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都是姊妹,何需什么客气话。”此时太后笑着打起了岔子,看着千素羽道:“今个儿日头好,哀家也许久未曾见你了,自上次你从哀家这儿走了,哀家也着实念叨的紧,但是一想你爹呀……”
太后无声的笑着止了话音,千素羽自然也明白太后的意思,她爹可是出了名的爱女心切啊。
于是对着太后撒娇道:
“姑祖母可是说笑了,姑祖母可是也疼羽儿的紧呢。”
“现下看见你这丫头好了,哀家的心便也就放下了。”
闻言,千素羽微微拂了拂身:“谢姑祖母挂念。”
“这丫头!”太后笑着将她拂起,而后瞧了瞧桌案上的点心,对千素羽道:“羽儿且尝尝,这是你欣姐姐亲手做的。”
千素羽一听,对着太后笑了笑,而后又看向一边坐着的帝梓欣,笑道:“那羽儿可就吃了哟。”
随即便在二人的注视下捻了一块来尝,方入口,便是酥香甜软的很,不由得眸子微眯,赞道:“真好吃。”
得了夸赞的帝梓欣微微一笑,谦虚道:“妹妹若是喜欢,待下次来了,姐姐在为你做些。”
“那便多谢欣姐姐了。”
千素羽看着帝梓欣也笑了,方才太后脱口而出的那一句“欣姐姐”,二人都听在耳里,自然是心知肚明的。太后这是在拉近二人之间的关系,于是后面帝梓欣出口,便也没有再以郡主称呼千素羽了。
祖孙三人聊了一会儿子话,那边便有小宫女急急忙忙的过来了。
上了楼向三位主子行了礼,这才对着太后道:“三皇子来了,现下正在宫门外候着。”
三人一听,表情各异。
太后欣喜中却也带着些怒气。
“这小子往日里不见,这羽儿一过来哀家这里,他便也急急忙忙的跑过来了。”
现今皇嗣中,能得太后喜欢的便也只有帝安逸了。
千素羽前世的时候便听闻,帝安逸生来便肖似先皇,而太后与先皇之间的感情,本就是当时世人传诵的一段佳话。
即便太后不喜皇后,却对这个模样像极了先皇的帝安逸疼宠的很。
所以当初才会有太后为帝安逸与千素羽赐下婚约之事。
只不过当初太后赐的不过一句口头话,可后来因着千素羽对帝安逸的痴迷,众人也都以为是下了懿旨的。
即便是现如今重生归来的千素羽,也是如此认为的。
然而还不等太后再次开口,那边又一个宫女脚步匆匆的过来了。
“太后,太子殿下过来请安了,现下也在宫门外候着。”
太后闻言一怔,旋即又回过神来,笑着偏过头去看向了身后的秋嬷嬷:“哟,今个儿这是什么好日子啊,一个个的怎都往哀家这来了?”
秋嬷嬷闻声也只回了笑,她跟在太后身边多年,自然也是明白她的意思的。
自从太后不再插手后宫之事后,来往碧晨宫的人便就少了许多。
更何况她也不喜后宫嫔妃之间的明争暗斗,于是每日的请安也都给免了。
本就人少寂静的碧晨宫一下子又更寂寥了些。
而帝安逸虽得太后喜欢,却也是无召不往碧晨宫来的,除了千素羽入宫他便会过来,其他时间也不会往这儿来。
帝安华才进宫没有多久,除了刚来的时候日日过来碧晨宫晨昏定省,后来太后也免了他的请安,他便也在未来过。
此番二人一前一后的过来,到还真是热闹了。
“既然二位殿下都是来请安的,便都请进来吧。”
秋嬷嬷吩咐那两个宫女道。
那两宫女应了声是,便连忙退下去了。
不过一会儿的时间,二人便一前一后的过来了。
“儿臣见过皇祖母。”
二人一起行礼道。
千素羽看着两人站在一处,帝谨言仍就一袭白衣,墨发高束,朱唇含笑,飘飘然一副佳公子的形象。
而帝安逸一袭蓝衣,眉目间是止不住的神采奕奕。
“你这小子,平日里不往皇祖母这儿来,这羽儿才过来没多久,你也便过来了。”
太后看着帝安逸打趣道。
一番话,惹的帝安逸不好意思的瞧了瞧一旁坐着的千素羽,对着皇太后道:“皇祖母哪里的话,逸儿这是听闻皇祖母这里热闹的很,过来瞧瞧热闹而已。”
而后又看向一边的帝谨言,笑着道:“太子殿下过来莫不是也是来瞧热闹的?”
千素羽看着二人,两人虽然都是笑着的,可她却是分明的感觉到了不一样的气息。
帝安逸的笑带着洋洋得意,带着居高自傲。生来便被宠着长大的他还没有受到什么过大的风雨挫折,因此内心所想皆都在脸上。
而帝谨言笑的温和,一种不争不抢谈然于世的态度恰一株清荷,出淤泥而不染,高洁淡雅。
如此的帝谨言,若不是因她所托,便真的可能如当日他自己所言。
对皇位豪不感兴趣。
她觉得,他这样的人,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暗流涌动的朝堂,却偏偏,他又不得不在这之间徘徊。
“三皇子说笑了,”帝谨言并没有因为帝安逸的戏弄而不悦,反而很和气的对着帝安逸说了一句,然后在向着太后微微垂首道:
“儿臣今日来只是为向皇祖母请安,未曾想到会遇见三皇子。”
“既然一块儿来了,便是有缘分,你们兄弟二人也不要过多拘谨,都坐下说话吧。”
太后也笑嘻嘻的顺着帝谨言的话道。
“皇祖母看起来精神气不错,可是有什么高兴事?”
五人虽同坐一处,却皆是心思各异。
太后听见帝安逸的话,笑了笑,端起了桌前的茶杯。
随着太后的动作,茶盖与茶杯之间轻轻碰撞,瓷器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哀家这碧晨宫许久都不见来人,今个儿却是来了诸多小辈,到是好好陪了陪哀家这老婆子了。”
太后话音刚落,帝安逸便急急忙忙表示孝心道。
“皇祖母身体健朗的很,日后这样的日子多的是呢。”
太后轻呡了一口茶,放下茶杯,看着帝安逸的眼神满是慈和。
“还是逸儿会说话。”
而后五人便絮絮叨叨的说了些它事打趣氛围。
直到快要离去时,一直不怎么说话的帝谨言才对太后道:“今日儿臣过来不光是给皇祖母请安的,儿臣还是来辞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