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卫星跌跌撞撞地,一路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也没有办法平静下来。
周围的人似乎都在看他。
看他失魂落魄。
看他丢人现眼。
每一个动作,都在指向他,嘴角的每一丝表情,都是在嘲讽他。
他好想离开这个地方。
不辨方向之下,他总算是走到了树下。
冬的树脚下,石凳冰冰冷冷,一如他此时的心情。
“卫星”一句柔柔又哀怨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顾卫星一脸愤愤,四下扫了一眼,见周围没有人,这才松了一口气道“你还来做什么?”
刘秀珍心里冰凉,瞧这个没有担当的男人!要是阔哥……
当时明好那个样子,他都站在她身边维护呢,然而没有如果。
她心底一片苍茫,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刚才她跑走的时候,就已经把厂门口的那些事情远远甩在身后,老师怕是没了,她原本进来就艰难,学校怎么会因失大呢,这一点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要是再失掉顾卫星,她就算是彻底输了,现在……至少还有一丝希望。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糊涂,还是尤其清醒。
顾卫星的眼里,有烦躁,有愤怒,独独没有任何怜惜。他瞧着现在头发散乱,脸皮紫涨的刘秀珍,甚至还有一丝丝的厌恶。
刘秀珍眼泪刷刷流下来,她死死咬住了嘴唇,忍着,没有去擦。
“你不的话,我走了。”顾卫星想着离开,这要是被别人看见了,不定还要乱什么呢。
他现在脑子好乱。
“卫星,我没有想到,人心能险恶到这种地步……我不能再拖累你了,我们的事情,就算了吧。”她不哭了,含笑看着他。
一如以往那种崇拜的眼神。
这其中,难道还有隐情?
顾卫星不知道该什么才好。
刘秀珍在这种时候了,竟然还在为自己着想,她那么柔弱,又那么坚强。
“这一次我算是真的见识到了,我知道你是顶立地的人,我不能再让你陷入这泥淖之中了,你那么高洁,那么无私……”
顾卫星突然心底钝痛。
这种被人依赖被人崇拜的眼神,让顾卫星有一种奇怪的感觉,看刘秀珍现在这绝望的眼神,要是连他都不相信她了,她是不是能挺过去?自己还是很关键的,他做不到完视而不见!
刘秀珍接着又道“卫星,跟你在一起这短短的日子,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了,以后……就让我一个人独自去承受吧。”
完,她似乎也没有要挽留跟挣扎的样子,缓缓转过身准备离开。
顾卫星心狂跳,他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算什么顶立地的男人?
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再刚才要不是自己跟那个胖子起冲突,刘秀珍也不会跟着过去帮忙,导致后来那些事情,可是,刚才录音……
“秀珍,究竟是怎么回事?”顾卫星终于开口问道。
刘秀珍听顾卫星问了这么一句,却依旧没有上前拉住她,眼底有些发寒,就是这么婆妈的性子,能有什么男儿气息,他可是个男人啊。
就算是冲动之下一怒为红颜,也是一段佳话,这世道,对男人总是比对女人要宽容许多的。
可就是这样,他还是前怕狼后怕虎的,也就是有个厉害一些的师父罢了,以前没有遇到事情倒是没觉得,现在……呵呵。
“卫星,你不要再问了,知道了也是徒增烦恼,你好容易有了现在的成绩,我不能让你的人生留下污点。”刘秀珍哀哀道。
顾卫星只觉得心口豪气一闪,脱口而出,“秀珍,你!我们还不至于完怕了他们,是不是这里面有什么误会,你不要灰心!”
外面那些人,总觉得自己是因为师父才有的地位,他也是个好男儿才对!
刘秀珍有些犹豫。
顾卫星一出口,见刘秀珍绝望的眼睛里闪过希望,看,她把自己当成救命稻草了,自己如此重要。
这种认知,让顾卫星豪气顿生。
“卫星,我没有撒谎,之前我的事情,部是真的。”刘秀珍道。
“那录音……”顾卫星脱口而出。
这一点,是他心底过不去的坎。
刘秀珍苦笑一下,道“录音也是真的。”
“啊?你难道,难道……”真的是喜欢楚阔吗?
“话的确是我的,我不否认,只是有原因。”刘秀珍没有完否认,只是了这么两句。
顾卫星糊涂了。
刘秀珍道“我之前没有撒谎,楚阔……后来他来找我,是要跟明好好好过日子,我以为他想通了,可是他明好心里有顾虑,对以前这些事情很是不满意,他求我帮忙,我又怎么能坐视不理呢,毕竟明好是因为我才心里有疙瘩的,然后那,我就特意去找了明好,按照那些话部了出来。
为了他们夫妻的感情,我怎么能是楚阔在意我呢,所以我就换了一个法……
想着只要他们过得好,牺牲一下又有什么要紧的。
然后再跟明好清楚,又表明了我的态度,她就安心了。
哪里想到,哪里想到这竟然是一场阴谋!”
刘秀珍睫毛都在发抖,似乎吓到了。
顾卫星目瞪口呆,这显然已经超越了他的认知。
只是他心底竟然有些喜悦。
这么,那遇见的时候,刘秀珍根本就没有在意楚阔。
她心里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
她还是那个善良的好姑娘。
自己没有看错!
他的眼神变化,没有逃过刘秀珍的眼神,她隐隐透了一口气。
顾卫星搓搓手,道“太可恶了!太可怕了!我就这里面根本不对劲,好好的你怎么那样话,跟平时完不同!
还有那个录音,实在是太刻意了,原来早就有准备!
我们不怕他们,你还有我,我在你身边支持你!”
刘秀珍赶紧摆手,道“卫星,我问心无愧,钟校长也难做,你相信我,我已经很开心了,别人怎么,随他们去吧,日久见人心。”
“这怎么行!这件事情我来办,一定不能受这样的冤屈!再不行,我就去找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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