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牧终于想起来了，当初，地大佛欲将仍在人世的妖族屠灭殆尽，犯下一些错事，惹的自己庞然大怒。

他只身一人，前往秘藏庙，对着地藏大佛一顿狂喷，漫天神佛无一人敢出言相劝。

最后，地藏大大佛不得不答应封禅千年，不受人间烟火。

肖牧这才作罢。

肖牧是真的很不怎么喜欢密宗一脉，甚至曾想废掉密宗！

他知道，自己完全做得到。

但是密宗虽然犯下不少过错，却也的确有大功德，在人族妖族血战时出力不少。

地藏大佛更是和八戒一齐创立了佛道。

密宗，其实就如同肖牧自己的孩子一般，看到自己的孩子走错了路，肖牧虽然想大义灭亲。

但是，终究是不了了之了。

在当年，肖牧自己怒喷完地藏大佛，准备离开之际，一个小和尚跟住了自己，他觉得肖牧是神仙，佛法通天，开口便是佛理。

于是小和尚缠着肖牧，要他做自己师傅。

当真是童言无忌，不知者不畏。

当时所有的密宗高僧，都吓得不敢说话，用倾佩的眼神，望着那小和尚。

但肖牧却没有发怒，他觉得这小和尚双目纯净，一片赤诚，说不定能改变密宗现状。

可是他当时又没带什么好东西。

肖牧一转念，便将做饭用的一根烧火棍送给了小和尚。

肖牧再度望向法海，他年迈佝偻的身躯和曾经小和尚的形象隐隐重合。

光阴似箭，世事如梭。

见肖牧似乎想起了自己，法海干扁的脸隐隐有些激动。

“时隔数千年，能再次见到先生，真是小僧之幸。”

肖牧微微点头，问道：“你怎么突然来我这小店了？”

法海微微一愣，深深望了王二虎一眼，道：“先生，我欲斩妖除魔。”

“斩妖除魔？”

肖牧语气顿时严厉起来：“当年我赠你金刚仗，是要你滥杀无辜？这地方，哪有妖，哪有魔？”

“非也，先生身旁这位公子，便是妖族中人，并非无辜，他是妖，也是魔。”

法海轻诵佛经，固执己见。

“愚昧！”

肖牧庞然大怒，怒斥道：“我所说的妖，乃是心中有妖，我看如今，你才是心中有妖！”

法海微怔，眼眸低垂，佛心颤动。

自己，才是那个妖？

“你走吧。”

肖牧叹息一声：“不曾想到，当年我送你金刚仗，你却也走了密宗那一条歪路。”

法海默然无言，轻诵一声：“阿弥陀佛。”

他再次看了王二虎一眼，然后朝肖牧叩首三次，转身离开。

丁楚和赵长老面面相觑。

他们一时间，进退两难，不知道该随着密宗高僧离去，还是留在这小小的字画店里。

“王二虎的确是妖族。”

肖牧轻声道：“不仅如此，他还是妖族最残暴也最凶恶的蝙蝠一族。”

这一席话，瞬间震住了在场所有人！

“但是他身躯却是人族。”

肖牧继续解释道：“如果我所料不差，王二虎是人族和妖族之后。”

这一句话，更是如惊雷炸响！

只有王二虎一脸无辜，还在嚼着鸡腿肉。

石惊天瞪大了眼睛，怎么也不敢相信，和自己一起长大的王二虎，竟然是半个妖族。

更为震惊的是武通天，距离人妖之争的年代越近，武通天更能感受到人族对妖族的深恶痛绝！

蝙蝠一族，更是屠灭了数千万人族的残暴妖族。

两者相争，何止百万年？

肖牧一脸淡然：“不过他觉得自己不是妖，他便不是。”

王二虎点点头，咧嘴大笑。

“我，霸体。”

肖牧走进了内院。

“石惊天，明天和我一起去天武门。”

......

见肖牧已经有了逐客之意，丁楚和赵长老一拱手，纷纷离开书画店。

书店外，法海默然行走着，他双手合十，背后负着金刚仗，一脸淡然。

（ps：第二章求鲜花求评价票啊，兄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