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音无奈的扯唇，将眼泪硬生生的憋回去，从小丫头手里拿了颗糖，剥开糖纸，喂给小丫头吃，“就知道你跟你姐姐都是两个糖罐子，贪甜。”

糖果甜滋滋的从嘴里蔓开，带着奶香味，团团一副满足的样子：“姐姐给的糖好吃。”

裴知音勾了下团团的鼻子，“走啦，待会儿你父皇找不到你，该着急了。”

她进城只是想看女儿一眼，其他的，别无他想，正如宴楚轩所说，圆圆都不一定记得自己还有一个活着的母亲。

团团攥着手里剩余的一颗糖，跟娘亲走，夸着姐姐：“团团最爱姐姐了，姐姐给的糖娘亲让吃，父皇给的糖娘亲就不让，姐姐长的漂亮，给的糖糖也甜！”

裴知音捏了下她肉嘟嘟的小手，“油嘴滑舌，糖吃多了长蛀牙，你姐姐小时候从来就在娘亲这里讨不到糖吃。”

“那娘亲还给姐姐买糖，买了一大罐，团团就没有，团团也要。”乖乖的小丫头，这会子为了糖变得奶凶奶凶的，加上嘴里含着糖，口齿不清楚，发出的音色，像是受了委屈的小猫咪。

裴知音轻轻弹她的脑门：“不听话的团团，当心被娘亲打一顿都没地方哭！”

“娘亲不敢打团团，娘亲打团团，父皇大人就敢打爹爹！”乖乖的眸子里，带了一丝小狐狸般的狡黠，小模样，又奶萌又傲娇，裴知音的心都要跟着化了。

团团是很有底气的，因为上次她牙疼好几天，好了之后便偷糖吃，被娘亲发现打了屁股，她哭着去跟父皇告状，就看见父皇大人把娘亲抱进屋子里，啪啪的打娘亲，娘亲哭了一下午。

团团软硬兼施：“娘亲不给团团买糖果，那团团能不能吃根糖葫芦啊，外公家东面的小吃街，糖葫芦不酸的哦。”

“粘人精，早知道不带你出来了，一看了解的这么清楚，就知道你住裴府的时候肯定没少粘着你外婆买糖葫芦。”裴知音被缠的实在被办法了，领着小姑娘去买糖吃，把小姑娘乐的眉眼都弯成了小月牙，嘴角也一直挂着笑。

团团幸福的抱着糖葫芦啃，一只手被娘亲牵着，娘亲走几步便要回头看看，弄的团团怕，“娘亲，是不是有坏人跟着我们啊？”

裴知音安慰小姑娘，“没事。”

确实，这一路，她总感觉有人跟着。

具体是谁，说不清楚，她来是偷偷进城的，趁着宴楚轩午睡，还会惊动谁呢？

马车在城门处候着，早早回去好了，京城人多，是非也多。

逐渐靠近城门出，人也洗漱了不少，街道宽阔，无处可藏身，裴知音终于忍不住，将团团搂进怀里后回头扫视了一眼。

圆圆藏不住了，扭头便要走，小跑了几步后，听着团团从后面唤她，“姐姐，你来送团团吗？”

圆圆顿了顿，没敢回头。

半刻后，并未听见母妃唤她的名字，垂落了眸子，遮住眼里的暗淡，迈开步子，是真的打算走了。

“圆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