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柳逸之的讲述,后来穆离找到了自己的大学教授,欧阳丰教授。
在欧阳教授的帮助下,穆离决定嫁给柳行之。
但是穆离决定结婚的消息传到了柳昊文的耳朵里,他开始作妖捣乱。
他找到了江城最好的律师,开始向法院起诉,想要证明穆离跟柳行之的婚姻是无效的。
“喂?嗯,是我。”穆离拿起电话按下了免提键。
“穆小姐,柳昊文先生说他将以柳行之先生法定代理人身份向法院宣告申请您与岳的婚姻无效。”
“嗯,这件事情我知道了,还有别的事情吗?”
“还…还有。您已经被律师事务所解聘了。”
“为什么?”穆离皱着眉头,神色逐渐变得凝重,她拿起了话筒。
“柳昊文先生已经申请律协介入调查了,原因是您与柳行之先生的婚姻涉嫌欺诈。”
“胡言乱语!柳昊文那个家伙难道连柳老先生的遗嘱都不认了吗!”
“柳昊文他已经证明了那份遗嘱是伪造的。而且他还利用媒体炒作,说您是为了钱出卖了….喂,穆小姐您在听吗?”
电话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穆离掉在离桌子上,电话还响着急切的说话声,而此时的穆离就像是被抓住了七寸的蛇,暴躁而无力,就等着成为刀板上的死肉。
她瘫坐在沙发上,眼神空洞而呆板,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心里不断咒骂着柳昊文卑鄙、下流。
她点灯熬油奋斗了很多年,这才考过司法考试,通过实习考核成为了一名律师,可这么多年的努力都在这一瞬间即将轰然倒塌。柳昊文只动了动手指,就让她多年的努力付之东流。
但岳老先生亲手交给自己遗嘱绝对不可能是假的啊。
穆离努力思索着什么,“欧阳老师…”她喃喃道,从不可置信到一点点绝望。想起大学入学第一节课欧阳教授说,“真理和正义或许会被无知和卑鄙所掩盖。”多么讽刺的一件事。
门铃在这个时候突兀的想起,走进来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腰杆挺得笔直,眼睛里虽有倦意却也不能掩盖身上那一种学识渊博的光芒。
“欧阳老师?你怎么来了?”穆离看着客人,冷冷的说,语气里有着明显的不耐烦。
“青儿,你怎么这么说话。”说着招呼欧阳老先生坐了下来。老先生摆了摆手好像并不在乎穆离的态度,而是淡淡的说:“老头子我现在已经不是老师了。小离啊,我现在是和你一样咯,都是无业游民。”
不是老师了….“为什么?”房间里的两个年轻人异口同声的说。
“还能为什么啊,有人嫌老头子多管闲事呗。”欧阳教授说的风轻云淡,仿佛那个被免职的人并不是自己。
“老师。”穆离意识到自己最初的无礼,为自己的狭隘的内心感到羞愧,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低着头说了一句“对不起。”
欧阳教授拍了拍穆离的肩“没事,但现在鉴定机构帮着柳昊文文一口咬定我们的遗嘱是假的。我们需要搜集其他的证据,或者想办法推翻这个鉴定结果。”
“嗯。”穆离虽然应了一声,但是声音已经有些哽咽了。
“小离啊,你还记不记得,我给你们讲过,永远不要停止追求正义和真理的步伐。”
真理和正义或许会被无知和卑鄙所掩盖,但,永远不要停止追求真理和正义的步伐。不要停止,再坚持一下,或许就赢了呢?
穆离送走了欧阳教授之后,又趴在了那张大大的能把让她躺着睡觉的桌子上,柳行之每一次的欲言又止都被她打断了。
这个扫把星害自己到这个地步还不够吗,真不知道上辈子欠了他什么,穆离恨恨地想着。
她生气,其实是生自己的气,她本来可以远离这个是非之地,也远离这个是非之事的,但是最后她还是留了下来,她有些后悔了。
可能是傻人有傻福吧,在欧阳教授的帮助下,穆离找到了柳昊文多年来贿赂官员,偷税漏税的证据。
除此外,穆离还向法院申请了对柳行之是否是认知障碍的坚定。以此来辨别他是否具有认识自己行为的能力,是不是可以自由地结婚。
很幸运的,法院认定柳行之有最基础的辨别行为,能够做最基础的判断。他们的婚姻是合法有效的。
因此穆离跟柳行之正式结婚了。
穆离成为柳家的实际控制人,是个不着不扣的铁娘子,而柳昊文只能在监狱里度过一生。
不过,故事还有另外一个结局,就连柳逸之也辨别不了这个故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坊间流传柳行之并不是真的有认知障碍,他只是一直在伪装,不然医院和法院也不可能认定他没有行为认知障碍。
最后那些关于柳昊文偷税漏税,贿赂官员的证据,也是他装傻的那些年一点点收集,所以才能反败为胜,赢得公司的控制权和遗产。
对此,柳逸之也不知道真假。
大哥一向不喜欢说话,性格沉闷,看上去确实有些呆呆的。而且他从来都不管柳氏集团的任何事情,所有的事情都全权交给穆离负责。
而且当时那些事情发生的时候,柳逸之正和妈妈待在国外,所以他了解到的情况甚至不比那些街头巷尾的外人更多。
大家都说,如果柳行之确实是正常人,他绝对不可能吧柳氏集团的家业都交给一个外人,这个观点也有些道理。
不过穆离还算不错,她并没有偷偷昧下柳老爷子留给柳逸之的财产,她还将柳逸之接回国内,并让他参与公司的管理。
她将所有的事情都做得滴水不漏,即使董事会的人对她有意见,却也找不到什么致命的问题来反对她。
夏小虞听着柳逸之说这些家族的隐秘,可看他的神色却有几分悲戚。
“你跟你大哥,小时候很少见面吗?”
柳逸之凄凉地笑了笑,这种神情出现在他那张精致温柔的脸上,总让人觉得有几分心疼:“我妈妈是爸爸的情人,我们从小就生活在国外,爸爸其实很少来看我们。”
听到这些,夏小虞垂下眼眸,她轻轻叹了口气,努力思索着应该怎么去安慰柳逸之。
这时候柳逸之淡淡地笑了:“不用安慰我,我妈妈很爱我,我的童年其实很幸福。”
那就好,那就好,夏小虞在心中默念道。
不知不觉,宴会已经接近了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