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应该是像胖头鱼。

旁边趴了个这么个玩意儿，顾淮还能静心习字，他也是佩服。

等到裴寻磬把方才策划的东西都整理妥当了，才有空过来看看自己的小徒弟和外孙女。

他遣了顾淮回去休息。

把圆圆抱起来，用帕子擦干净了小脸才打算把人给抱回去。

至于桌子上那一堆哈喇子，他也是没眼看。

裴知音一直在前厅等着父亲。

看见父亲把熟睡的圆圆抱回来，嘴边带着宠溺的笑时，裴知音也是放心了。

还好爹爹娘亲都喜欢圆圆，这样圆圆就算是不在她身边也不会感觉到寄人篱下了。

裴知音一等父亲进前厅便从父亲怀里结果了圆圆，把小姑娘放在软榻上，找了条薄毯给圆圆盖上。

“爹爹，您知道我为什么回家非要带圆圆的，女儿说句心里话，不想再让圆圆回宫与我一同受委屈，女儿这辈子算是被深宫困住了，唯一能做的，便是让圆圆能幸福些。”

裴寻磬点头，“爹爹懂你的意思。”

路都是孩子选的，若是平常百姓家，音音若是受了欺负，他这位正一品丞相，自然可以替女儿出气。

可偏偏…音音选择的是深宫，帝王家，让人最是无可奈何。

裴寻磬嘱咐女儿：“音音，爹也不想看见你屈于人下奉承别人，可是陛下…再不好，他都是你唯一能依靠的人，你除了顺从，别无他法，这是你自己的选择，爹爹帮不了你，只能劝你听话。”

否则，又能怎么办，还能怎么办。

她不让女儿选择顺从，还能让女儿抵抗皇权，最后落得被打入冷宫的下场吗？

知音看着椅子的父亲，月光穿进，父亲的表情温和，而又凝重。

她走到爹爹面前，跪下，小脑袋垂在低的的膝盖上。

“音音知道，自己在后宫的一举一动，荣辱兴衰都会连累母家，可是音音好没用，音音帮不了爹爹。音音方才去看爷爷，爷爷嘱咐了音音好多话，音音都这么大了，还要家里老人为之操心，是音音不孝。”

“你爷爷最疼你，也是最不愿意让你进宫的人。”

“都是音音不好，让爹娘祖父都失望了。”

裴寻磬的手搭在知音的后脑，替她顺了顺头发：“爹爹会照顾好圆圆，你不必挂怀，若是可以，爹爹会每月抽空让人送圆圆进宫看你。”

“不必了爹爹。”裴知音抬头，“女儿明日一早便要回宫，圆圆若是问起，您便告诉她是女儿不要她了，让她以后安心在丞相府便可，不要再想着回宫的事，我是不会再见她了。”

“音音啊，苦了你了。”

这一刻，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裴相，是多么的无助。

…

裴知音回宫后已是辰时，宴楚轩一下朝便去了玉兰殿。

他没什么表情的问：“你把女儿留在裴府了？”

“是，”裴知音还是有些心虚的，“爹娘都喜欢圆圆，臣妾让她在裴府小住一段时间，未曾事先同陛下禀告，往陛下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