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亚洲,谁才是最善战的民族?
有人说是蒙古,成吉思汗的威风遍布欧亚大陆,铁蹄下亡魂数以亿计,有的说是突厥,塞尔柱突厥一度令欧洲的战栗不已,还有人说是匈奴,可实际上,最善战的是我们自己,大汉民族
向南征服了荆楚岭南,向北征服了崇山峻岭,什么东夷西戎,荆楚苗蛮,蚩尤九黎,无不是败在我们的老祖先手下,华夏先祖占据了整个东亚最适合耕种的土地,一切反对我们的不是被族灭兼并,就是被打的远走他乡,而且还能保持着我们独一无二的文化千百年不倒,华夏,才是最善战,最悍勇者。
今个毛珏是再次证明了这一点。
本来辛苦了整整半个多月,好不容易把壕沟挖掘到东江的壕沟底下,避开了致命的火器,可靠着刺刀与火油,毛珏再一次正明,谁才是东亚的老子夕阳斜下,成群的乌鸦带着凄凉的惨叫声,在战场上萦绕不散,上千米的战场上,穿着武士大铠胴丸的尸骸横七竖八的匍匐在地,刀箭长枪亦是插在地上犹如芦苇荡那般。
一股股黑烟自壕沟内冒气,里面的倭军武士已经成为焦黑的永恒,似乎还保持着临死前的最后动作,一双双干枯而绝望的手还拼命向上伸着,一张张无声咆哮的大口绝望的呐喊着。
仓皇而逃到底是武士,而站在这片战场,只有东江军才是最后的胜利者
“统计出来了吗?”
“回大将,阵一千七百余,焚死一千余,重伤一千五,轻伤不计其数无法统计”
“被俘虏的,还有几百多。”
肉不是白吃的,牛奶也不是白喝的,这一天,倭军先后阵溃多达三次替换了六七个旗本军将,就算看尸体都能看出来优劣,端详着眼前,再听着军师黑田三兵卫的话,松平信纲那张倭人鬼子特有满是横肉的脸,忍不住剧烈的抽搐了几分。
一天时间,他打没了十万大军的二十分之一。
封建时代的冷兵器部队,伤亡十分之一就足以令全军崩溃。
就在松平信纲全身哆嗦时候,一个满身是伤的倭军母衣众骑兵居然是忽然从缓缓后撤回土墙的东江队伍中急促的狂奔了回来,到倭军阵前被十几个武士搀扶了下来,拎着就回到了本阵中,这人大腿上被开了个血窟窿,站都站不住,直接被放趴在了松平信纲的面前。
“总大将大人,明国将军送来军信,他退兵回寨之后,允许我军收尸,明国将军让我军速速清理出战场来,明日,他要与总大将大人继续决一雌雄。”
“这些唐贼还敢战那就战吧!本将要看他们还能起舞到什么时候?”
脾气最是暴躁,幕府大将板仓重昌干脆把刀子都拔了出来,对着后撤的东江军哇啦哇啦的咆哮着,谁知道这一番挑衅意味十足的话,听的刚刚气的浑身哆嗦的松平信纲却是出乎意料的冷静了下来。
“大明果然是礼仪之邦,既然如此,传令下去,命白衣队前去收尸吧!把战死武士的尸骸,就埋在这几道壕沟中。”
“总大将真填了?”
差不点没喷出来,为了挖几条壕沟,付出多少生命都可以不提了,仅仅悬赏的金子就有千两之多,这才打了一天,就填了?明天还怎么打?顶着铺天盖地的枪火上。
松仓盛家,板仓重仓几个倭人大将脸全都绿了,纷纷不可置信的叫嚷着,然而松平信纲却真仿佛着了道那样,此事居然是满面的轻松。
“打?明天也不打了,各位,散了吧,好生休息即可。”
这更是让一群好胜的武家人差不点没喷出来,眼看着松平信纲真的走了,一大帮武士非但没散,议论声反倒是更加的嗡嗡而起。
就算是军师黑田三兵卫都是被松平信纲这个决定弄得愣了足足几秒,可旋即,他却是恍惚出来,大笑着一拍脑门。
孙子兵法有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战争的手段千变万化,其实却都不重要,万般手段,都是最求个赢得结果。
幕府发兵的目的是什么?驱逐唐寇,保住长崎这个幕府最重要的对外口岸,热血沸腾杀毛珏个尸横遍野头颅成山固然痛快,可如今却是打不过,全面进攻吃炮子,部分进攻发挥不出人数优势,单挑打不过人家只能是送死,如今还能怎么办?
那就只剩下最后一个办法了,不战
别看说是不战,也是战争一向极其重要的手段。
如今整个战局其实很僵持,别看三次作战倭军都战败了,可毛珏一镇的力量还是媲美不了倭国半国之力,远征军没有实力彻底击败这十万倭军,而解决不了眼前的倭军援兵,就没办法全力攻打长崎城,毛珏的最终战略目的就实现不了。
还有就是补给问题,虽然倭军人多,可人家是本土补给,源源不断,毛珏毕竟是隔着大海,吃一碗饭少一碗饭,力量的对比是此消彼长。
只要松平信纲沉得住气,胜利早晚都属于他,这就像华夏战国时候的秦赵长平之战那样,先期赵国主将廉颇就是看的明白秦军劳师远征又一口吃不下自己,固守拖延,拖得秦国焦躁不已却只能徒呼奈何,可一换上赵括,轻军出动的赵军一战就陷入了秦军包围圈,苦战四十多天,四十万赵军死的死被坑杀的坑杀,整个赵国的实力为之一空。
既然当不了赵括那松平信纲就当廉颇呗!他比廉颇还多个好处,他是御三家出身,与幕府关系极其亲近,不受怀疑,只要把战局拖到四月或者五月,他毛珏要么饿死,要么就得空手而归。
不过文人就这毛病,心里明白偏不说,十几个老鬼子在那儿叽里呱啦的还议论个不停,这黑田家的当代智囊也是晃晃悠悠,山寨着诸葛亮摇着个扇子,笑呵呵的出了门。
傍晚六点左右。
在城头火枪手监视下,这些鬼子倒是规矩的收拾着战场,直接将战没者投掷于一条条壕沟中,挖掘了半个多月的大地伤痕又是一点一点的愈合起来。
“今日伤亡如何?”
“四百四十三个”
这个简短的数字让毛珏亦是忍不住沉默了下,毕竟今个是不记代价干了三波两万七八千鬼子武士,人毕竟不是机器,杀人三千,自损八百也是不能避免,平均下他等于被干掉了半个团,而且照比倭人二十分之一的损失,走的精兵政策的东江军损失比例反倒是更大一些。
尤其是看着底下填埋着壕沟的倭军,毛珏更是沉默不言。
“小毛将军,这些倭人不战了,我们又要怎么去打?”
深沉的声音在身旁响起,别看李山海在军策上简直是白痴,可他能当上兵曹判书,不可能是个真白痴,大方向上老家伙眼力还是很毒的,对面松平信纲打的什么主意,他也是一目了然,哪怕到了现在,毛珏的计划他还是没有信心,那声音中满是空洞与质疑。
可惜,这事儿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毛珏也不敢打个包票,只能是哼哼着对身旁沈戎一歪脑袋。
“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回将爷,都收拾妥当了”
“拎上,走吧!今个死人不能白死,起码要把战争红利给老子先收回来。”
“末将遵命”
背着手,毛珏又是一副神气的模样,从城墙上走了下来。
夜愈发的深沉下来,决战对于东江军明显也是个体力活,一个个火堆中,伊岐岛附近打的海鱼抹着盐巴,就这么直接烤着,这年头渔业远没有后世那般发达,捞上来的海鱼肥大的很,鱼油滴滴答答的落在火里,发出噗噗的声音。
只不过作为主食的米饭与馒头数量今个却似乎少了点。
在土城的最西南方,一面帐篷灯火通明,足足几十个卫士守护在附近,隐隐侧耳听去,还能听到些令人深夜热血沸腾的声音。
后世看过的岛国小电影里,没少有巫女这一元素,今个被东江军实现了,两次诹訪神军进攻,十一个諏訪神社的巫女全被东江军俘获在手,这些妞毕竟是“心地善良”的巫女,今个有不少受到“心灵创伤”的东江将士,他们的需求作为神职人员应当不能拒绝吧?于是乎一百来个有功将士就在帐篷外排起了队伍,一个个接受倭国巫女的“安慰”。
嗯嗯呀呀中,谁都没有注意到,就挨着这么个“高尚的”帐篷,黑的不起眼的小帐篷内,铁义大将毛珏,李朝兵判李山海大人,还有明,李朝两国几个大将都汇聚在了一起,对面,则是几个长得歪瓜裂枣的倭人,甚至居然还有着两个挂着银十字架的洋和尚。
哗啦的一声,七面旗本将旗,四个马印,还有一大堆仪仗被庞大海傲然的丢到了地上,这些东西可以堪称全军灵魂,如果不是战斗到最后一刻,这些玩意绝对不会被缴获,可见今日倭军败得如何惨烈,看着这血迹斑斑的家伙事儿,几个长崎城的目咐,富商代表眼皮子都忍不住跳了几下子。
死寂了一会一个肥的妖怪都会嫌腻不愿意吃的胖子终于打破了沉默,站起来猛地一鞠躬。
“将军的勇武,小人等佩服,就算当年东国越后之龙毘沙门天上杉谦信阁下,也不及将军之武可将军,为何要将雷霆之怒屡屡加到我们无辜之城的城头?”
“哼,无辜?这儿是哪儿,长崎南蛮游走之地,从我江浙沿海多少带血的不义之财落入你们手里,你们在暗地里支持倭寇,面对天军来讨时候却在和本将装无辜,阁下不觉得很好笑吗?”
这话听的几个长崎代表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低着头就是一阵叽里呱啦,话是没错,长崎商人收买倭寇赃物甚至都不算公开的秘密,是个事实,可这年头又没有国际法,你大明的将军不去打倭寇,柿子挑软的捏来欺负我们这些商人,典型的不讲理!
还好,就算这些倭人商人还没看明白,在那儿嘀嘀咕咕的解释着,撇清与倭寇的关系,可现场还有两个明理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没少和海盗打交道,两个荷兰神父是直截了当的合手行起礼来。
“将军大人的愤怒我们可以理解,将军大人,您要什么条件才能将长崎城从您的怒火下解救出来?”
这话让其他几个长崎代表也是一激灵明白过来,现在就不是讲理的时候,大炮才是道理就算毛珏现在说白天出月亮晚上出太阳,想要活命的话他们也得答应下来,终于闭了嘴,几个家伙也是盼望糖果的宝宝那样,眼巴巴的张望着毛珏。
也是个痛快人,社会我毛哥,毛珏同样毫不拖泥带水的伸出了两根手指。
“一百万两银子,十万石米粮”
这话又让几个长崎富商脸色难看起来,一百万两银子还好说,各家分分,也能拿的出来,可十万石米粮,这可是命如今长崎城可在毛珏的包围之下,要是交了粮食,毛珏不肯退走,全城人挨不了几天全得饿死。
“天朝将军,长崎城愿意出一百五十万两银子,这米粮,长崎城实在拿不出这么多来”
“我们来打个赌如何?明天,后天,大后天,三天之内松平信纲不会再敢动一兵一卒,三天世间本将攻破长崎城,把这儿烧成一片白地,就像去年一样”
裸的威胁,让几个胖子纷纷打了个寒颤,互相对视几眼,这些人又是胆寒的连忙点着头。
“就如将军所言”
次日清晨,挨着土墙东南的长崎城角门终于轰然洞开,一辆辆推着粮食银子的车子源源不断的输送出来,开始缓缓充实到了毛珏已经要枯竭的粮仓中,开战到如今,东江军终于收到了第一笔战争福利。
还真是滑天之大稽,城外,十万幕府武士不惜拼死一战,来拱卫这座长崎城,可另一头,长崎城却是将粮食与银子毫不犹豫送到了敌人的腰包中,要是知道,估计松平信纲还不得先气死,再诈尸亲手把这些死肥猪都砍了。
可,这就是这个时代的现实,不光这倭国如此,大明何尝不是如此,他毛珏自己还好点,知道不能出售金属铁器等违禁品,可明清鼎革最大的利益获得者晋商集团可没那么多顾忌,这些家族中出过张四维这样宰相还有不知道多少高官的豪族是毫不犹豫带着一切后金需要的商品奔赴草原,需要的时候大明的军事调度防御情报都能成为优良的商品。
这方面,毛珏也不能底气十足的嘲笑这些长崎商人,还好,他也不是精神洁癖者,些许灰色地带,他也忍得下来。
库里又有了鼓鼓囊囊的粮食,就算李山海动摇的心都跟着安稳了许多,继续陪着毛珏接着玩这个大眼瞪小眼的游戏,战局又这样波澜不惊的拖到了一月末,可就在二月初时候,一件突如其来的事情打破了这股子僵持。
“什么?”
豁然从军凳上站起,满是不可思议,松平信纲咆哮着救住了信使的脖子。
“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