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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凉悠悠的微风,轻轻吹拂着村庄,似乎在赶走最后一丝热气。
孩童们跑来跑去,大声喊叫着,时不时发出嬉笑声。
地面上,可以看到一条条的纹路,晶莹剔透,充满了魔幻色彩。
一群群淡黄色小光点,顺着纹路,蜿蜒而去,穿过街道,来到路边,窜入一个四方形里。
四方形聚集着淡黄色小光点,发出一阵柔和的微光。
尽管是微光,却也照亮了路边的街道。
远远望去,这种四方形沿街而设,一排排微黄亮光,将夜晚的村庄点缀得似真似幻。
奇怪的是,孩童们在街上奔跑,却丝毫不影响地面上的纹路,也不影响纹路里的光点。
不过,没人觉得奇怪,孩童们放肆的玩耍,大人们则坐在一起,聊天。
忽然,大婶拍拍自家男人的肩膀,示意他看远处。
远处,一个模糊的身影,从村口过来。
模模糊糊,隐隐约约,能确认的是,这个身影很壮实。
渐渐近了,四方形聚集的淡黄色小光点,帮助众人分辨出,那是两个人。
一个人搀扶着一个人。
“柯子?!”
被唤作柯子的人抬起头,喊道:“七叔,过来搭把手。”
大人们连忙站起来,朝柯子走去。
都在走,却不是“走”的速度。
一步迈出,落地之时,却已在三五步之外。
走在最前面的,是七叔。
七叔一看,发现柯子搀扶着一名中年男子,浓眉大眼,头发略显凌乱。
准确来说,是柯子半抗着他,因为那名中年男子大半个身子都靠在柯子的肩膀上,手臂也搭在柯子的肩膀上。
如果柯子稍微一松,他必然倒在地上。
七叔稍微退后半步,双手结印,念出:
“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弟子魂魄,五脏玄灵,青龙白虎对仗纷纭,朱雀玄武侍卫我真。急急如律令!”
一团青光,出现在结印的指尖上。
七叔轻轻一吹,光团便飘向那名中年男子。
似乎感受到真气的波动,中年男子抬起头,冲着七叔笑笑。
然后,彻底晕了过去。
一瞬间失去支撑,柯子晃了晃,差点倒下。
七叔伸手搭在中年男子的手腕上,把脉。
“怎样,七叔?”
“此人体内有两股真气,绞杀不止,根本无法探查。”七叔皱着眉,摇摇头,望着围观的众人,沉吟道,“柯子,你先把他扶回家里,明日我再来看看。”
柯子:“七叔,他不会有事吧?”
七叔:“唉,只有看他造化了。”
第二天,天亮。
七叔坐在自己的药堂里,桌上摆了七八枚玉简,分成两堆。
“不对不对。”
七叔放下手中的玉简,放到右边那堆,又从左边那堆拿起一枚玉简。
轻轻拿玉简抵住额头,七叔闭上眼,整个心神便沉浸在玉简里。
图片、文字、影像,犹如走马观花,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没有没有诶!”
七叔集中精神,脑海里闪跃的画面,陡然静止。
“修道者,除了心中的道之外,真气就是最直观的表现。通过真气的浮、沉、迟、数、虚、滑、洪、细、悬,来判断是否有内疾”
七叔摇摇头,放下手中的玉简。
我印象里,在哪看到关于两股真气相冲于体内的诊法,在哪里来着?
难道不是我自己的玉简里?
还是我记错了?
不会不会,我绝对在哪里看见过的。
“七叔!!”
一阵大嗓门,顿时打断所有的思考。
七叔一瞪眼,想要将来者赶出去。
一看,却是柯子。
七叔:“那人醒了?”
柯子点点头:“醒是醒了,不过”
七叔:“不过什么?”
柯子:“不过,他好像失忆了。”
七叔皱着眉:“好像失忆了?”
柯子耸耸肩:“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失忆了,反正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七叔:“我去看看。”
柯子连忙拉住七叔:“七叔”
七叔瞪着柯子:“有话快说!”
柯子贼眉鼠眼的看了看四周,低声道:“那人的行囊里,有十余块灵晶。”
七叔嘴角一抽,抬手要打:“好小子,你居然学会偷翻别人的行囊了?!”
柯子:“七叔,别打,七叔别打。不是我偷翻,不是我偷翻,是他,是他自己打开的,还问我这是什么。”
七叔:“真的?”
柯子:“真的,千真万确。”
七叔:“走,去看看。”
七叔跟着柯子走进房间,就发现那名中年男子坐在床上,木纳的打量着四周。
床上的行囊解开,十余块灵晶随意洒落在枕边,还有两本暗褐色的书。
七叔:“我先给你把把脉。”
良久,七叔摇摇头说:“怪哉怪哉,昨晚还相冲相杀的两股真气,今天却化为乌有,所有经脉空空荡荡。”
中年男子丝毫不在意,也没说什么。
七叔:“你还觉得身体有什么不适吗?”
中年男子:“我什么都不记得,不知道我曾经是谁,这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过去的记忆全然消失,我甚至不知道你口中的真气为何物。”
唉
七叔:“我们也不知道你究竟发生了什么,柯子?”
柯子接过话头:“我发现你的时候,你一个人倚靠在大树边,奄奄一息,看了我一眼之后,便昏过去了。”
中年男子面色悲呛,眼中充满了哀愁:“不管怎样,谢谢你们,至少我还活着。”
七叔点点头:“确实,虽然不知道病因,但你至少没有丧失语言能力,说明失忆有一定的局限,也许,随着你修为的恢复,会慢慢好起来。”
中年男子勉强笑笑,当作接受安慰,随即拿起枕边的灵晶,问:“这个,很值钱?”
七叔:“这个,怎么说呢村子里的人,差不多半年才能挣一块灵晶。”
半年才一块,而枕边却有十余块灵晶。
中年男子摸摸手中的灵晶,说:“这么说,我曾经是个有钱人?”
七叔皱皱眉:“也不一定虽然村子里的人半年才一块灵晶,但在国都,或者大都会,那里的人大部分一年五块灵晶,甚至一年十块灵晶,都不在话下。而且,比如我,把药堂卖了,连同地契,至少接近三十块所以,也不知道你之前究竟是穷是富。”
是啊,凭借十余块灵晶,就想确认自己的身份,天真。
中年男子又拿起两本暗褐色的书,问:“这个,又是什么呢?我发现,自己不识字。”
七叔接过递来的书,仔细打量着,封面只有一个“魁”字,翻开里面,却是类似日记的东西。
“上元丙寅年三月,我完全没想到,距离国都这么近的地方,居然有这么朴实的人们。他们完全没有被国都腐蚀,依旧悠然自在。仔细想想,那些在国都打拼的少年,究竟在追求什么,又有多少人,只不过是为了回家的炫耀,以及虚荣。”
“上元丙寅年六月,在这个村子待了三个月,很感谢村民的帮助,那些小孩对于外面的世界,很是好奇,我从他们的双眼中看到对国都的渴望。只是不知道,他们双眼的清澈,何时会变成贪婪。那些关于国都的消息,都是美好而甜蜜的,希望他们到了国都,不要失望才好。”
“上元丁卯年二月,今天遇见一位修真者,难以置信,居然能碰见修真者。我们聊了很久,感觉收获颇丰。”
“我被骗了,他根本不是修真者,仅仅是名修道者罢了!被我戳穿之后,恼羞成怒,不过区区凝丹期,妄想对我动手。你也就只有在这偏远地区,耍耍威风。”
“上元丁卯年十月,我来到传说中的大都会,很是失望”
七叔慢慢把日记的内容,念给中年男子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