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希芸把我爹爹关起来,折辱他!我爹爹就像现在的林二公子一样,大好的前程,就断送在赵希芸和江霖的里!”
“我不知道她具体用了什么段,也不知道她和我爹爹如何相处,她本是想把我爹爹关一辈子,但是却出了意外,等她再找上江霖的时候,我爹爹已经死去!而她也是怀了我爹爹的孩子!”
“赵希芸狠毒,江霖更是狼心狗肺,他享受了我爹爹身份带来的好处和荣光,未免消息泄露,在赵希芸的怂恿下以我爹爹的身份重新娶回赵希芸,全程正妻之礼对待,将我娘降为侍妾,摘出江家族谱,喂了哑药,挑断筋,关在江家内宅,让这个秘密永远无法泄露出去!”
林清听着江家的一切,心里震惊却也没有停止思考,赵希芸为什么没有杀了顾灵母女?就算如此对待顾灵,那江父江母也不是不知情,还有江雨烟又是怎么知道的这些事情?
“你是如何知道这些事情的?”
“我如何知道?”
“因为赵希芸她从来都没有瞒着我!她享受着欺辱我们母女的快感,看着我母亲在她脚下为我摇尾乞怜,看着她的那个傻子女儿!夺去了我的身份我的姓名!我要去做一个傻子的替身,去替一个本该属于我的身份,多可笑啊哈哈哈!”
“我们江家人,死的死伤的伤,现在江家早就像是一个炼狱了!我煎熬多少年!委曲求全多少年!才一点一点的放松了赵希芸的警惕心,趁乱跑了出来!”
江雨烟突然不顾礼数的撩起自己的衣袖,肌肤瞬间暴露在林清眼前。
她把自己的伤口凑的很近,鞭伤,烧伤,划伤……
一个纤弱女子细细的胳膊之上,密布着大小不一的伤口,疤痕之上又有新伤,找不出一处完好之地。
而这些伤,全部在江雨烟腕一拳之下处开始出现,上面的肌肤光洁如玉,不撩开袖子绝对想不到底下是这样的一副光景。
“她不是喜欢让人当替身么?!先是我爹爹!现在又是我,我让她心爱的女儿去死一死又怎么样?!她本就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一个不被期待的人,也难怪生下来就是个傻子!林二公子,你一直问我为什么杀她,你现在说,我做的有错么?!”
“我杀父仇人的女儿!为何不能杀?!”
江雨烟已经喊红了眼,她一句又一句的质问,林清静默,说不出她有错的话语。
江雨烟身上的伤,别人看了可能只是觉得凄惨,但是自己一眼扫过去,却是大致能看出来都是何物所伤。
鞭子,瓷片,刀,簪子,等等,许多伤口都是极为顺的物件,从伤痕,林清就能想象到赵希芸对江雨烟的狠,肯定是看不顺眼了就习惯性的捅几下,与一个疯女人长期相处,江雨烟能忍到现在,靠的估计也就只是复仇的信念了。
“你猜的没错,我是故意引你过来,也是故意把毒药放在我的房间里。”
江雨烟突然又坐了回去,双目依旧血红,语调颤抖了一会,转而平静。
“我要和你合作,江林两家已经结下梁子,那个傻子别人不把她放在眼里,江霖也不在乎一个兄长之女,但是在赵希芸心里,那个傻子的分量可是不轻,那个傻子是她和我爹爹的孩子,她绝对不会放过林家,即使你们无辜,也注定了会被牵连其。”
江雨烟望着林清,“所以你需要我,需要我去扳倒江家!”
林清抬了抬眼,眸并未有动容神色。
“江小姐莫不是当我是傻子?”
“引我来,先说了你父母辈的纠葛,让我对你杀人之事有所理解,又露出伤口晓之以情,大概是让我觉得你可怜,好为你出头?最后还不忘了让我正视江林两家的矛盾,听起来你说的很有道理,以赵希芸的性格,睚眦必报,必定不会轻易放过林家,但是江小姐可别忘了……”
“江林两家的纠葛,究竟因谁而起!”
林清猛的加重话音,看着江雨烟脸上的神情变得僵硬,继续一句一句的阐述,“你以为,林家是你想用就可以利用的刀么?”
“早在余家宴席,不,甚至可能更早,早在这一次殿试的名次出来之后,你就锁定住了林家,你不敢直接算计我,便在余家的宴席上面观察我和兄长之间的关系,趁他单独行走时,来了那场所谓一见钟情的偶遇。”
“你一点一点双面布局,赵希芸既然对外让你从小做小蝴蝶的替身,那么她的婚事,自然也需要你来配合,你选林家,想尽办法让这场婚事结成,后面又一而再再而的用名声来逼我兄长快速迎娶你,你之所以不在乎,因为那根本不是你的名声,是小蝴蝶的!”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急于这一时,但是应该是赶一个最近的时,毕竟时不好等,你忍这么多年,也才等到一个小蝴蝶成婚的时,自然要确保万物一失。”
林清说渴了,缓缓饮下一杯茶,全然没在意江雨烟惨白下来的脸,清了清嗓子,继续道,“我想因为你一直以来的忍让,以及小蝴蝶婚事上的功劳,赵希芸对你很有可能是放松了警惕,毕竟一个不会反抗的人,以你所说的她的性格,应该不屑于放在眼,她也没想到,你用她女儿的命,摆了她一道。”
“说来说去,我们林家都是被你拉进来,无辜被牵连,你是算计林家的罪魁祸首,我为什么要帮你?”
江雨烟没想到林清会是这个反应,也震惊他竟将事情推测的半分不差,沉默了片刻,突然重重跪下。
“算计林家是我不对,但是为了复仇我没有别的办法,之前打探过公子的消息,知道公子为人正直擅长断案,公子果然厉害,那公子就更应该知道,助我扳倒江家,对公子有利无害!至于我算计林家的事情,等此事了结,我会给公子一个交待!”
“求公子助我!”
江雨烟磕头的声音顿顿的响起,她好像感觉不到痛,似乎这点痛早就已经习以为常,额头因为太用力已经磕出鲜血,一下一下的砸在地面上,变得暗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