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倒了?”季长明有些疑问的问道。
小厮见着季长明好像傻了一般,想着莫不是真的傻了?
“是。”
季长明拍着脑袋想了一下,随后便就反应过来,想起来所有的事情,“对了,阿姐!我阿姐呢?我阿姐呢?顾淮把我阿姐怎么样了?”
季长明突然间像是发了疯一样,上前去便就抓着小厮的胳膊一个劲的问。
极尽疯狂的模样,委实把面前的小厮给吓着了。
“公子,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小厮慌慌张张的举着双手,不敢多言别的,怕又刺激到了季长明。
“不知道?”季长明听到小厮说的有点回过神来,呢喃的重复着,“不知道?”
“对,小的不知道,小的什么都不知道。主子不在府内,博艺公子也带着人去了丞相府,小的只是奉命行事,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公子饶命!公子饶命啊!”
小厮看着面前的季长明就像是在看着疯子一般,能立马离开便就立马立刻的好。
小厮害怕的看着季长明,在他还在愣神的时候,赶忙抽身离开,后退几步,脚步匆忙的就要离开。
但太师府的规矩束缚着他,这规矩不管任何时候都不能忘,小厮即使是再慌张,仍就转身对着季长明拱手一拜。
作揖一拜完便就要离开,小厮脚下没见着门槛,差点就摔倒在地,好在双手扶住了门框,这才慌慌张张的离开了。
季长明摔倒在地,有些愣神如今的处镜。
他的记忆还只停留在季姜毫无血色,如枯叶般无生命迹象的被顾淮抱在怀中。
随后发生的事情便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如今的季长明只想要知道他的阿姐如今是活着还是死了,但想到当时的场景,季长明感到整个精神世界都崩塌了。
“阿姐,阿姐,我错了,我不该丢了玉.....”季长明浑浑噩噩的跪在地上,漫无目的的摸索着周围的东西,好借此能够让他分散一下悲痛。
屋内烛光在季长明的眼内晃啊晃,将他整个思绪都搅的更加乱,将内心的悲痛给爆发到更大。
眼泪融合在眼中,想要流出却只是在眼眶中打着滚,怎么都无法落下,最后全都酿成了一声悲痛的呐喊,“阿姐!”
季长明喊完,恰巧看到窗户旁边那一张发蓝的信纸,在阳光的衬托下,隐隐可以看见季这个字。
季长明赶忙爬过去,双手颤抖的捧起信。
这是季家紧急加急才会用的信纸,若非府内出了大事,断不会用这种信纸。
季府!
出事了!
季长明惨白着脸,看着上面写的内容,怒从心中来,好似要将他给烧尽。
季长明脑子完全糊涂了,看着这信件中的内容,再联想到顾淮对季姜做的事情,想到小厮刚刚说的话,下意识的认为是顾淮带着人去抄了丞相府。
“顾淮,你枉为人君。贵为太师,长袖之下,当可一览众山小,为何容不下我阿姐!容不下太师府!放肆的是我!是我啊!”
怒火中烧,季长明刚刚说完整个人便就没了意识,又是一口鲜血昏倒在地不省人事。
但即使是晕倒过去,整个人却还是带着悲痛和仇恨,对顾淮的恨没有少了本分。
下意识的还要撑着起来,提上佩剑杀了顾淮。只是季长明没想到的是,今日之事大都只是他的一面看法,真实的事情都随着混乱给掩埋到了旁处。
大雪下了停,停了下,皇城被笼罩在白皑皑的雪下,遮挡了强盛王朝下的腐败和悲哀。
天盛皇坐在皇位上,听着大臣们报告着丞相府的事情,听到太子出事,整个人都怒了。
一甩手边的玉龙杯,价值连城的玉龙杯碎了一地,但内心怒火未减,随手拿过一旁的手炉对着身边的宫人便就扔过去。
宫人看着厚重的手炉扔向了自己,却不敢动弹,生生的被天盛皇给砸破了脑袋。
鲜血立刻留了出来,宫人跪在地上一个劲的求饶,“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放肆!不过是被砸了一下,竟然就在朕的面前流血了,你该死,拖下去处决了。”
天盛皇最忌讳见到鲜血,看着宫人的脑袋鲜血留个不停,只觉得这个宫人在咒他。
心中本就有火,如今的火更加大了,看着宫人如今的模样,更加火上浇油,挥手便就让侍卫将宫人给处死了。
看着宫人的尸体,天盛皇可惜的摇了摇头,“做事如此不小心,死了也你怪谁,你活该啊。”
仁慈的外貌在这个帝王的脸上浮现,内心却是如蛇蝎般的黑恶,让整个大殿内服侍的宫人都敢怒不敢言。
宫人们侧目看着刚刚那个宫人的尸体,心中狠狠记住今日的事情,不敢多言半分,唯恐惹祸上身,倒在地上的便就是下一个自己。
宫殿的暗处有一个小宫人看着天盛皇处决了她最好的姐妹,带血的眼睛死死盯着天盛皇,却又无可奈何,宛如一个还未长成的毒罂粟,正在瞧瞧的成长。
刚刚汇报着事情的宫人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将未讲完的话说下去,“陛下,太子殿下,如今,状态不好,太医们,全力救,救,救治中。”
“反了!全都反了!他丞相府是要反了天不是!”天盛皇气愤的挥舞着双手,完全不去想今日之事是太子先动的手。
“反了!季家的姑娘反了天了!”天盛皇看着面前跪着的大臣们,转身便就将身后案几上的案牍向他们身上扔过。
大臣们微微颤颤的不敢动弹半分,任何案牍打歪他们的乌纱帽。
“来人,给朕将季姜打入大牢!”天盛皇本就宝贝这个儿子,如今看着别人如此伤害他,这完全是要了他的命,他的心在滴血,只是这血恶毒且黑暗。
有个比较忠贞的肱骨大臣,实在是看不下天盛皇如此的做事风格,拍地而起,“陛下!这件事情是太子不对,一国储君带兵去围剿一朝丞相府,不禁没有圣人令,丞相也未有任何不恭。太子做的这件事情实在是骇人听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