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如果没有梦想,那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唯有梦想不可辜负。
梦想是注定孤独的旅行,路上少不了质疑和嘲笑。
少走了弯路,也就错过了风景,无论如何,感谢经历。
梦想这个东西和经典一样,永远不会因为时间而褪色,反而更显珍贵。
袁长文想起以前阅读的鸡汤,每每自己难受的时候,这些词句就像鸦片一样安抚自己焦虑的心。
但自己从未考虑过,这些是啥!
为什么要有梦想?
现在的袁长文,满脑子都是真实,所谓的梦想,不过是“自我”编织的有一个定义。
这个定义很是精彩,很吸引人,能够区分自己和别人。
事实上,任何自我定义都是为了区分别人而存在的。
就连蹲着拉屎和坐着拉屎,都可以成为两大派系。有些家庭成员甚至会因为这个事情,而相互看不惯。
“自我”需要存活,那么就必须要有定义,必须跟别人区分开来。
袁长文的生活也是如此,一个梦想,自己似乎就高人一等,心底仿佛瞧不起只追求现实的人。
但看到别人大笔大笔赚钱,自己心里也是一阵阵羡慕,却又不敢说出来,只能嘴硬道自己是有梦想的人。
哪一个梦想不是为了金钱?
哪一个梦想不是为了万众瞩目?
谁会有人把乞讨作为梦想吗?
就像之前想通的那样,成功本身就是建立在别人不成功之上。
诅咒全人类都无法成功,自己才能够成功。
如果大家都成功,那么自己的梦想就显得可笑无比。
谁会把自由呼吸,作为一生追求的梦想呢?
所谓梦想,其实不过是**,是为了自己没有的东西而努力拼搏争取。
因为我们都可以自由呼吸,所以只有那些垂危之人,才会恳求上帝,“不要别的,只要让我好好呼吸就行!”
但是,为什么把呼吸从梦想中剔除?
就算那些垂危之人,似乎也认为万众瞩目的梦想,比起呼吸这个愿望要高傲许多。
可是,本质上不都是一样么?
都是自己不拥有的东西。
全社会都在鼓吹梦想,是因为放弃梦想的人太多了么?
如果全社会的人都追求自己的梦想,没人扫地没人作为基层,那么社会是不是又要鼓吹社会责任之类的?
不管梦想多么华丽耀眼,都逃不过“自我编织的定义”这个范围。
袁长文:“要斩杀梦想!”
医生笑道:“我猜到你会这样说,但是呐,没有梦想这本身也是一个梦想,你说呢?”
又来了!
袁长文有着些许愤怒,但很快这种情绪就消散掉,那不过是“自我”基本的防御机制。
不能否定“自我”,要不然轻则愤怒难受,重则暴怒打人。
“没有梦想”,本身就是一种梦想。
“没有定义”,本身就是一种定义。
袁长文突然发现,就算斩杀自我定义这件事情,自己也没有细细思考过。
仅仅是凭借一腔怒火,受够了情绪拉扯这种愤怒,来进行自我斩杀。
就像医生说的那样,没有自我定义本身也是自我定义的一种。
可是,一旦开始思考就会发现,自己似乎根本无法斩杀任何东西。
是那只恶魔在欺骗!
没错,它就是不想让我继续斩杀。
我不知道如何解决这个矛盾,但我知道,阻挡我继续前进的,都是恶魔的把戏。
既然根本无法斩杀任何自我定义,那就让我斩杀有何妨?
为什么要阻挡我呢?
为什么要让我停止斩杀呢?
如果恶魔你是好心避免我白费工夫,那么,老子愿意浪费时间!
反正这么多年来,浪费的时间不在少数,不差这一个!
每天下班之后的三个小时,电视要么打游戏,或者出去喝酒唱歌。
一年就是一千多个小时,这么多的时间我都浪费得起,现在不过24小时,怕什么!
袁长文:“没错,这是个矛盾,那又怎样?”
医生玩味道:“这样的话,你所谓的斩杀就是一个笑话。”
袁长文:“笑话又怎样?袁长文这辈子,被人嘲笑的事情,还少么!”
医生:“那么,你依旧在意别人的眼光。你这句话的隐藏含义,其实是,你们等着瞧,总有一天让你们笑不出来,让你们跪拜在我脚下,对吧?”
对吗?
对。
袁长文不会否认这一点,因为这就是“自我”,曾经的自己牢牢抓住这些“自我”不松手。
曾经的自己也认为,这些自我编织的定义就是自己。
但现在,除了那个傻逼背景,其他一切都是虚假。
相反,袁长文很谢谢医生能够提出这一点。如果仅凭自己来斩杀,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找到这个隐藏的自我定义。
不过,看见并不等于斩杀完成。
很早之前,袁长文就知道,自己背负着别人的眼光一路前行。做很多事情的选择缘由,都是别人怎么看。
我这样做,会不会有人笑我?
我如果这样,大家肯定都会觉得我这个不错吧。
要是下次遇到这种事情,我就这样,那么大家也就没话说了。
如果一旦有人指出,那么瞬间就会超级尴尬,脸红心跳加速,然后强装镇定借口否认。
袁长文还记得自己有过这种感受,太在意别人的看法啦!
但此刻,依然没有斩杀掉这个自我定义,或者说这是“自我”的生存手段。
说是不要在意别人的眼光,哪里这么容易就能做到呢?
哪怕是愤怒的斩杀,这个自我定义依旧潜伏在阴暗角落。
你看,不经意间,袁长文的话语再次暴露这一点。
想想也是,那些沙漠中的建筑历经二十多年,不断的翻新加固,怎么可能一瞬间就被自己斩杀?
那些所谓的顿悟,估计也只是一小会的时间。
没有人可以从一次顿悟中,就斩杀掉所有自我编织的定义,然后立地成佛。
至少袁长文不相信!
斩杀自我编织的定义,必须要有时间在其中。甚至一不小心被那恶魔欺骗,从此在斩杀的道路上绕圈子,也不是不可能。
袁长文:“是的,这又是一个需要斩杀的定义。谢谢你,另外,袁长文发现,嘴上说很容易,但真正做起来,却需要时间。”
医生:“几年?十年,还是二十年?”
袁长文:“不知道,只有看一年之后,才知道究竟需要多久。不过,生活中那么多事情,现实随时都在跟自我进行碰撞。
每一次碰撞,都是一次斩杀的机会。只要袁长文牢牢钉在我存在那里,任何情绪都可以被斩杀。一次被杀死,那就再杀下一次。
相信,自我编织的定义,看起来坚固巨大无比。但只要斩杀开始,那么随着时间的推移,自我定义就会像燃烧的棉花一样,不需要继续斩杀,它自己就会顺势死亡。”
医生:“这些,都是你的猜测。”
袁长,也不过是一种猜测。你明明不了解科学,只不过全世界都在这么说,你也就相信了。而且还是盲目相信,只要最高科研机构发表的信息,你就照单全收。
这种行为,跟中世纪教皇发表演讲,然后人们盲目的相信,有什么区别?自己就是权威,袁长文不需要别人的教导,根本没有什么好教导的。”
医生:“好吧,那我们继续?”
袁长文:“来吧!请鞭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