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敬直今晚注定要在长安县衙的大牢里过夜了,再也没有浓郁脂粉味的温柔乡。
虽然是永宁郡公府的嫡子,但他面哥哥太多,也比他优秀。没有任何功名、也没有官爵、连散阶都没有的“三无人员”他是没有资格享受天牢待遇的。
还好他姓王,还好他亲爹是永宁郡公,李承祐还是给他了一些优待。一个让他不必和其他扰乱大唐和谐社会秩序的人住在一起的优待!
王敬直在牢里住的是“单间”!只是这单间只有两面墙。
隔着结实的木栏,王敬直被隔壁牢房的犯人盯得有些浑身发毛!
“嘿!隔壁来了个公子哥呀!你看那衣衫是好都绸缎呢!”
“腰还有玉佩呢!好的和滇玉呢!”
“女人味老子闻到女人的脂粉味了!这公子哥是被从娘们的被窝里抓来的……
在贞观年间死刑犯人是很少的,李二在贞观五年就说过:门下省在复核死刑案件的时候,凡是发现有依法应予处死但确属情有可原的,应写明情况直接向他李二汇报,然后有他李二决定要不要处死!
甚至在去年因全大唐就二十九个死刑犯,一些大臣居然嫌死刑犯太少了!
李二还做过放三百九十个死囚集体回家过年的“壮举”!
这些死囚还真的在过完年后全部回到各自的大牢里,李二很欣慰的又把他们全部释放了!
减少死刑和放死囚回家过年是李二的“仁政”或许是他为了声望而作秀。
不过这不代表扰乱了大唐和谐社会秩序的人不会坐牢,死刑少了不代表没有有期和无期。
不管在什么社会都少不了一些鸡鸣狗盗、好狠斗勇之辈,也少不了一些采花之徒,甚是还有一些偏爱菊花的!
王敬直隔壁牢房就关了那么一位“百花皆弃之,独爱菊一朵”的“高雅”人氏!
这位爱菊之人仗着自己身高和体壮的优势强行制止了其他犯人对王敬直的评头论足。
然后他用着最温柔、最纤细的嗓音把王敬直忽悠到了用木栏做成的隔墙边。
趁着王敬直一个不注意,那壮汉突然伸出了一条粗壮的手臂,就这样隔着牢笼把王敬直给紧紧搂住了!
当壮汉用空出的一条手使劲扯下了王敬直的裤子,他才明白自己即将面临什么。
还好狱卒们还是很敬业的,并没有睡得太死,把菊花顶了电钻的王敬直给救了出来。
侥幸包住菊花不残,王敬直裤子都顾不提,也不嫌弃牢房那爬满不明虫子的泥地,连滚带爬的缩到了由两面土墙组成的夹角……
周天并没有跟着李承祐来长安县衙,他直接回到了安仁坊的宅院。
本来想着回家找夫人运动一下好定定神压压惊,补偿一下今天所受的伤害,可李承乾非要说去跟他看看“新嫂子!”
看嫂子只是一个借口,李承乾还是为了他屁股下的位置!
“跃渊兄,听说父皇不准备让你随驾泰山了?要你留在长安?”
“没错,陛下让臣留守长安。”
“那父皇让你来安仁坊住,是不是要跃渊兄辅佐姑监国?”
“殿下,你想多了!陛下的意思是让臣没事去哄一下晋阳公主……”
满头黑线的李承乾根本不相信他爹会下那么不靠谱的命令。
毕竟让一个国候给他带娃这似乎有点不和规矩。
虽然不是第一次监国,李承乾还是想从周天那里得到一些建议。
他想等他爸回来后好好夸他一顿!
看着满脸希冀的太子,周天心里为这悲苦的娃叹了一口气。
他想起以前无聊时候看过的一个视频。
自打大唐建国李渊称帝,大唐帝国一直延续了一百五十年就没有一个以长子身份继位的国君!
自开国皇帝李渊开始一直到唐代宗李豫,这一百五十年来,老二李世民,老九李治、老七李显、老八李旦、老三李隆基、老三李亨,一直到了唐代宗李豫才终于出了个以长子身份继承皇位的大唐之君!这其中还有个改了国号的女皇帝!就连这女皇帝在家中也是个次女!
另外还有一个被差点遗忘的唐恭宗李重茂,只当了不到一个月的皇帝,可人家也是老四!
可见大唐皇位多么的不好坐!特别是长子!
“殿下,请您先恕臣无礼,您现在还是年幼,治国是能根本没法和陛下比,所以是要您能保证在陛下离长安封禅这段时间,大唐不会出现乱子就好!是要能国泰民安就好!”
“那孤如何能做到呢?”
不是李承乾无能,只是他之前的两次监国都是李二去九成宫避暑,离长安并不远,说是让太子监国,其实还是李二在指挥着大唐。
“殿下什么都不需要做,别忘了您还有舅舅呢!啥事交给他办就行了,多听、多问、多看,没必要就不要发表什么意见,就和殿下之前监国一样,好好听你舅舅的话!”
周天觉得自己这番话应该能让李承乾满意回他的东宫,他还要满和夫人为人类的延续而做贡献呢!
只是李承乾就是不给他这个机会。
“那,孤岂不美哉成了摆设?孤还监国什么?干脆让舅舅监国算了!”
或许是渴望权力,也或许是还在叛逆期,对于什么都要“听舅舅的话”李承乾显然是反感的!
这点小叛逆让周天暂时忘记了伟大的运动,他感觉有些不那么好。
还没被他完全掰直的李承乾这是要作死的节奏呀!
现在不吃丹药的李二春秋鼎盛,大舅哥长孙无忌也如日中天,你小子要是来个不听话的作妖,那大唐长子继位可能真的要再等一百多年了!
李二并不只是你一个儿子,长孙无忌也不是你一个亲外甥!
为了不便宜老九,也为了他周天自己,这货只好站起来猛地在李承乾脑门收纳柜拍了一巴掌!
“脑袋得是被驴踢了?咱能老实点吗?你爹还好好活着呢你就想要权?”
被打懵了的李承乾小脸满是委屈之色。
周天觉得自己有些过了,他低声安慰道:“殿下,陛下春秋鼎盛呢!您可别犯糊涂呀!还记得臣怎么给您说的吗?”
“老实、听话、爱弟弟、好好学习天天向……”
“没错!再加一句呀!爸爸在家听爸爸,爸爸不在家听舅舅!”
“那跃渊兄呢?孤不需要听你的吗?”
“没必要!有事咱俩可以商量,没必要谁听谁的话,殿下可以把臣当成朋友,就像臣和处默他们一样……”
“朋友”这个词对于李承乾来说太陌生了!也太珍贵了!自打当了太子他就没有奢望过“朋友”!
还在秦王府的时候李承乾是有朋友的,虽然他经常被比如程处默之流的朋友欺负,被朋友得爹揍过,可他很怀念那种感觉。
“跃渊兄!你愿意当孤的朋友?”
李承乾突得站起来来!他显得有些激动,以至于声音大了一些,让门外的护卫都冲了进来!
周天不管进来的护卫,他很庄重的拍了拍李承乾有些消瘦的肩膀道:“当然!不过臣的朋友不是太子殿下,是李承乾!”
“孤,不!我!我是李承乾!我在承乾店出生,父亲给取名承乾!”
“哈哈哈!我叫周天!至于俺爹为何给取这个名字,估计得几十年后去地下问他老人家了。对了!我还个小名叫二狗,就连你嫂夫人都不知道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