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登基都图个吉利大赦天下放放囚犯什么的,毛珏倒好,登基大典当天下令处决,处决的还算是前朝的权贵,尤其是还有个娇滴滴的美女,刚刚跪下磕头的东江臣民都是惊愕的抻出了头来。
大明帝国覆灭前,偌大的京师数万深受国恩的大臣,就那么几十个殉国的,还没有李自成拷饷弄死的多,可是这宿敌大清帝国也没强多少,刚烈点的全都死在战场上了,能剩下的都是软骨头。
粗重的绳套子挂在脖子上时候,甚至有个贝勒被吓尿了,是真尿了,那黄锦裤子颜色一下子深了许多。
“辽王不想要天下吗?妾身愿意自荐枕席,为殿下拉拢草原部族啊!”
被抬上台子这最后时刻,大玉儿还不死心的挣扎着叫喊着,为了活命她简直是不管不顾的放荡了!不过倒也不怨她,要是历史上五六十已经经历了的一辈子的孝庄太后,一定会淡然面对生死,可此时的大玉儿才二十多,正是青春年华时刻,哪里甘心就死。
况且草原上娶母的习俗都流行了那么多年,贞操什么的对她来说都是汉人女子才坚守的愚蠢东西,对草原女子来说,有利才是真的,真要能出卖身体换取活命,现在让她脱衣卖金戈都是在所不惜的。
可惜,长得漂亮也不是什么都能被原谅的,尽管她一再的哀求,可那绳索依旧死死的套在了大玉儿秀长的脖颈上,随着几个行刑的军士推走了踩踏在她们脚下的垫脚台子,一双绣鞋顿时踩空,绳套收紧,她那俏丽的脸庞顿时露出了个凄婉的憋闷难受表情来,死死捆在背后的小手竭力的抽动着,绑在一起的三寸金莲亦是犹如美人鱼的尾巴那般甩了起来。
其实毛珏对大玉儿不是没兴趣,要是对美女不感兴趣,就不是正常男人了,更何况这女人还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人物。
可真正让他心凉的还是当天德政殿扒拉出来那烧的干枯的福临尸骸,虎毒尚且不食子为了撇开这个累赘,布木布泰能毫不犹豫把亲生儿子抛在火海中,凉薄如斯,毛珏又怎么敢把这样一个蛇蝎女人放在身边?
在绞刑架上抽搐的大玉儿尤自不知,自己是一朝聪明反被聪明误误了自己卿卿性命。
还是那最痛苦最慢的的轻吊死,随着肺内最后一点空气抽离,十几个前朝权贵也犹如触电那样,激烈的甩着腿,一张俏丽的脸已经憋的通红,特意涂抹的殷红朱唇吐出了血一样的沫子,捆在一起的一双金莲也把满人那特有的高头绣花鞋全都甩了出去,倒是不知道便宜了那些个心里变态,前朝皇室贵妃的玉足,看了个满眼。
只不过就算她们还没死,却也和死了没什么区别了,大玉儿的最后价值,也只剩下用生命来衬托毛珏的威严了,在一群东江臣民看的目瞪口呆时候,坐在王位上的毛珏竟然也是豁然站起,疯子那样张扬的向外猛地甩着膀子,指着那被钓上来鱼一样的绞架,嗓音撕破沙哑的吼叫着。
“人生四大喜,洞房花烛夜,他乡遇故知,久旱逢甘露,金榜题名时今个也算是你们毛老子小登科了,本来应该喜喜庆庆的,可你们知道,老子为什么今个要把他们吊死在这儿?”
真是人生最高光的时刻,数以万计的成功人士,富豪大人物全都把目光汇聚在他毛珏这个曾经小小的宅男身上,他也是振奋的猛地向外甩着手。
“因为登位之前,老子读太史公的史记,看到里头陈汤一句话,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
“那时候过得才叫人过的日子甭管有银子没银子,咱过得硬气,哪怕到了汉末,什么鲜卑什么乌桓敢出来嘚瑟,咱大汉丞相曹操一只手就给他们收拾了咱胸中有这口气”
“可看看这几十年,咱们过得什么日子?让这么一群跳梁小丑给咱们偌大的大明朝收拾了几万铁骑纵横中原如入无人之地兵也不敢战将也不敢战那些文官老爷光忙着扯皮,宁愿自己家庭院里多摆个花瓶,也不愿意给当兵的多填一口饭,大道理讲的比谁都响可谁都没打心眼里把咱们这个华夏放在心上咱们堂堂华夏,剃个野猪尾巴头,点头哈腰的管这些蛮夷叫主子让他们管咱们叫奴才”
激动的指着尚且最后一股气儿在绞刑架上折腾的清国权贵,毛珏痛心疾首的把拳头叩在自己胸口上。
“咱胸中这股气儿没了”
“今个,老子小登科咱东江的老少爷们都在这儿,大家伙都在这儿,老子也不跟你们讲什么文绉绉,今个老子就是用他们那没气儿,让你们把胸中的气儿重新提起来别的地方老子管不着,可咱东江之内,没有人置身事外不管是谁,外以胡凌夏,为非作歹,欺我华夏者内无祖无宗,认贼作父,奴颜媚外而自斗不休者,虽远必诛”
除了绞刑架上,媚眼向上大大翻着白,秀美的长腿最后抖动抽搐几下的大玉儿之外,偌大的皇宫广场竟然变得鸦雀无声,宦官万元吉脸上满是不理解,洪承畴先是若有所思,旋即是身有所感,周延儒畏缩的缩了下脑袋,孙传庭则是流露出了狂热的神情,把毛珏这演讲品鉴了片刻,他是第一个高举起了拳头来。
“虽远必诛”
这一声怒吼,宛若拉开了汹涌洪流那样,刚刚击灭了骑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的清国,整个东江最是气势如虹,昂首挺胸的时候,应和着毛珏的就职演讲,最前面的东江臣子率先举起了拳头,跟着怒吼,接着一层一层的人海浪那样站起,最后全场的人都像是疯子那样,红着双眼,嘶声竭力的咆哮着。
奔腾的咆哮声中,毛珏的新政权在这帝国的首都之中,轰然成立。
既然以这么一个高调的演讲创立了输于自己的政权,接下来东江,或者可以叫毛珏的大辽,一系列政策也犹如烽火疾雷般的颁布出来。
首先一条就是剃发易服只不过不是滨水几万人的野蛮部落用丑陋的辫子还有粗俗的马褂断绝了华夏几千年的汉服传承,让后世国人有目不识汉服,甚至还惊呼韩服的剃发易服,而是文明逆袭,把这二十几年清人加到辽东汉人头上那些野蛮风俗全给改回来
野猪尾巴?剃了先给老子光着脑袋,等长出来头发,再扎冠马褂?扔了,不是喜欢窄袖短衣吗?汉服繁多复杂,那样子的都有,而且包容万象,只要不出这个框架之内,随便你去创新
只不过这条政策,毛珏却是亏了,和江南人浴血奋战抵抗几十年不同,对于剃发易服,辽东故地上不管是女真人还是蒙古人,都举双手欢迎,一个个村子里,甚至抢在官差面前争先恐后把那截野猪尾巴剃了
其实对于中原文明,这些四方少数民族打心眼里还是仰视与自卑的,如今能融入华夏文明圈,他们当然争先恐后。
尤其是如今大清还亡了,踢掉异服,正是把过去洗净,融入新政权的机会,更何况,让我们穿汉服,总得发布吧!
算是新朝的福利,盛京城的大街小巷,不管那族的老少爷们,都是喜气洋洋的光着脑袋抱着布匹回家,只留下个空空如也的官库。
看着那库房,毛珏的嘴角情不自禁的一抽一抽的,也不知道是再哭还是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