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的少年身姿已变得修长挺拔,俊美的五官完全长开,神色懒散淡漠,气质清贵优雅。
合上房门正要转身时,却敏锐察觉到房间里有别的气息存在。
微顿之后,转过身不动神色地迈开脚步往里走。
走了几步,床上明显裹成一个蚕蛹的疑似人形的一坨就这么突兀地闯入了视野。
只露出几缕银色的长发凌乱地散在枕头上,清晰夺目。
心脏狂跳、气息滞住,狭长的眼里慢慢凝聚起一层深过一层的冰霜,眸底戾气横生。
下颌紧绷,额上青筋暴起,神情越来越冰冷。
一瞬却又变得无比淡漠。
迈开长腿不紧不慢地走到了床侧,俯下身连人带被子一把抱起。
被扔到地上身体下意识骨碌碌滚了几圈后醒来的帝妖:“???”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干什么?
迷迷糊糊中努力挣扎想睁开眼睛,却始终抬不起眼皮。好累,还是先睡一觉再说吧。
然后,心安理得的再次睡了过去。
听着女人一个接一个呼噜的兰息止:“……”
轻啧了一下,薄唇逸出狠狠的嗤笑声。
好,很好。
他倒要看看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能睡到什么时候。
朝阳初升,晚霞漫天。
一天过去了。
乌云蔽日,雨声淅沥。
一天又过去了。
这天晚上,万籁俱静的深夜里,躺下正准备睡觉的兰息止终于听到了从床下发出的动静。
掀开被子坐起身来,黑眸泛着冷光凉凉地落在那一坨上。
女人从床头滚到床尾,又从床尾滚到床头。滚来滚去几个来回后,放弃了。
少年面无表情的俊脸上眸子跟着转动。
想要打滚撒娇求原谅?做梦。
他捆得严严实实,能滚出来算她厉害。
经过一番努力女人成功地拱出来了一个小脑袋。
一转头,猛然对上了一双深沉冰冷的眼眸。
帝妖:“……”莫名其妙突如其来的心虚感使朕沉默。
气氛相当凝滞。
“朕饿了。”声音又软又可怜兮兮的。
少年狭长的眼封冻住,冰霜覆盖住整张脸。
“还有呢?”声音清越,语气冰冷。
这个女人真是一点都没变。
帝妖:“???”她还有啥要说的吗?
看着女人迷茫的神情,少年直接躺下合上了眼眸。
真是一眼都不想再看见那张脸。
帝妖:“……”看来她确实还有啥应该要说的。
继续又滚又蹭又拱了一番,终于成功地拱到了少年的身边。
“呼~”吐出一口气,白皙饱满的额头已经铺上了一层薄薄的细小汗珠,纯粹是被热的。
这人真的生气了,他可以玩自闭不看你不理你漠视你,但你必须要往他身边蹭在他眼前晃。
因为,你不这样他也会强势地让你被迫在他身边呆着。
总之,只能他单方面地对你冷战。
唉,谁还不是个宝宝了。
小男宠就是仗着朕的喜欢作天作地啊,明明刚开始又软又甜乖巧听话得不得了。
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哈欠,软软的长睫挂上点点水珠,摇摇欲坠。
虽然好饿,但是又好困,还是继续睡吧。
女人的呼吸变得平缓绵长,转瞬又沉入了梦乡。
再也压制不住,少年俊美无俦的眉眼蓦地被充斥心脏的浓烈负面情绪浸染得狠绝暴戾,有浅淡的蓝色在深黑的眸里流淌,颜色渐深,直至双眸都染成了如深夜静海般幽邃神秘的孔雀蓝。
凶狠又浓稠黏腻的目光隔着被子带着满满恶意在女人身上寸寸流连,强烈得能穿透层层障碍毫无阻隔地落在腿上,他是不是得打断她的腿、敲碎她的爪子这个女人才能安分地呆在他的身边?
可是,现实太残酷,他办不到。
兰息止一瞬间真是气愤委屈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可恶!
这时,卷成一条虫的女人身体耸动,将一张明艳倾城的绝色小脸怼到了他胸口才再次安静下来。
柔软温热的触感透过轻薄的衣物清晰传递到胸膛,一瞬间,所有的情绪都被短暂地安抚沉淀下来。双眼晦暗一动不动地盯着女人沉静的睡颜,孔雀蓝的眸子渐渐变得痴迷,冷硬的心脏不由自主地发软。
眼里、心里只容得下她一个人。
修长泛凉的手指动作轻柔地抓起女人精致的小下巴,低头垂眸间在眼睫上落下了一个柔软微凉的轻吻。
薄唇又蹭过脸颊来到殷红的唇,辗转啃噬。
滚烫的舌强势地抵开唇齿钻进口腔,横扫每一个角落。
另一只手扣上女人的后脑勺,吻得越发霸道热烈。
她是他的,他要她彻彻底底地沾染上他的气息。
她以为他还是十年前那个天真单纯任她随意哄骗的小孩吗?
还是就这么相信他,觉得他不会对她做什么?
绯红的薄唇勾起邪肆凉薄的笑,他早就想这么做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