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三章 狂妄之徒(1 / 1)言晨阳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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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袍出了酒楼向北飞出百余里,在一座低岭上落下。自上次在海上险些败于雷疏啸之手后,血袍一直心有不甘。加上叶羽城的事使他成为正魔两道都不耻的叛徒,他对雷疏啸可谓是积怨已深。

血袍来到低岭之后,雷疏啸与海蜘蛛等也先后跟来。海蜘蛛等都与雷疏啸交过手,也都吃过雷疏啸的亏。此时己方虽是以四敌一,又有血袍可以倚仗,但面对雷疏啸仍有惧意。

血袍见海蜘蛛尤为惧怕雷疏啸,一脸蔑视地看了他一眼,冷笑道:“一会儿我与雷疏啸过招,你们在一旁观战即可!”

海蜘蛛立马松了一口气,竖起大拇指,道:“血袍兄,真乃大丈夫也!”,乌老大也连连点头随声附和。

鬼面蜃王却是一脸怒容,不忿道:“老祖,姓雷的是我们魔族一个大麻烦,跟他有什么道义可讲!我们四人联手早点除了他,回澹水洞领赏岂不痛快!”

血袍一脸杀气,隐隐笑道:“蜃王有所不知,姓雷的最擅长的就是借力打力的混战!咱们今日就好好陪他玩玩儿!一会儿我打累了,就换你们三个上,你们撑不住了,我再接着陪他玩儿!”。

海蜘蛛“啊!”地一声,道:“血袍兄你可要多撑一会儿!”,乌老大也一脸失望!鬼面蜃王却心领神会地笑道:“还是老祖计高一筹!在下佩服!”

雷疏啸运动真气将太阴离火剑御在手中,冷冷道:“血袍,你勾结澹水洞偷袭镇魔堂的人,还想嫁祸曜石山!你以为别人都是傻子吗?”

血袍老祖道:“少罗嗦!今日我不仅要打败你,还会亲手用血阴掌杀死你!你就自求多福吧!”,只见他双掌隐隐腥红,腥臭难闻!

恰在这时忽听有人说道:“想以多欺少,如意算盘打早了!”,只见空中一人御风而来。那人气度威严,一身棕色锦袍,正是泛海盟扫魔堂堂主宫万周。

众人一见宫万周,都是一惊,就连雷疏啸也不解道:“宫兄!你怎么来了?”

宫万周微微一笑,道:“此事稍后再向你解释!疏啸你只管公公平平跟他比一场!谁要敢插手,宫某绝不会客气!”

雷疏啸点了点头,握紧手中长剑,目光锁住血袍。四目相对,雷疏啸倏地挺剑刺出。这一剑快如疾风,血袍足下发力,向后飘出数丈又用双掌护体才躲开雷疏啸的攻势。

血袍见到宫万周后,好似心中一下没了底气,雷疏啸又出招迅猛,二人战不几回合血袍已落了下风,海蜘蛛等也替他在一旁着急。

鬼面蜃王向宫万周道:“宫堂主,你可是有言在先,只要我们三个不动手,你也不能出手!”

宫万周淡淡道:“宫某说话,素来作数!”

鬼面蜃王道:“好!”,说完向血袍喊道:“老祖,你放心施展法术!宫堂主绝不会趁人之危的!”

血袍似乎没有听到鬼面蜃王说什么,一边不时地留心宫万周,一边一味地严防死守。雷疏啸见血袍与自己过招畏首畏尾,料想他惧怕宫万周出手,于是抓住时机将剑招使得又快又密,将血袍死死地压在剑光之下。

剑光似狂风骤雨般袭来,血袍防守越来越吃力,但依旧不敢有所回击!他的法力本就与雷疏啸不相上下,甚至打到关键处往往被雷疏啸胜上一招半式。如此二人又斗了十几回合,血袍一个不留神,被雷疏啸砍中了右臂。

雷疏啸对待像血袍这等恶贯满盈的魔头,素来是除恶务尽,从不手软。此时他见血袍已受伤,当即变幻剑招直击血袍要害。血袍见状也不再退缩,双掌运气,面露凶相,正待反击。

忽听一阵龙吟,一个身穿藏青色锦袍的中年男子自雷疏啸上方向他袭来,雷疏啸急忙抽身抵挡。只见那人双手成爪,便要将雷疏啸的太阴离火剑抓去。岂料雷疏啸运剑如神,加之太阴离火剑浩气充盈,硬是将那男子的双爪震开。

那男子身形飘忽柔软,卷身绕到雷疏啸背后,再施突袭。雷疏啸则旱地拔葱,向后空翻到那男子身后实施反杀。那男子也变招极快,一个侧翻身手抓向雷疏啸手腕。雷疏啸见状当即挽了一个剑花,逼得那人急忙收手。

这几下兔起鹘落,二人扯了个平手。那人退到血袍身边,强笑道:“雷疏啸,好久不见,剑法又精进了不少啊!”,海蜘蛛和乌老大等见了那人都上前恭维道:“拜见洞主!”,“洞主您老人家怎么也来啦!”。原来来者正是魔头蛟魅!

雷疏啸见来者是大魔头蛟魅,心想:“血袍这恶贼真的投靠了蛟魅这魔头!真可谓是臭味相投,朋比为奸!”,道:“蛟魅,听说你才被黑曜打得半死!怎么?这么快就伤势痊愈了?”

蛟魅脸色忽变,怒道:“老子不是被黑曜打败的,而是败在黑曜石上!”,接着又笑道:“黑曜石你们听说过吧!黑曜那老儿已经练成了!你们最好现在就把他除掉,否则等他完全驾驭了黑曜石,最倒霉的就是你们这些所谓的正派人士了!反正老子无所谓,黑曜老儿要是真的凭借黑曜石一统了魔族,老子就带着澹水洞拜他为老大!谅他也不会为难自己人!”

雷疏啸冷哼一声,心道:“就怕到时曜石山容不下你这个奸贼!”,低声向宫万周,道:“宫兄,今日你我联手除了这几个妖孽如何?”

宫万周略有迟疑,以他们二人的实力可以应付得了血袍和蛟魅。可是还有海蜘蛛等三个妖人,这就不大容易对付了。就在宫万周略有迟疑时,蛟魅向鬼面蜃王使了个眼色。只见鬼面蜃王突然从身上掏出三枚朱红色的小球向雷疏啸掷去。雷疏啸本想挥剑削去,却忽然收剑,欲闪过那三枚小球。

宫万周见对方突施暗算,双掌拍出,掌风冲击到三枚小球,小球顿时化为一股浓烟,遮住的雷疏啸和宫万周的视线。二人一人出剑,一人出掌,迅速将浓烟扫去,却不见了蛟魅等人。只听蛟魅留下一句话,道:“你们还是留着力气对付曜石山吧!哈哈,哈哈!”

宫万周满脸悔意,似乎对自己刚才的犹豫和出掌十分自责。雷疏啸劝道:“宫兄不必惋惜,这伙妖人多行不义必自毙!英师叔迟早会派人剿灭他们的!”

宫万周道:“放走了他们,不知又有多少无辜的人要遭殃!”

雷疏啸也一声长息,道:“对了宫兄,你可听说镇魔堂的兄弟在林州被人偷袭之事?”

宫万周点了点头,道:“盟主召我回四海城正是为了此事!今日路过林州本想来查看一番,也好回去向盟主禀报。结果刚到林州就远远看到几人先后向此处飞来,我便跟过来瞧瞧。却不曾想是你跟血袍他们!没想到血袍这妖人如此不顾脸面,竟投靠曜石山的死对头蛟魅!”,说完又道:“对了疏啸,你怎么来林州了?是盟主派你来的吗?”

雷疏啸摇头道:“不是,我本打算回鸿溟山。也是路过林州才听说镇魔堂林州遇袭之事。今日在酒楼吃饭时,又恰巧碰上血袍他们!正好有一事还请宫兄回到靖海府可面陈我英师叔!”

宫万周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有什么事疏啸但说无妨!”

雷疏啸道:“眼下大家都怀疑林州之事是曜石山的人干的,但真正偷袭镇魔堂的应是血袍和澹水洞的人!”

宫万周惊道:“是他们?”

雷疏啸道:“血袍虽不承认,但适才在酒楼听他们的对话,必是他们无疑!”

宫万周点了点头,道:“怪不得这几个妖孽和蛟魅都在此时出现在林州!蛟魅这个疯子为了嫁祸曜石山,竟敢对我们泛海盟的人下如此毒手!此贼不除,当真是西海一大祸害!”,“其实他们又何必多此一举,盟主已决定对曜石山出手了!”

雷疏啸道:“哦?英师叔已决心除掉曜石山了?”

宫万周道:“嗯,此次派童堂主来曜石山便是为了探路!”

雷疏啸点了点头,心想若真是泛海盟出手,自己倒省了不少麻烦,于是道:“如此甚好,希望到时疏啸也能为泛海盟略尽绵薄之力!”

宫万周笑道:“如有疏啸相助,那我们泛海盟真可谓是如虎添翼!”

二人返回林州,找了家酒楼边吃边聊。雷疏啸将这几日听到的关于镇魔堂遇袭的事说于宫万周,而后二人又讨论一些西海的其他事才相互作别而去。

宫万周离开林州后,雷疏啸便寻找从林州上曜石山的路。结果从林州向东的几条山路都有曜石山的人把守,而且坐镇曜石山西侧的正是摩京四圣。雷疏啸为了不打草惊蛇又绕道海上,果然还没到七子连环屿,海面便被浓雾锁住。无奈之下,雷疏啸值得回到林州。

回到林州后雷疏啸用青鹤传书张凤鸣,问他可否助自己进入曜石山。张凤鸣回信说自从上次镇魔堂的人去了一次七子连环屿后,黑曜便加派了人手驻守通往曜石山的各条路径,要混进曜石山已非易事。后又发生了镇魔堂林州遇袭以及曜石山的使者在四海城被杀之事,外人进入曜石山已更无可能。如今曜石山不仅加紧守备,而且已派出大量细作在西海各州活动,一有异常便动手反击泛海盟。只可惜曜石山的这些动作早已有人告知了泛海盟,甚至曜石山的人在各州的活动已在泛海盟的严密监视之下。并告知雷疏啸泛海盟不日便要进攻曜石山。如进山艰难,不妨等到泛海盟攻山之时择机而动。

读了张凤鸣的回信,雷疏啸更觉进山无望。既然进不得山,在林州待着又有何意思!此时雷疏啸静下心来又想到秦彤为何到了四海城又匆匆离去。雨花宫与曜石山宿怨甚深,秦彤多年来一直劝说英师叔联合雨花宫除掉曜石山而不得。眼下好不容易泛海盟与曜石山之间的大战一触即发,为何雨花宫的人却像蒸发了一般消失在西海。

雷疏啸越想越想不通,但又强烈的感觉到雨花宫的人已在这场漩涡边缘窥伺已久。秦彤若还在西海,她会躲在哪里呢?会在离曜石山最近的林州等待泛海盟的人来吗?想着想着雷疏啸径自笑了笑,走出了客栈。走在林州的大街小巷,看着行人悠哉游哉地走着,邻里之间的说笑,街口巷中顽童的嬉闹,鸡犬相闻,雷疏啸心想有朝一日自己放下了手中长剑,也一定找一个这样的小城隐居。可自己又未免显得有些孤独,想到这里心中不免又起了一丝酸楚。

走着走着雷疏啸来到了林州最为热闹的鱼市,这时只见有个前来卖鱼的渔夫提着竹篓正在煞有介事地与旁人说着什么。听者也越聚越多,还不时地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雷疏啸突然好奇心大起,便走近去听个热闹。只听那渔夫道:“好大的一只金雕,真是威风!只可惜我当时手里提的是鱼网,否则非得捉了回来给你们看看不行!”

这时有一人道:“算了吧!说的容易,你说的那金雕我也见过。个头比你大多了!你捕它,怕连你也捉了去!”

那渔夫满脸通红,道:“你放屁,再大它也是个畜牲!只要咱动动脑子就能捉了它!”

那人“啧啧”地撇嘴道:“说出来我怕吓死你,那金雕可不是凡物!我亲眼见过它双爪抓着一只野猪在空中飞行!听山中猎户说那金雕近来常出没在山里,抢夺猎人的猎物,还会说人话呢!”

众人听之都的“啊”地一声,对那金雕能讲野猪抓起感到惊奇不已,须知那野猪不仅身形健壮,而且在山中也是极难驯服之物。至于金雕说人话,都不以为然。

那渔夫却瞪大了双眼,道:“你说谁说人话?王猎户吗?”

那人一脸鄙视,道:“什么王猎户!王猎户是人说人话有什么稀奇的!我说的是那只金雕!唉,自从那金雕出现在林州以来,可把方圆的猎户坑惨了!打的猎物还不够它抢的呢!猎户们最近都想结网下海捕鱼了!”

那渔夫吐了一下舌头,心怀侥幸道:“照你这么说,那日多亏我没动手,否则,否则还不定出什么事呢!”

那人似笑非笑,道:“捡了条小命,好好活着吧!”

这时又有人道:“不对啊!那金雕若真有如此神通,它为何不自己猎取食物,而非要抢夺他人的猎物呢?”

那人道:“这你就不懂了,你见哪个本领大的自己去干活了!都靠抢,靠夺,这样才是个当老爷的样子!你什么时候见大老爷下地干过活,下海捕过鱼!”

众人一听均觉有理,但同时都又担忧那金雕哪天一不高兴开始抓人吃就麻烦!

那人又一副成竹在胸道:“咱们守着曜石山什么怪物没见过!这个大家不用担心,咱们泛海盟可不是吃素的。金雕若敢袭击百姓,那泛海盟就要斩妖除魔,替天行道了!”

听他这么说,大家都点头称是,却依旧忧心忡忡。其实他们不知那专抢夺猎物的金雕便是大名鼎鼎的栖魔崖碧眼金羽雕。这时雷疏啸不知何时已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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