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确凿,嫌犯伏法,杜若梅的案子算是破了,可是,马光远又是谁杀的呢?
按照马骁和朱秀珍的说法,他们一口咬定是杜若梅杀死了马光远,所以他们那天才气愤之极,动手打她,不,是动脚踢她。
杜若梅能用一根鞋带,在十几分钟时间内,瞬间出手,勒死马光远吗?
古北觉得不太可能,但是,也不能说完全不可能。杜若梅个子很高,175,在女孩子里面,绝对算身材高挑了。她甚至比个子172的马骁还高出很多。如果她有足够力气,比如,有叶子那样的身手,那绝对是没有问题的。但是,杜若梅看着也就是一个身材单薄,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何况,不久前她还做过人流手术,身体肯定是伤了元气的。
马光远个子不高,倒也长得身材壮硕,一个成年男性,徒手被一个女孩子制服的可能性能有多大呢?
可是,如果不是她,又会是谁对马光远下手的呢?
再说,即便排除杜若梅徒手勒死马光远的可能性,那么,马光远的死,是否还是跟她的事情有所关联呢?
有人在帮她忙?帮她杀死了马光远?
至少目前看来,马光远一家,与杜若梅的纠葛最深,能追查的线索,这恐怕是最有价值的一条。古北觉得,还是要从杜若梅案子下手,来追查马光远的案子。
杜若梅被杀案的审讯很快结束。古北决定将侦察方向转向杜若梅的人际关系社会关系上来,虽然,这样子的话,案件的侦察会范围扩大,查证会耗时长,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看来,只能慢慢来了。
岗村特一号的山庄,先前的建筑物部分经过整修,重新装潢完毕,已经可以入住了。
文晖将山庄起了个名字,叫“杨柳岸”,取他父亲文扬和母亲柳怀珍的名字的谐音,这里本来也是他父亲为母亲准备的。
他想,他爸爸一定也会愿意他这么叫的。
当初,文晖和柳怀珍听从古北建议,为了保证山庄能顺利到手,防止高建国在山庄交付环节故意以不搬东西为由赖着不走,制造纠纷,与其等着法院来一次强制执行,不如完全不给高建国赖着不走的机会,在跟高建国庭外和解协议时候,特意将山庄的所有权,包括里面所有东西,全部归柳怀珍,高建国不许拿走一样东西,本来从法律上讲这里也算是他们的共有财产,柳怀珍有权要求,从事实上讲,山庄本来就是文扬的。
事实证明,这个协议确实很好,后续,高建国果然无法为此发难,山庄的修建才得以顺利进行。
山庄原来的人,除了文晖交代辜鸿鹄挑选出一些身家清白,跟骏达和高建国没半点瓜葛的人留下,其余的全部解除聘用合同。实际上,最后留下的只有几个人,以前在这里的,就没几个不是高建国的人,多多少少都有牵连,留下几个跟高建国无甚牵连的,其实都是辜鸿鹄自己这二十几年来带进来的几个人,自然信得过的。
文晖看着人走了大半,想着是否要再招点人手进来,倒是柳怀珍反对,认为山庄并不急于招人,先就这样子。文晖便由着她去了。
一切准备就绪,文晖让母亲柳怀珍和叔叔文暄带着杰米住进来。这里离市区比较远,但是环境优美,风景宜人,他觉得对于母亲的修养会很好,只是不太放心安全问题,特意让辜鸿鹄把安保人员又加了几个进去。
文晖虽然无心经营这里,想着就做成母亲的住所,倒是他母亲柳怀珍,从那次暴力伤害中慢慢恢复过来,执意要做点事情,看到庄子地域广,都空闲着,觉得太浪费了,就让文暄特意僻出一块做成花圃,请了园艺师过来,文晖先开始以为她是养着花自己好玩的,谁知道,她竟然是要经营花艺的样子,还兴致勃勃,要文晖帮她做文案,在网上设置网店,装修铺面,结果,又陆续招了几个农大应届毕业的学生进来,文晖得闲过去一看,园艺居然被她母亲打理的有声有色的,文晖兴致一来,讨他母亲欢欣,替她注册了一家公司,干脆将杨柳岸改成“东临市杨柳岸园艺开发有限公司”,他母亲柳怀珍挂名总经理。体力活招了附近岗村的人,当地政府也眉花眼笑,各得其所,柳怀珍倒比文晖想象的更快的在岗村站稳了脚跟。
后来,古北知道,深以为异,道:“你们家的人,天生的都是做生意的料子。”
文晖道:“我不过希望我妈妈能随心所欲的度过下半辈子,不希望她再受任何委屈,她愿意干什么,由着她去,赚钱倒没指望她。”
古北看着他,道:“晖,你真的完全成熟了。
文晖道:“哥,你知道吗,我有时候觉得,我在那个时候遇见你,在我17岁的时候遇见你,其实刚刚好,最巨大的伤痛来临的时候,你恰巧来到我身边,不早不晚,太早的话,我太小的话,看不到你的好,太晚的话,我可能已经被仇恨毁掉了,我有时候常常想,你是上帝派到我身边的守护神,我为你心动,那是件多么顺理成章的事情。”
古北听着他一席话,心里如春风吹拂过水面,浪漫多情的水分子随风跳跃起舞,一切因为他的声音美的不像话。
此刻,他们两个人正在鲤鱼湖边钓鱼,这是一个难得放下一切来休闲的周末。属于两个男人的约会,没有任何旁的人。
文晖喃喃道:“我们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每次他这么问时,古北心里特别难过,总觉得自己有负深情,这深情里,有他自己的一份,也有文晖的一份。他一如既往的回答他道:“我应该守着你的。我并没有对你多么好,我有时候经常这么想。晖,你太深情,我不值得你这样子对我。”
文晖道:“那就让我守着你好了。”
古北眼泪都快掉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你还这么小,不需要做任何承诺,也许,以后会改变想法,无论怎么样,即便有一天你如我一样,结婚生子,我也只会希望你幸福,希望自己能一直这样子在心里对你好就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