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行长,别管我了”
踩住地雷的小兄弟看到冷权瑾双手抠土抠出了血,好看的手指上瞬间就被红色浸满,他便有些着急。
冷权瑾抬起胳膊擦了把汗,眼神对上那小兄弟,“可以了,你脚先别动”。
那小兄弟不敢挪脚,即使此时腿部发麻,他也是用力踩住。
随后冷权瑾将工具全部收好,之后拿出剪刀,随着剪刀剪断,汗水从鬓角处低落在土上,非常明显。难以想象到,寒冷冬季里热到出汗究竟会有多紧张。
“执行长,你快走吧,我死了没事的”,那小兄弟方言很重,一着急还瓢音。
冷权瑾厉声怒斥,“闭嘴!”
最后一根红线剪断,中间不明显的倒计时器才停在了5:810的数字上,冷权瑾此时额头上已经大汗淋漓。
他缓缓抬起头,眉峰已经皱成一片。他把剪刀放下,背起工具箱,枪支拿稳。
冷权瑾淡淡开口,“你活动一下脚,地雷已经解除了,我们开始匍匐撤退”。
那小兄弟因腿麻,故而想站起身活动,腿已经弯起来一半,身子眼看已经站成笔直。随风声摇曳的还有那枚子弹。
冷权瑾瞳孔放大,怒吼道,“快趴下”,他出身很快,猛然站起,伸手将小兄弟护在胳膊里,自己用身子去挡子弹。
远处一直观望的席盛拿着望远镜,手中一抖,“瑾哥!”
冬子问道,“执行长是不是倒下了?怎么了?中弹了?”
席盛拿起对讲机呼哧,“瑾哥,冷权瑾!你还活着吗?”
对讲机传出熟悉的冰冷声音,“活得好好的,席盛你敢咒我死,戏楼是不是不想要了!”
听到冷权瑾的说话声,席盛才呼出口气,比刚刚放松一些。
刚才命悬一线,冷权瑾用自己的身子挡住那小兄弟,仔细听风声的不同,身子微侧,子弹擦他肩膀而过,皮肤瞬间崩开,绽出红色鲜血。
“执行长!对不起,我……”
冷权瑾按倒小兄弟,侧头跟他说,“别道歉了,赶紧回去,我们已经暴露了,敌方神枪手随时都可以瞄准”。
冷权瑾同那小兄弟爬行的速度较快,眼看就要过了最后一颗树木,那小兄弟有些心急,躬着身子要站起来。
“趴下!”
冷权瑾瞬间从后方扑倒他,同时胳膊上臂中弹,鲜血直流。他忍着疼意,最终爬到安全范围内。
“瑾哥!”
冷权瑾刚刚站起,却因过度疲劳,身子晃着往前倒去,还好有席盛接住他,才没有趴倒在地。
席盛瞪着那小兄弟骂道,“等等回营接受惩罚!”
冬子接过冷权瑾身上的枪支以及工具箱,而冷权瑾身体彻底放松下来之后,直接摊在席盛身上。
席盛不敢碰到他的伤口,只能费劲的揽着冷权瑾的腰身,冷权瑾庞大的身躯紧压在他身上。
席盛皱着眉,“瑾哥你这身材,时梦能承受的住吗?我都有点替她担心”,他还象征性的抹了把汗。
冷权瑾把思绪放空,嘴里轻声念出,“小梦……”
冷权瑾轻声问道,“席公子,你说小梦她会原谅我吗?”
席盛撇撇嘴,“等你回去黄花菜都凉了”。
冷权瑾道,“强娶豪夺听过吗?她时梦注定是我的人,既然错那就一直错着,她恨我那就让她更恨我”。
他没爱过谁,唯独时梦不一样。
空了四年的感情,恨了四年的人,他知道一时弥补不了,那便交给时间。
时梦的病房被人从外推开,很快,陆习法就对上了眼睛泛红的杨言。她没想到陆习法也在病房,于是赶忙擦着遗留的泪水。
陆习法淡笑一下,讲道,“不简单,有故事”。
杨言不好意思的遮羞一笑,躲过陆习法眼神,走到时梦旁边,问道,“时梦怎么样?没什么大问题吧?”
陆习法稍微皱眉,“麻药劲快过了,刚才查了伤口,暂时没什么大碍”,他又看向杨言,“你跟易桓和解了?”
杨言随着陆习法的话朝聂易桓看去,有些不太好意思,但还是小心轻声道,“我欠他……”
“阿言!”
聂易桓本就是温柔如玉的人,此时他好看的眉眼也因杨言而聚,脚上一着急落地声重,皮鞋的底部发出一声好听的旋律。
还沉睡的时梦也有了动作,她稍微眯着眼,适应灯光的照射。
“你感觉怎么样?”陆习法听到动作声,赶紧站起腰身,凑近她询问情况。
时梦看着他微弱说,“陆医师,谢谢你们救了我”。
陆习法将椅子往前挪了挪,“韩苏已经被捕了,我们有两个月的时间找证据,你先好好养伤”。
时梦点点头,“陆医师,我怎么没看到冷权瑾?”
陆习法转身看了眼聂易桓,“冷权瑾被调去边境,估计一时半刻回不来”。
时梦有些走神,“边境战事很严峻吗?”
“是,有几名冷权瑾曾经的战友被抓。好了梦梦,这些你不用担心,现在最主要的是养好伤”。
这时候陆习法的手机铃声刚好响起来,定神拿起一看是陈警官,“陈警官来电话,易桓你跟我出去”。
陆习法拉起聂易桓就往外走,而聂易桓也是本能的回过头,炙热的眼神瞥到杨言。
口中轻声一句,“阿言,我去去就回,等我”。
房门被带上之后,时梦就把疑惑的目光投到杨言身上。
时梦缓缓开口,“阿言?原来你说的那个人是聂易桓!”
与此同时,陈警官在医院大门处。
他笑脸迎迎,“宁张警官,真是又麻烦你多跑一趟了”。
宁张看了眼手机,语气平淡,“不麻烦,正好代谢老师跑一趟警视厅”,他又看向陈警官的眼睛,“去警视厅找郑警官”。
陈警官有些发愣,心想“这小子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宁张平淡解释,“我大学修习的心理学,本应是去侦查科,没想到却被反侦查调走”。
陈警官面色尴尬,不知说什么。
宁张看眼手机上的时间,“陈警官,钥匙我已经送到,时间不早我就走了”。
陈警官这才轻咳一声,“好,那下次见”。
宁张开车走后,陈警官便给陆习法打电话。
陆习法看眼聂易桓,紧张问道,“陈警官,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陈警官在电话里轻咳一声,“没出什么事,就是刚才宁张给我送来了仲池井家里的钥匙,我在想有时间我们去调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