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蓝草酝酿着要怎么说。
这时,一个中年男子从大院走出来,远远的朝封秦喊,“喂,小封,你怎么还不进去开会?新领导上任的第一次会议,你小子可不要迟到啊。”
“好,我知道了,马上过去。”封秦回头应了一声。
他握着蓝草的双肩,“小草,你一定有事,是欧哲航欺负你了吧?”
“不是的。”蓝草摇摇头,挤出一抹微笑说,“你还是先进去开会吧,我也要去上学了,拜拜。”
“等等。”封秦一把拉住她,再次打量她脸上不自然的微笑,心疼地抚去她额角的发丝。
“傻丫头,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欧哲航跟肖茉莉鬼混的事,这样吧,你下午放学到我公寓一趟,到时我教你一个让肖茉莉远离欧哲航的办法。”
“不,不用了”
“乖,听我的,就这样,回见。”封秦拍拍她的脸蛋,转身就上车。
目送那辆警车以潇洒的姿态驶入派出所大院,蓝草深深的吁了一口气。
她九岁那年认识的封秦,当时他十五岁,之后就一直把她当小妹妹,无微不至的关切着。
母亲跟父亲离婚后,封秦帮了他们一家很多。
特别是妈妈赌博被警察抓后,要不是封秦帮忙,蓝草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好吧,调查那件事,也只有封秦能帮自己了。
机场。
夜殇盯着手机屏幕上,从粉色之光钻戒回传的即时画面。
当看到封秦多次抚摸蓝草的脸,以及温柔的替她拨头发的亲昵举动时,他眯起了眼。
“阿肆”他轻轻的喊。
“夜总,怎么了?”坐在他身边的夜肆忙端正身子。
“这是谁?”夜殇给他看截屏里的男子。
“他?”夜肆皱着眉头在脑海的信息库里查找,结果没有找到这个人的档案。
他歉意的说,“是我的疏忽,上次我给您蓝小姐的资料漏了调查这个人”
“夜总,我知道他是谁。”一旁的阿九突然开口。
“说。”夜殇语气沉沉。
“他是蓝草的亲戚,叫封秦,今年二十五岁,未婚。半年前曾在市公安局担任刑事侦查工作,后来在一次案件查处中,他犯了程序上的错误,被降职到派出所,担任基层的小警员
阿九语气清晰的说出封秦的个人档案。
她其他的不敢说,可记忆力,肯定一流!
“什么样的亲戚?有血缘关系吗?”夜殇淡淡的问。
“没有,封秦是蓝草舅妈的弟弟,而蓝草的舅舅和舅妈早在五年前就出车祸,双双身亡了。”
“阿九,回头给我封秦的详细资料。”夜殇阴鸷的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年轻男子。
“是!”阿九点头。
看着主子阴沉的脸,她谨慎的问,“夜总,您这趟出差大概一个星期,这期间,真的不需要派人跟着蓝小姐吗?”
她刚收到方姨的信息,说蓝草没有拿别墅的门禁卡,还放话说,以肯定不会在别墅住。
呵,这小姑娘的个性还真倔!
要不是她身份特殊,阿九都有点喜欢她了
“不用。”夜殇将手机一收,起身朝登机口而去,“走吧。”
那丫头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了,管她身边盘踞着些怎样的男人,谁都撼动不了她属于他的事实!
“夜总,戴青教授已经于昨晚回了美国。”夜肆汇报着刚收到的消息。
“很好。”夜殇扯了扯唇。
凡是出现在蓝草身边的有可能揭露她真实身份的人,他都会一个个的将他们驱离。
到了学校,蓝草才知道戴青教授请假了。
没有了喜欢的教授的课,蓝草一整天都提不起精神。
好不容易到了下午放学,她立马去了封秦的公寓。
一厅三室的房子,宽敞得很,却只住了一个男人。
不过,这却是封秦的姐姐留给他的唯一值钱的资产了。
想起自己那个才三十来岁,就死于车祸的舅妈,蓝草就很感慨。
舅妈和封秦姐弟的关系很好。
舅妈车祸身亡之后,封秦情绪低落了好一阵子,并且怀疑车祸是人为的而展开调查。
但由于他当时还只是警校的在校生,所以捣鼓了很久,结果什么也查不出来。
“小草,你来了。”
封秦推门进来,看到立在客厅里的亭亭少女时,他脸上的疲惫瞬间消散。
“小草,要喝什么自己动手啊,你看你多久没来了,都把我这当陌生人的家了不是?”
封秦一边责备的说着,一边打开冰箱拿了一瓶果汁丢给蓝草,“喏,你最爱的葡萄汁。”
蓝草接过来在手里把玩着瓶子,随便找话题,“封秦,你这房子这么大,怎么不把你爸妈接过来一起住?”
“这房子是我姐的,我爸妈不愿来这住,说会睹物思人。看他们在老家住得挺好,我也就不提这事了。”
提起姐姐,封秦带笑的眼睛多了几分伤感。
他背过身去,从冰箱里拿了一瓶啤酒就往嘴里灌。
蓝草懊恼的咬了咬牙。
真是的,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不就是想寒暄一下,然后直奔主题,让封秦帮自己调查那天欺负自己的混蛋吗?
可是,她真不知道要怎么开口跟他说那么羞耻、肮脏而又令人愤怒的事。
“小草,早上你为什么去派出所?如果不是为了你妈妈,那你是要报案吗?”封秦直截了当的问。
“封秦,我,我”
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封秦笑着搓揉了她头发一下。
“傻丫头,有什么不好启齿的呢?别忘了,我是警察,虽然从市公安局调到一个区的派出所,但也还是警察,我不信你的事,还有我帮不了的。”
“好吧。”蓝草深吸一口气,“封秦,我接下来请你帮忙调查的事,涉及我的**,希望你不要张扬,更不要告诉我妈妈。”
“什么事?”听她这么一说,封秦严肃了一张俊脸。
“前天,我喝醉酒去住酒店,结果被一个陌生的男人给,给,给”
蓝草咬着唇,低垂着头说不下去了。
封秦脸色一变,伸手抬起她下巴,“说,到底怎么回事?”
“我,我被人性、侵了!”蓝一口气说完,忽然觉得心里舒服了一些。
这件事积压在她心头两天了。
纵使面对夜殇,她都没有说。
而只有在封秦面前,她才有说的勇气!
可当她抬眼看封秦时,却被他阴沉的脸色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