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易桓将地上最后一点血迹擦干净后,道:“四年多前,你处心积虑的将案件隐藏,结果呢,发现事情没有想象那样简单,不管是你妹妹,还是你。”
冷权瑾看着沙发侧边,本就深调的颜色此时更是发暗,他指摩挲着下巴,道:“一切谜题都会解开,枉死的灵魂会得到安息。”
不时,他拿出,不知是给谁打电话,只听他轻咳一声,随后道:“我是陆习法的家属,替他请假。”,然后他抬头看向聂易桓:“大概请几个月。”
二楼的时梦,转过身,回到房间。
她脚上未穿鞋,湛白的脚在黑暗仿佛是一束光。
冷权瑾挂断电话后,转身看向二楼,道:“再让小梦睡会儿吧,她刚才受惊吓不小。”
时梦重新回到房间,回想刚才她听到的事情。冷权瑾似乎在预谋着一件事,与案件有关,陆习法刚才被他一枪杀害,究竟是真的还是阴谋?
这权倾庄园内,除了地下室,似乎又多出了一个有问题的房间。冷权瑾,他究竟还有着多少事?
不知过了多久,时梦好像真的睡着一样,她在半醒的状态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便睁开眼看。
指轻诺,她才发现冷权瑾坐在床边,还抚顺着她略微凌乱的头发。见她醒来,便露出一个好看的笑:“感觉好些了吗?”
时梦皱了下眉:“阿瑾,你会保护我的对吧?”
冷权瑾淡淡一笑:“对,只要你不离开,我便会一直保护你,属于你。”,他拉起时梦的,轻轻亲吻。
时梦道:“阿瑾,你会在我身边?”
冷权瑾指微微拨弄她的发梢:“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时梦表情变得严肃:“阿瑾,你不会入狱。”
冷权瑾指一顿,眼神有些变化,愣了几秒才回过神,说:“我不会。”
时梦不语,她想:如果最后是我将你送进去呢?
冷权瑾看她愣神,便问:“小梦,你有些累,要不要再睡会儿?”
时梦摇摇头,主动拉住他的,坐起身来,朝冷权瑾一笑:“家有个帅气的爱人,怎么睡的着。”
冷权瑾表情微变,有些委屈道:“小梦,你未久叫我老公这个称呼了。”
时梦有些脸红,不妥协,正准备下床,就被冷权瑾一把抱住,他附在时梦耳边道:“小梦,你只要知道我不会再伤害你就好,我要你待在我身边,我会一直对你好,不论原因。我会是最不可能伤害你的那个人,记住。”
冷权瑾话音极轻,时梦略微担心。
“阿瑾?”
冷权瑾未松。
“阿瑾!”
时梦叫的这一遍,冷权瑾才将她松开,猩红着眼:“走吧,已经一点多了,下午带你去个地方。”
时梦问:“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
下楼之后,聂易桓已经走了。
那一片狼藉也被收拾的与原样相同,仿佛一个小时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但是她那时站在楼梯口,听到的对话告诉她,这些事都发生了,如果想要彻底弄清楚,她必须继续往下进行。
“在想什么?”
叫她愣神,冷权瑾便问她。
时梦抬起头,对上冷权瑾那双满是疑惑的眼睛,摇摇头道:“没想什么。”
“在想陆习法?”
时梦微微一愣:“你怎么知道?”
冷权瑾嘴角微翘:“小梦,你记住,从现在开始陆习法已经死了,就死在你的眼前,你不是亲眼看到他沉下去的臂了吗,还有他那被血侵红的衣服,脸,还是你忘了他微弱着语气对你说着话。”
“陆医师,真的死了?”
冷权瑾道:“死了,他的葬礼我定在了后天,墓碑也已经弄好,后天我会带你一起去参加葬礼。”
刚好停在楼梯的最后一层,冷权瑾停下脚步,于时梦身前,他眼神同情与执着,似乎是在告诉她这个事实。
“陆医师,他真的死了?”
时梦最后确认。
冷权瑾抚摸上她的脸,擦去她自己都不知是何时掉落的泪水,柔声道:“小梦,你怪我吧,但我希望你可以醒过来,他已经死了!”
时梦摇着头,满身颓废的往后倒去,被冷权瑾眼疾快的一把拽进怀。
她说:“陆医师,是那样的温柔,冷权瑾,你怎么忍心…怎么忍心打死曾经从你救下我一条命的人?你当真没心,还是你本就是心狠辣!”
时梦一直在想,究竟是哪里出了错,还是有哪个地方她漏掉了,以至于她感觉这一切很真实,却又说不上来的不对劲。
她想去找一趟陈警官与杨言,但是碍于冷权瑾,她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出门前,冷权瑾挑了身衣服让时梦换上,不同的是,这次他为时梦挑选了当下较为流行的衣服,黑色细毛线长裙,外加坡跟高跟鞋。
上身修身的效果将时梦完好的身材尽显展露,过肩发轻柔飘后,前置刘海成分微撇向两边。
冷权瑾看着眼前的时梦,除了神情以外,瞬间好像又回到了几年前,那无限风光骄傲的时家大小姐,桐医大的佼佼者。
略微走上前,冷权瑾伸出,轻轻摸上时梦不施任何粉黛的脸,赞叹:“当年骄傲的时大小姐,又回来了!”
冷权瑾移不开目光,紧盯眼前的人。
时梦一愣,刚才他说了什么?
心口处剧烈的颤动了下,皱起眉峰,道:“我已经回不去了,我不是时大小姐,我只是时梦而已。”
当年…她不想回到当年,更不想当什么时大小姐。这个词,让她打心底的感到厌恶。
“时梦,在我这里,你可以没有顾虑的继续做那个孤傲的时大小姐,一切都有我。”,冷权瑾笑着对她说。
可在时梦眼,一切都变成了嘲讽。
孤傲?当年就是她的孤傲与清高毁了自己,毁了时家。
时梦突然情绪不定,奋力甩开冷权瑾的,后退半步,扬声:“我不是时大小姐!冷权瑾,我再说一次,你给我听好,时大小姐死于那晚的地下室,死于四年零五个月的牢狱,死于你冷权瑾每一次对我严威的欺辱与你那荒唐可笑的折磨。”
时梦后退一步,情绪波动很大:“我害了时家,档案上坐过牢的案底,身体里的毒,你每次狠毒的言语和威逼,我如今也一样卑微的活在恐惧。我只是时梦而已,是一个灵魂被无尽出卖着继续爱你的时梦!”
她“扑通”一声跪在冷权瑾面前,眼下是他那双锃亮的高定皮鞋,她抬起头,哭红了眼,对他喃喃:“所以啊,冷权瑾,我该怎么变回时大小姐?如今我内心都是报复与心。”
时梦伸出颤抖的,摸上冷权瑾的皮鞋:“我爱你,我恨你。厌恶的灵魂想要得到一丝救赎,却又渴望得到你的怜惜。我何尝不是纠结。”
冷权瑾跪地,将她硬生生扶起。
他都不知道,他只是想让她回到当初,却没想到她的反应会如此大。
终是他忽略了她的感受。
“小梦,以后依赖我吧!”
她抬起头:“什么?”
“我说,以后依赖我吧,你是冷氏集团总裁,冷家夫人,更是我的妻子,只要我不死一天,我便会护你一天。”
冷权瑾吸了口气:“只要你记住,从现在开始,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时梦道:“冷权瑾你,现在究竟是为什么对我这样好?”
冷权瑾露出一个笑,非常迷人,他抱住她,附在耳边轻言:“因为我爱你,我固执成瘾,念你成疾,想将你困在我身边只做我的金丝雀,奈何不思进取,用错了法,让你讨厌至极。”
时梦微愣,暂不回他。
“小梦,金边牢笼已囚,你逃不出我的心!”
过时,未等时梦反应,冷权瑾便已经将他那唇压在时梦的唇畔上,像暴风雨的前奏,徐徐温和,随后变更为霸道,想要将其全部占有。
时梦开始的挣扎也变为了反向环拥,冷权瑾一只扣在她的后脑,不让其轻易挣脱,另一只搭在腰间不动。
温热感上升,冷权瑾才松开,却未离开,只是抵在时梦耳边,语气极重,呼出的热气不经意的刺激着时梦耳朵。
他道:“小梦,可不可以?”
时梦身子一怔,她问:“什…什么?”
冷权瑾呼了口气:“帮我解决,多年不近女色的怒火!”
时梦一僵,不语。
得到她的回答,冷权瑾放松了身子,把头搭在她的肩头,在耳边喃喃:“就这样,一会儿。”
时梦眼神轻瞟冷权瑾,只见他高大的身子完全沉在她的肩上,弯着身躯,似有疲惫。她便一只环抱,轻拍他的脊背。
“阿瑾…”
“嗯!”
“阿瑾你,依旧是我欢喜之人,我放不下,忘不掉的唯一一个。”所以,你不能负我。
“我不负你!”此生不负。
那少年啊,后来也懂了爱。
他动了凡心,想要征服的也只有女孩一个,因为那便是属于他的光。
一旦在无穷无尽的黑暗得到光亮,就想得到更多,想被拉住双,想不放弃的爱。
冷权瑾直起身,拉住时梦的,往屋外走去:“我会抓住你的不放,所以,这以后,你也不能轻易放开我的。”
这是一个长达八年的爱。
时梦看着冷权瑾的侧颜,配与西服格外好看。
“你是我身处逆境,都不愿放的人”
所以,我从没放弃过你。
我放不下的,是我的执念和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