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走廊与昨晚的第一个房间,大概有3米多的距离,走廊尽头还有一道棕色木质门。
时梦走到门前,伸手握住门把手,能清晰的感知到上面附着一层薄灰,用劲推了推,是锁着的。
陆习法在后方低声道,“这屋子应该是没人住的,把手上的灰清晰可见,锁也有些生锈”,说完之后,他还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特意照了那层灰。
冷权瑾在不远处冷呵道,“陆医师,看来还要麻烦你开锁了”。
陆习法也并不犹豫,拿起还未放下的铁丝蹲身在门前。卧室的门要比大门容易很多,不多时,“嘎噔”一声,便将其打开。
内里黑漆一片,似乎灰尘更大,这让蹲在门前的陆习法与时梦连忙捂住口鼻。
只身往后退去,大约退了一米左右,靠近冷权瑾的位置才停下来。
时梦朝屋内看去,貌似这个房间要比第一个房间大上很多。
在屋外看不到更黑的地方,陆习法只好探身过去,将房间灯打开才又退出来等粉尘散去。
冷权瑾用手挥了挥飘在空中的尘土,才往房间走去,并将时梦挡在身后,“这应该是韩苏父母住的房间”。
这房间从整体来看,都属此房子中最奢华的一部分。大概有多奢华,近欧式家具,后现代硬装设计,顶板配有现代水晶吊灯。
整体色感属于米灰棕色,不暗不暖,刚刚好。没有盖白布,盖的透明塑料,虽然塑料上已经是陈年堆积的灰尘,却还是可以看出家具的精致,那欧式雕刻的花纹足以证明当年韩家多么风生水起。
“哼,当年得贪多少才能打造这堆订制样式的家具,钱烧命”,冷权瑾在欧式床旁阴阳怪气的讥讽。
时梦的眼神朝他看去,似是在跟他说“你的钱也挺多”。过了几秒才想起来冷权瑾并未贪污,她才在冷权瑾警告的眼神下移开。
陆习法让时梦暂时退出房间,自己去掀开带灰的透明塑料,因不小心那灰撒在冷权瑾身上时,两人差点没打起来。
时梦还未进屋,在房间周围看了一圈,包括走廊相连的餐厅以及厨房,还有客厅。
给她的一种感觉就是,这房间连同这房,又或者可以说这栋楼,整条胡同似乎都充满着恐怖故事般的气息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听了小摊老板讲的事,还是知道韩苏可能就是杀人凶手,时梦感觉这里异常压抑。
不过还好,她抬起头看了看面前的两个男人,才又将想法沉到心底。那种安全感也随之上升不少。
“怕了?”她刚将目光移开,便被冷权瑾清冷问道。
时梦进到房间,自己走到陆习法身边,摇摇头,“有陆医师在,有什么好怕的”,眼神也转移到陆习法身上,露出安心一笑。
此话出口,她都能感觉到冷权瑾怒气上头却被强行压制的冰冷峰光。赶紧转移眼神,看向身前的书桌。
由于她从第一个房间的书桌内找出了证据,她就总感觉书桌都有种神秘的吸引人功效。
朝书桌望去,这书桌很长,总共左右两边加中间上一层是七个抽屉,中间下半部分为空的,适用于放腿的位置,故而没有抽屉。
心中期待着下一样证据到来,迫于心急,时梦已经连续拉开了三层抽屉,均没有东西。
时梦有些气馁,朝陆习法道,“什么都没有,居然干净的连纸都没有”。
陆习法淡淡轻叹,“很正常,肯定是不再住人之后就整理了,看这种程度的干净,我推断韩苏当时走的应该不是很匆忙,甚至有些等待已久”。
时梦顺着转头看陆习法的动作,便回头轻瞟了眼身后的冷权瑾,就这一眼,她便愣在那里。
只见离她大概不到一米距离的冷权瑾,在那儿一个人默默整理着衣襟,将凌乱到不行的衬衫重新抚平,从西服兜内拿出不知什么时候早已扯下的领带,那领带材质虽说是上档次,却因为随意叠放有了褶皱。
挂到脖颈打好,手法熟练到一看就是经常打领带的人。又带着极度嫌弃的目光看向风干的水渍,口里还叹出“恶心”的口吻。
终于冷权瑾感到一股强烈炙热的目光,直起腰朝时梦看去,眉峰迅速紧皱之际,前跨一步,左手按上时梦肩处,压低嗓音,“西服被毁都是因为你,你的债务又增加了”。
“你不讲理!”,时梦愤怒的朝他骂去。
冷权瑾也只是不动声色,甚至有些自嘲,“我何时讲过理,别忘了你还没翻案,所以没资格同我讲理”。
时梦仿佛刚才的气焰全部被殆尽,她有瞬间忘记了自己还没翻案,甚至她忘记了眼前的男人是冷权瑾。
时梦看着眼前如黑夜般锐利带刀的眸子,周围的氛围这一刻像极了她被关的那天晚上,那晚她眯着眼缝去看他,现在的眼神与那时分明一样。
就好像要把她独吞,她就如同冷权瑾的猎物被抓后,再也不会放手。
这种被控制感侵蚀着她大脑,让她喘不过气,自己犹如被踩在脚底,关进地下室,也像是掉进了冰川。
“对不起,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时梦就这样在冷权瑾面前突然哭喊着,身子僵在那里一动不动。眼中流着泪,没有眸光,恳求着他。
“冷权瑾!你又对她做了什么!”,陆习法从衣橱那里走过来,一把推开他,甚至冷权瑾都来不及反应,自己被狠狠推到墙根,后背猛烈的撞击声,而他眸子却都没离开过时梦半眼。
他刚才什么都没对她做,只是单纯的使了一个眼神,警告她不要太得寸进尺,而时梦就哭了,还是仿佛看见了能要她命的哭。
她如今怕他怕到一个眼神就能被吓哭?
“别装了”
时梦泪水嘎然而止,那一声“别装了”,她以为自己听错了,所以才满是疑惑的对上冷权瑾嘲笑的神态。
“别装了时梦,你不就是仗着有陆习法在,才这样可怜”,他顿了下,努力撑着身子,“仗着男人的宠溺得寸进尺,陆习法是这样,聂易桓是这样,是不是以后还会有席盛还是谢大哥?”
陆习法将时梦护在身侧,“冷权瑾你说的是人话吗?”
冷权瑾不理会他,“时梦,你怎么不这样对我?但凡你讨好讨好我,我会比他们还要宠你,钻我怀里你想要什么没有”。
他站起身,试图想要将她与陆习法拉开,“你忘了当年你是怎么投怀送抱的了?我可以忍你一时,但忍不了你一世”。
时梦抬起头,双眼充斥着红血丝,满眼失望看向他,“冷先生,是我配不上你,如今我只想翻案”。
翻案,然后从他身边逃离。
冷权瑾上前一步伸出双手,即使时梦被陆习法护在胳膊后,可他还是努力的扳着时梦,情绪非常激动,嗓音也变得沙哑,“我帮你翻案,你答应我结束后不走好不好?”
她红了眼,他红了心。
时梦句句肯定回答,缓缓点头,“好”。
我答应你冷权瑾,一定会跑的远远的,这辈子都不让你再见到。
最终,陆习法将二人分开,让冷权瑾到客厅等着,而他将时梦带在身边,以免再次被冷权瑾伤害到。
刚才时梦翻了三层抽屉,什么也没有。中间一层与左边两层。
时梦弯下腰去看左边第三层,同样的什么也没有,右边三层她也快速拉开,皱着眉,“陆医师,还是什么都没有”。
时梦声音有些哭腔,眼神却不离开书桌,生怕自己会错过任何证据。
陆习法此时将衣橱的透明塑料全部掀开,一阵灰尘飘下,他顺势用大衣挡住时梦全身,不让她被粉尘侵袭。
衣橱与书桌不同,上面刻纹极其精致,就连那刻花把手都一样。楞楞角角充着股富有。
衣橱不小,大概占了两块八百乘八百的瓷砖。打开来看,里面格局相当饱满,甚至还有几件衣物叠落。
“应该也不会有证据了”,陆习法用手翻了翻,还将那几件衣物拿在手中,亮出最底层板块,终于他发现了一块与周围板极为不和谐的木质隔板,“这是什么?隔层?”
陆习法带着疑惑的心用依旧拿在手里的铁丝,将其撬开,“啪”一声。
只见那不大不小的方块从下弹开,露出里面的东西,探头望去,那似乎又是个笔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