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当然不是建在天上的牢房,也并不是全建在地上的,天牢可以说是一个巨大的地下室。
之所以叫做天牢,那是因为天牢是有朝廷直接掌管,专门用于关押皇亲国戚、达官显贵的地方。
天牢都是在京城,并且要有皇帝亲自下令才能关进天牢,天子下令自然为天牢。
当周天被带入天牢时,他心里相当的平静,不管如何只要李二没有当场下令弄死他,总有破局的希望。
大唐的天牢看起来很干爽,里面也没听关押什么人,现在就周天和李淳风两个。
周天所在的牢房是一间四面土墙,只有一张床,床上还有被褥枕头等用品的小屋子。
比起关押普通犯人的地牢,天牢可称之为“总统套房”,这里没有难闻的空气,没有凶神恶煞的牢头和狱卒。
干爽,还有床,卫生条件虽然没有多好,但是也不会又老鼠蟑螂满地跑的情况。
周天身上湿答答的,脸上也满是血污,磕破的鼻子还有些隐隐作痛。
说实话他现在很疲惫!精神上的累!
反正现在也被关进天牢了,牛杂毛道士也关了进来,周天索性好好休息一下,只是身上半干的衣衫让他很难受。
闻了闻有些发霉的被褥,周天也不在乎,他把自己脱了个精光躺在木床上就呼呼大睡起来。
隔壁的牢房是李淳风,他就没有周天那么淡定了。
独立的空间能让人浑身很快安静下来并仔细的思考。
李淳风盘坐在和周天一样的木床上开始思考了。
放在别看秦琼为他说话,那是秦琼知道他不会害李二,若是以为秦琼真的向着他李淳风那是不可能的。
仙丹有毒李淳风其实是知道的,他很清楚自己炼制的是什么玩意,他固执的认为,若是吃仙丹吃死了,也是蜕去凡体灵魂升仙,所以他也在吃!
只是,他是他,李二是李二,他李淳风想蜕凡灵魂升仙,不代表李二也想……
李淳风有些不安,以往打坐能静坐两三天,这两个时辰不到李淳风就坐不住了。
被李二留下的秦琼正盯着一群太医研究被仙丹毒死的鸡鸭。
李二则是拿着一粒仙丹把玩着,仿佛闻不到地上那些鸡鸭的呕吐和排泄物散发出来的难闻气味。
为首的一位太医站了起来。
“陛下,这些暴毙的鸡鸭确实是中毒而死,只是中了什么毒臣等医术浅薄实在是看不出来,不过在这些鸡鸭体内和呕吐、排泄物中发现丹砂、铅汞、等物,或许这些是让鸡鸭暴毙的原因。”
太医并不知道这些鸡鸭是服用了碾碎的丹药而死。
李二摆了摆手,示意这些太医可以退下了。
侍者也飞快的弄走了死去的鸡鸭,清理地上的污秽,并在殿中焚起熏香。
“叔宝,看来这丹药确实有毒呀!不过周天又从何所知?他一不修道,二不炼丹的实在是奇怪!”
“陛下,据臣所知,周天和泰山一些练气道士有些交集,或许……”
李二打断了秦琼:“叔宝,朕知道你器重周天,朕又何尝不是?朕也知道你让人去任城打听过周天,不过究竟还是有些不甚详细,一切等百骑司的人回来再说,现在你去嘱咐知节和敬德,此事莫要外传!”
秦琼留下的并没有多少意义,他也不明白为何李二要单独留下自己就只是让他见证一下太医的检验,问一下他周天怎么知道仙丹有毒。
不过秦琼能确定李二不会轻易处死周天,这一切或许只是帝王的多疑。
依着李二的吩咐,他转告了尉迟敬德不要外传此事,也专程找了程咬金。
程咬金在府没正在发脾气。
倒霉的是程处默,程处默刚偷喝了老爹一些酒,正好被气冲冲的程咬金给发现了于是程处默悲催的被吊起来狠揍了一顿。
下雨天嘛,不打儿子还能干嘛,正好老程也需要打儿子一顿出出气。
程处默很受伤,他一瘸一拐的想冒雨去找周天倾诉一下,最好能借酒消愁一下。
屁股伤的厉害,自然不能骑马,马车还没出府他就遇见了秦琼。
“处默,你要去哪?”
“秦伯伯,俺去找周天和怀道,多日未见甚是想念!”
秦琼见程处默身上有被打的伤痕,一猜就知道程咬金又打儿子出气了。
“处默,周天不在,莫问为为什么,赶紧回去歇着,要不你爹定会再揍你一顿。”
见到秦琼,气未全消的程咬金直接道:“二哥!你难道真的要做那不说话的门神,当时若你我和老黑一同发难,那牛鼻子还能翻了天?周天怎么可能是那劳什子穿越者?”
“知节,周天是不是那是得陛下说的才算,现在陛下肯定不会轻易相信那李淳风,毕竟丹药确实有毒,再说了陛下既然让百骑司去任城那就说明陛下不愿意相信周天是穿越者!”
程咬金的精明他怎么看不出李二的意思?只是他今日实在是心情不佳想和秦琼发发牢骚而已。
“算了,那小子在天牢里也不会受我们委屈,等会某让处默给他送些吃食用具。”
“处默被你揍成那样你让他怎么去?再说了陛下让某来吩咐你,莫要外传此事!”
秦琼和程咬金交代完李二的吩咐并没有回去,两人开始对饮。
而天牢里的周天却被饿醒了。
“有人吗?有人的话吱一声!小爷饿了,快弄点吃的来!”
天牢里的牢头一般都很客气,因为他们也不知道被关的人到底犯了什么错,李二什么时候又把这些人放出来。
再加上周天年轻的模样,自称小爷,脸上带血,牢头估计这应该是哪家子弟斗殴被李二逮住关进来反省的。
“这位少郎君,天牢内没什么好吃的,按规定只能有粟米饭和腌菜。”
粟米饭周天还能接受,可是设大唐的腌菜他在庄户那尝过,实在是接受不了那古怪的味道。
摸了摸自己脱下的衣服,里面还有几块压腰的银饼子。
周天取出一块扔给牢头道:“去外面给小爷整点好吃的!再弄身干爽的衣衫,不要太好,但一定要是新的!剩下的就赏给你!”
周天给的银饼子有五两,那牢头心里一算计,就算是给里面这位小爷整一桌子好吃食,再弄身绸布衣衫自己还能我还能剩下一两呢,这一两可就是一贯钱,比自己一月的俸钱都高。
牢头接过银饼子屁颠的去给周天准备吃食和衣衫。
没多久,那老头就披着蓑衣回来了。
手里还拎着一个三层的大食盒,打开食盒她把里面的吃食一样一样的递给了周天。
一盘羊肉,几个胡饼,还有一只炖鸡,两盘蔬菜,看起来比较丰盛。
牢头又递过一个布包里面装了一身崭新的麻木窄袖袍服,从里到外一应俱全。
“这位少郎君,成衣店里绸布的衣衫要现做,有些来不及,这麻木的您先凑合可好?”
“行!麻布麻布,新的就行!来点热水,小爷洗漱一下,再弄个饭桌!”
牢头这次赚的不少,周天的要求又不过分,牢头很快就满足了周天的要求。
洗漱完身上,穿了干净的麻木衣衫,周天把未干的头发随意扎了个马尾,坐在床上开始吃饭桌上摆好的吃食。
羊肉不够嫩,还有些太膳,炖的鸡也是有些味道不好,不过汤里倒是放了一些胡椒,蔬菜就是水煮的,无滋无味。
不过在天牢里,周天已经很满足了,他也不会去挑剔什么,肚饥好下饭,不多时除了难以下咽的水煮青菜外,羊肉和鸡肉大半都进了周天的肚子。
唤过牢头收拾了残羹冷炙,周天又扔过一个银饼子道:“以后三餐都要从外面买,不够你就吱一声!”
牢头拍着胸脯保证只要周天想吃什么,他肯定去给买来!
周天吃饱喝足了,在牢里躺尸,隔壁的李淳风对着一碗粟米饭还有一小碟腌菜怎么都吃不下去!
方才周天唤牢头要吃食他也听见了,包括周天给牢头银子去外面买。
只是李淳风身上习惯了不带银钱,他没有钱给牢头,只能吃难以下咽的腌菜和有些硌牙的粟米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