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章(1 / 1)隐千岁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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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头看着木辛,抬手打开鱼篓的盖子,见着里面硕大肥美的两条黑鱼。

季姜想着现在这个季节黑鱼也是难得,既然送上门来了,自己的也被这送鱼的调侃了,那这鱼不吃白不吃。

“拿回去,炖了。”

“是,姑娘。”

季姜看着刚刚顾淮坐的地方,心中烦乱的很。

一挥衣袖便就转身离开,木辛拿着鱼篓子赶紧跟上去。

顾淮坐在远处的高树上,看着季姜没有抛弃自己给的鱼,这才笑了出来,伸手摸着自己的胸口,随后双手随意的放下。

见着季姜远去,顾淮潇洒的从高树上跳下来,足尖点地,负手往寺庙走去。

伸手显现出一个黑影,快速的递给顾淮一个竹筒,里面是治疗过敏的膏药。

顾淮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心,掌心红肿的一块一块的。

明明知道自己对鱼过敏,分毫碰不得,却还是经常在冬天来这河边垂钓,然后想着法子的送去丞相府。

黑影跟在身后看着自己的主子无奈的摇了摇头。

真是襄王有意,神女无梦,他家主子这是自找的不快,天下之大,要什么样的柔情美人没有,偏偏要吊死在季姑娘这一颗歪脖子树上,真是令人想不通。

“博艺,你想说什么?”

“属下没有想说的。”

“你以为你脑中想的我不知道?不要妄想隐瞒我,说吧刚刚在想什么?”

博艺低头咽下唾沫,抬腿走进一些,恭敬的对着顾淮拱手一拜,“主子不该吊死在季姑娘这一颗歪脖子树上。”

顾淮听到博艺这般说,笑着扭过头来,“世间美人千千万,唯有这一颗歪脖子树就是挂着也最舒服。”

博艺听到顾淮说的,看着顾淮脑中闪过,‘没救了,就磕死在这颗歪脖子树上了。’

但是博艺还是有些不死心,看着顾淮并没有生气,接着说,“可季姑娘不喜欢主子,既然如此主子又何必如此执着?这般实在是浪费精力和时间。”

“博艺啊,你眼中我的执着,只是因为你看到我并没有得到利益,可是在感情方便,又什么时候是利益的多少去决定值不值得的呢?”

博艺认真的听着,但是还是不懂顾淮说的是什么意思,脑中对这些内容都是迷迷糊糊的,只知道点点头,却是满眼的迷惑。

“你还笑,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顾淮笑着拍了拍博艺的肩膀。

见着顾淮拍着他的肩膀,说着他还年幼,博艺傲娇起来,看着顾淮十分认真的说道,“我已经过了舞勺之年,今年已经迈入舞象之年了,不小了。”

“好好好,我们博艺长大了。”顾淮看着博艺这个傲娇的样子,低头笑着。

博艺从小就在顾淮身边长大,顾淮待他如兄亦如父,所以无论顾淮说什么,博艺都会乖乖听话,心中一直存着那份对顾淮的尊重和爱戴。

“主子我说的是真的。”博艺见着顾淮有些在哄小孩,气鼓鼓的又说道。

“是,博艺最懂事了。但是博艺你要记住,以后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要去伤害季姑娘,知道吗?”

博艺有些不愿意的点点头,躲开顾淮放在他肩膀上的手,独自去生闷气了。

顾淮看着他这个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年龄见长了,却还是个孩子脾气。

季姜提着裙子走到马车处,二话不说便就爬上马车,木辛急急的跟在身后,将手上的鱼篓子放到马车一边,看着季姜叹了一口气。

“姑娘,其实奴婢觉得,太师比太子殿下要加适合作为合作对象。而且太师大人手握军队,权力可不必太子殿下来的弱。”

“好了,我不想听这些。马夫,快些回去。”

季姜虽然明白木辛说的,但是在听到木辛提到顾淮便就觉得十分的烦躁和情绪波动,虽然自己前世对顾淮很是钦佩,但是这可并不代表自己觉得顾淮是个适合共同谋求大业的人。

“木辛,过几日多准备些香油钱,我们再来寺庙礼佛。”

“可是过几日便就是姑娘的及笄之日,那之后便就会格外的忙碌,又何必再来寺庙一趟呢?姑娘一起不信佛的。”

“你们只记得过几日是我的生辰,可生辰过后三日,便就是母亲的忌日。”

季姜面无表情的看着木辛,木辛这才反应过来,低头知道自己错了,主仆两人都没有再说话,过了一会后,木辛这才抬头看着季姜,“夫人的忌日,如今也只有姑娘怕是还记得了。”

这一刻,季姜放下了防备,只剩下落寞。

微微抬手看着窗外的雪,感叹着时间的无情,过往的一切都只剩下了虚无,遗忘成了人们的常态。

“我记得就好,别的人...不重要。”季姜看着木辛咬着牙说出了这句话,木辛自然是明白季姜说的别的人指的谁,丞相大人一心在林姨娘身上,哪里还会记得夫人的忌日。

季姜也明白,若不是自己当初极力反对林氏入府,怕是这丞相府的女主人早就成了林氏,凭着林氏生了一个儿子,地位更是更上一层楼,到那时候,别说她母亲了,就是她这个世人眼中的嫡女,怕也是要被遗忘了。

时间有的时候真的很无情,冲刷了过往的一切,半分痕迹都不留下,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就像这马车外的雪,车轮压过厚雪,车轴印会被大雪再次覆盖,走过的路也就消失了。

在木辛眼中季姜是个很少会多愁善感的姑娘,只是每次遇到夫人的事情,季姜便就会陷入一个死胡同,这么多年了,季姜还是没有放下。

“姑娘,回去后,要不要去见见老爷,让老爷给夫人摆个祭台,等到那日的时候也好做事情。”

“没这个必要......再说吧。”

季姜终究是妥协了,她的内心还是渴望父亲能够记得自己母亲的忌日,哪怕忌日那天,父亲只是到场看一眼,季姜也就满意了。

但是她是多么的骄傲,学不会撒娇,这件事情哪怕再渴望,季姜也绝对不会表达出来,她就是不愿意说出来。

在六岁前,季姜每天最高兴的事情便就告诉自己的父亲和母亲当天的乐事,但是自从母亲过逝,林氏入府,一切也就都变了。

看着林氏院子欢声笑语,父亲也很少再来看自己,季姜变的越来越冷漠,一些嬷嬷见着她小也暗地里悄悄的扣下膳食。

当季姜饿过几次,在夜晚中梦到母亲哭着醒来,却被黑暗吞噬后,整个人都变了,那时候季姜才明白权利的重要性,渐渐的季姜对权利也是越发的在乎,这才想尽办法的谋求后位,导致自己前世的悲剧。

但现在看着白雪皑皑的大地,季姜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安静,连一阵风刮过都听的清晰。

想想看,权利这玩意吧...残酷,她能吞噬人的心,将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罪恶。

还去追求吗?

季姜想起经过前世的那一遭,很多事情如今想来好像真的是自己错了,伤天害理的事情做多了果然是要被报应的。

权利!

好像没那么渴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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