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虞同柳逸之感到古玩街的时候,聚宝斋已经开始开门迎客了。自从上一次,洛青屿带着夏小虞来到聚宝斋之后,杨老张跟店铺里的小伙计都已经认识了夏小虞。
所以这次她一到门口,那个油嘴滑舌的伙计便急忙赶过来献殷情。她知道夏小虞家境殷实,是个潜在的大客户,所有比之其他客户,他显得要更加殷勤一些。
“我找你们老板杨老张,请杨老板出来一下。”夏小虞开门见山,直接说明了来意,并没有丝毫掩饰。
伙计看着夏小虞满面愁容,又见她说话说得严肃。知道一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所以他没有耽搁直接走向了后院。
就在这个时候,夏小虞的手机响了。是洛青屿打来的电话,柳逸之见了很识趣地退到旁边去。
“喂,怎么这么早打来电话?”夏小虞觉得有些奇怪,新疆跟江城是有时间差的,现在这会新疆那边的天才刚亮。
“咱们俩,离婚吧。”电话那头传来洛青屿淡淡的声音。
夏小虞一愣,心中泛起一阵酸楚。片刻后她嘴硬道:“呵,咱们不是早就离婚了吗?”
洛青屿电话那头沉默了半晌,才说道:“一开始我本不想跟你离婚的,只当你是在闹脾气,所自己就陪着你闹。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这两天我想,或许你是真的想跟我离婚,又或者其实你已经有了中意的人了,我不能再这么拖着你。”顿了顿洛青屿继续道:“等我从新疆回来,咱么就把离婚的消息公之于众吧。到时候你愿意再嫁给谁都好,也没有舆论的拖累了。”
“洛青屿!”夏小虞听他说话越说越离谱,怒道:“你在说什么啊!”
“好了,我项目上还有事,先挂了。”
啪,电话那头响起嘟嘟嘟的声音。
夏小虞叹了口气,无奈地抬起头来,正好看到笑眯眯看着自己的柳逸之。脑中嘎达一声,难不成洛青屿是吃醋了?
她骤然想起哈奇的存在,而且为了不让洛青屿知道她已经发现了古画的事情,她特意请柳逸之帮忙鉴定古画,为的就是不让洛青屿的朋友们知道此事,并将此事偷偷告诉洛青屿。
可没想到的是,弄巧成拙,现在洛青屿只知道这几日她同柳逸之关系甚密,却不知道夏小虞此举是为何。
所以他一大早打电话过来,一定是听到了什么疯言疯语,夏小虞苦笑一声,却一时也不知道应该如何辩解。
正在这时候,聚宝斋的伙计出来请夏小虞进屋:“老板已经在内院等着了。”
杨老板的内院装修得十分古朴雅致,他坐在一把太师椅上,看到夏小虞走进来连忙笑着起身迎接她。
“夏姑娘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是看上了什么东西吗?”
夏小虞摇摇头,她直截了当地拿出在孤墨县展览馆里拍得照片,并把自己曾买下的那只单耳陶壶拿出来,询问杨老张有关那只陶壶和孤墨国有关的事情。
杨老张看到展览馆的那张照片,脸色一沉,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
“杨老板,您是不是真的知道什么?”夏小虞看到他如此神情,心中燃起了几分希望。
据杨老板所说,这个单耳陶壶本是一个胡商拿到聚宝斋里典当的。除了这个单耳陶壶之外,那个胡商还寄存了另一件东西在聚宝斋中。
不过时隔十个月,那胡商却并未按照约定来聚宝斋取回寄存的东西。
“老板,能不能把寄存的东西取出来我看看。”
杨老板有些犹豫,毕竟那件东西只是寄存,并不像这只单耳陶壶是典当给聚宝斋的。但是看夏小虞的神情,再加上那张展览馆的照片,他也知道此时事关重大。
想了想,那胡商已经逾期了将近半年,想来也不会将那件东西取走了。让夏小虞看看又何妨?
“好吧,那你们就过来吧。”顿了顿杨老张补充道:“不过这幅画只能看,我绝不会卖的。”
夏小虞看杨老张神色认真,眼中闪过一丝疑虑。
杨老张为人老辣,他只一眼就看出了夏小虞心中所想。他道:“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是有所为有所不为的。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既然答应了那个胡商替他看管此物,即使他一直不来取,我也不会将食言将这画卖出去。”
夏小虞虽然没有吭声,但是心中对杨老张的感官却改变了一些。她确实没想到,像杨老张这样天天在古玩街行骗的奸商老板却也有几分义气。
那胡商寄存的东西被杨老张存放在书房之中,是一个木头匣子,呈长方形状。看起来像是个装卷轴的匣子,夏小虞看到这个木匣子心就跳动得快了些。
杨老张打开了木匣子,里面果然是一卷呈淡黄色的画卷。
“我能看看吗?”夏小虞眼中蕴含着深深的渴望,眼睛都已经跳入那个木匣子里了。
“当然。”
杨老张将那画卷从木匣中取出,她缓缓打开画卷,眼睛却越睁越大像是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一样。
“怎么了?”夏小虞微微皱起眉头。
“夏姑娘自己来看吧。”杨老张安静地退到一旁,面上惊诧的神色并未消失。
夏小虞凑近一看,只见画中画的的是一对儿夫妻肖像,一男一女衣着华贵。他们挽手而坐,看起来恩爱异常。
最奇异的,是这画上的两个人。男的貌似洛青屿,女的则跟夏小虞长得一模一样。
“这真是奇了怪,从没见过这样的事。”聚宝斋的伙计皱着眉头说道。
杨老张频频点头:“别说是你了,我从事古玩生意这么多年,今天也是头一遭见。”左右是见过世面的老江湖,杨老张在画上又仔细看了看。
“这个男的就是洛青屿,洛二少爷吧。你们两个人伉俪情深,果然是极深的缘分,怪不得在前世还能一起入画。”
柳逸之站在一旁,杨老张的话明显让他十分不悦,但出于礼貌他也不能表露出来。
夏小虞盯着这幅古画,她觉得这个场景竟然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看到过。可是又想不起来自己曾在哪里见到过。
越想越头痛,可是越痛脑海中的闪烁的画面越多,她想抓住这些画面,所以一直极力的捕捉脑海里的信息。
但她这样强行会议,大脑最终受不了如此沉重的负荷。
她痛苦地抱着头,蹲在地上。
“小虞,你怎么了?”
夏小虞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了,她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