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章 离婚同寝超尴尬的(1 / 1)做梦的元宝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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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吱,门被推开。

洛青屿穿着深色的真丝睡衣,用毛巾慵懒地擦拭着头发上的水珠,睡衣有点短,露出两块古铜色的腹肌。

“你进来干嘛!”

“睡觉啊。”

夏小虞强忍着嘹亮的声线,低吼道:“滚。”

洛青屿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枕巾,掸净灰尘:“你知道你妈今天为啥要来吗?”

夏小虞赌气没有说话,身体往后缩了缩。

“咱们俩分居的新闻,她肯定看到了。今天是来考察我们两个人关系的。”

“所以你才装出一副很体贴的样子?”

洛青屿点点头:“毕竟现在被他们知道离婚的事情会很麻烦。”

看到男人冷静分析的理性嘴脸,夏小虞心中的怒气值直线上升。离婚对他来说不痛不痒,区别就在于麻不麻烦?

钢铁渣男。夏小虞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我现在就去跟我妈摊牌,伸头缩头都是一刀,这事早晚都得说。”

“夏家和洛氏合资创立的夏洛公司马上就要上市了,这个时候爆出联姻破裂的新闻,股价肯定会受很大影响。”顿了顿,洛青屿补充道:“我可不想天天被叫回去谈话外加相亲,太麻烦。”

房间里再次出现沉默。

洛青屿继续循循善诱:“我记得你当初跟我结婚,也是因为不想天天参加宴会相亲是吧。很巧,我也是,咱们可以精诚合作,共御外敌。”

“怎么合作?”

“在外面假装没有离婚,但是不干涉彼此的生活。”想了想洛青屿继续诱惑她:“反正下半年我就去沙漠里挖文物了,你也见不着我。”

夏小虞不知道洛青屿又打什么鬼主意,但他有一点没有说错,夏洛公司马上就要上市,舆论很重要。

她是知道家里对这个公司的重视程度的,要是因为她离婚而导致股价下跌,老爸估计得扒她一层皮。

不就装半年吗?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夏小虞决定合作,但是她有一个要求。

“你,睡地上。”

洛青屿耸耸肩,从衣柜里拿出一张备用床垫,他像是早就料到夏小虞的反应,床垫是提前准备好的。

夏小虞冷哼一声,打算睡觉,但却觉得哪里不太对。

“哎呀,我没有睡衣。”她轻呼一声,有点后悔自己竟然把三套睡衣全部拿走了。

事到如今,裸.睡.是不可能裸.睡.的,死都不可能。

但她今天穿得是紧身衬衣和小西装,紧绷绷的硬挺布料裹在身上,非常非常地不舒适。

侧卧里倒是有两套备用的睡衣,可她老妈这会正在侧卧里准备睡觉,现在去拿睡衣,怎么解释呢?

她挠挠头,眉头紧皱,神色苦恼。

“我的睡衣借你穿。”洛青屿冷冷地开口。

男衣女穿,想骗她玩暧昧,没门!夏小虞正准备拒绝……

“睡衣是新买的。”洛青屿从衣柜里拿出一套崭新的白色真丝睡衣,随手扔在床上:“穿不穿随你。”

夏小虞摸了摸丝滑的面料,领口的商标都还没剪,确实是全新的。良禽择木而栖,识时务者为俊杰,穿,为啥不穿。

“你出去,我要换衣服。”

“就在这换呗,你身上还有啥我没看过?”洛青屿双手垫在后脑勺,优雅地躺在地板的床垫上。

“流氓!”夏小虞狠狠瞪着他,操起手边的鸭绒枕扔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洛青屿刚洗完的头发被砸出个坑。

“却之不恭。”洛青屿笑嘻嘻地接过枕头放在床垫上,他盯着夏小虞涨得通红的脸蛋看了几秒钟,突然翻身背过去说道:“换吧。”

“偷看长鸡眼。”

“开玩笑,我是君子好吧。”洛青屿懒懒地摆摆手。

夏小虞不屑地翻个白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睡衣换好,这件白色睡衣竟然意外地合身。

换好衣服,她静悄悄地钻进被子,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男人的背影,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

说‘我好了你转过来吧’,总感觉像是在暗示或者邀请他对自己做点什么。说‘哎,好了’,又显得自己太心虚做作。

这么尴尬的问题,有绅士风度的男人都会率先开口问‘你好了吗’,可等了老半天洛青屿也没有想要说话的意思。

这也在夏小虞的意料之中,因为洛青屿跟绅士俩字从来就不沾边。

突然灵光一闪,她躺在床上问道:“奶油常吃的旧猫粮是什么牌子的?新买的猫粮它不吃。”

那天她搬家搬得急,没有带走奶油的猫粮,本想着给它买新的。可是换了好几种新粮,奶油一口都不吃。

她上网查到:厌食是猫咪换粮时的正常反应。这会刚好用这个问题来打破尴尬的气氛,夏小虞觉得自己很有急智。

可事情却并没有按照她预想的方式发展,小小的房间里酝酿着大大的沉默,床底下传来短促而厚重的呼吸声。

那个男人,竟然在前妻换衣服的时候,睡着了!

是自己身上女性的魅力退化了吗?夏小虞低头看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身体和修长的大白腿,郁闷值被瞬间点满。

她叹了口气,结婚的时候就是这样,无论发生什么事,洛青屿永远可以三秒入睡。

夏小虞躺在床上睡不着,情不自禁地回忆起她曾经和洛青屿在英国的时候。

英国的秋天,天气潮湿阴冷。

那天晚上她跟洛青屿大吵一架,吵架的原因已经忘了,但她始终记得架还没吵完,洛青屿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她哭得有多委屈,洛青屿就睡得有多香甜。

她满腹怨气,在房间里弄出很大的声响,又穿上衣服准备离家出走。

临走时,她故意重重地把门关上,砰地一声巨响,就算是头猪这下肯定也能被吵醒。

凌晨一点,她在荒凉的街道上一遍遍来回转悠,洛青屿还是没有出来找她。

这时候外面开始下起小雨,她没有带钱包,没有带伞,衣服也穿得很单薄。冰凉的雨水令她瞬间清醒:不能这么委屈自己,万一再遇到个打劫什么的,得不偿失啊。

她带着三分怒气,七分委屈回到家。

洛青屿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甚至换了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

踌躇再三,夏小虞最终还是没有叫醒他。

那晚,她蜷缩在客厅沙发上生闷气,孤零零地看着窗外的天空由黑变白,心里细数着这些年的点点滴滴,第一次开始对婚姻死心。

最气人的是,次日清晨,当洛青屿睡眼惺忪地从卧室从出来的时候,他看到顶着黑眼圈趴在沙发上的夏小虞,一脸无辜地问道:“咦,你怎么睡这了?”

夏小虞认为,只有当丈夫丝毫都不在乎自己妻子的时候,才能在她哭泣、悲伤、离家出走的关键时刻瞬间入睡,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不是真困到三秒入睡,而是因为不在意。不在意枕边人生气、委屈和冷战的情绪,所以不会受到影响而已。

离婚后洛青屿的生活丝毫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他唯一担心的就是离婚这件事会不会影响到他自由自在的咸鱼生活。

他考虑的,从来不是这段感情值不值得吊唁和追忆。而是这场联姻能给他带来什么,又会让他失去什么。

黑暗中,夏小虞重重地叹息一声,长痛不如短痛,她庆幸自己离婚离得够及时。

这种没有温度的婚姻,就像一个超大的冰窖,把人的一腔热血全部都凝结成冰,再把人变成一个个行尸走肉。

辗转于床榻上不停地翻滚,渐渐地,渐渐地她开始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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