报情况,刘亮怒道:“简直是胡来!胡来!出事怎么办啊?”
古北道:“现在没有办法了。今天一起去的几个兄弟,看见了闻纹任天的几个,我已经嘱咐过,绝对不能透漏半句口风,应该都是信得过的兄弟,回头只能说他们两个人去外地出差了。”
刘亮气得拿着手指头敲桌子,道:“你知道卧底是多么危险的工作?我干刑侦一辈子,就没见过这样的!我真的是服了你们!”
古北道:“现在着急也没用,闻纹肯定是发现重大线索,觉得会是大案要案,所以潜伏下来的,咱们现在就是要想好,怎么接应他们。”
刘亮道:“只能如此了。此事不能让更多人知道了。之前的几个知情人,一定要严防泄漏,否则他们两个就太危险了。”
正如刘亮所言,干刑侦这么多年,古北就没碰到过这种情况的。他对闻纹还有任天的担忧使他心神不宁,从刘亮办公室一出来,他接到他母亲的电话,听他母亲道:“你和闻纹怎么还没下班啊?古灵古俪饿的哭,我一个人顾不过来,都没办法做吃的。我自己都快饿死了,你们怎么还不回家啊?“
古北只觉焦头烂额,心力交瘁,道:“妈,你等等,再坚持会,我一会儿回来。”
古北给文晖打了个电话,问他道:“你在哪儿?”
文晖道:“在家呢。正在给小玏看作业。怎么了?”
古北道:“你去一趟我家里,我和闻纹都还没回家,我妈妈撒不开手,她和俩孩子都还没吃饭,你跟蔡晨一起过去吧,把小玏也带过去,外面的饭菜她们吃不了,你们简单做点给她们吃就可以了。”
文晖觉得奇怪,闻纹的哺乳假请了一年,其实还没休完,提前上班,但是局里也是特殊照顾,给她早下班不加班的优待的,怎么会到现在晚上九点了,还没回家?难道局里又发生大案了?
文晖不及细问,道:“好的,哥,我马上过去。你们早点回家吧。”
文晖带着蔡晨和小玏去了古北家里,古灵古俪正在那里哭得撕心裂肺,古北妈妈束手无策,大概实在是被折腾得够呛,竟然任由着孩子在那里哭,她自己也跟着哭。
一进门,文晖抱起一个孩子,小玏抱起另外一个孩子,蔡晨把买来的食材送到厨房,准备做菜做饭,文晖哄着孩子不哭了,这才进了厨房,把孩子交给蔡晨,道:“你抱着孩子,哄着她玩就行了,她奶奶泡奶粉去了,马上有吃的就不会哭了,你不会做饭,我来做吧。”
蔡晨确实不会做饭,为了照顾好文晖,这几天他正在学习,听文晖这么讲,有点不好意思,不声不响接过孩子,那孩子陡然见一张生面孔出现在眼前,又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文晖一边切着菜,一边哄着她,道:“让这个新叔叔抱下我们小公主好不好?小晖叔叔要做饭给奶奶吃啊。”
边说边在小姑娘脸颊上亲上一口,小姑娘立马不哭了,被他逗得笑起来。
蔡晨只有抱着孩子站在文晖身边,看着他一边做饭一边哄孩子,只觉这画面实在太奇怪,文晖的样子实在太奇怪,跟白天在公司的形象相去了十万八千里。
文晖很快做好饭菜,盛给古北母亲吃完了,两个孩子喝完奶粉,双双睡着了,时间已经十点半,文晖让他母亲也早点休息,又让小玏在沙发上睡着,他和蔡晨就在家里等着古北下班。
好不容易古北回家,看他和蔡晨还在客厅等着自己,一见文晖就问:“哥,怎么你一个人回来?闻纹姐呢?你吃饭没?”
古北道:“还没呢。”
蔡晨忙去盛了饭菜出来。古北边吃边把情况给他们讲了,文晖道:“那闻纹姐岂不是危险了?”
古北道:“非常危险。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一整天,我就像丢了魂似的,你说,你姐会不会出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