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渐渐泛起了一抹鱼肚白。
钟博达独自站在刺史府门口徘徊了整整一夜。
派出去的人,一个都没有回来。
包括侯将军给自己指派的五人。
顿时,钟博达心中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些人不会都死了吧?
不应该啊!
自己的亲信武功差,死了倒是可能。
但侯将军派来的那五个人,个个都是顶尖高手,即便是刺杀失败,也能逃出来啊!
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音信呢?
越想,钟博达的心中越慌。
这个时候,别驾孙燕翔走了过来,问道:“刺史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去,把司马给本官找来。”钟博达吩咐道。
不久之后,江州司马卞子明赶了过来,问:“钟大人,不知找本官来所为何事?”
“本官命你将府军调入江州。”钟博达吩咐道。
“调入江州?”
“近几日江州有流民作乱,恐生事端,你把府兵调来,以备不时之需,出了什么事由本官担着。”钟博达吩咐道。
卞子明虽然很是不情愿,可钟博达毕竟是太子的嫡系人马,何况他还是自己的顶头司,所以只能照办。
午巳时,府兵全部进驻了江州城。
江州的府兵总共有1200人,钟博达将他们安排在城墙之,并且紧闭了城门,整个江州城只能出不能进。
这一切都显得如此诡异。
午时,李恪带着亲卫军到达江州城下。
春寒前喊话:“我乃吴王贴身侍卫,吴王殿下亲临,城的人给我听着,速开城门。”
“回禀吴王殿下,江州城内近来有流寇作乱,城门已经戒严,为了殿下的安全考虑,还请殿下绕到而行。”城墙之,钟博达回话道。
钟博达已经想明白,打开城门自己就是死。
不妨把事情闹大,闹到皇帝面前,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所以,这个时候打死他都不会开门。
“吴王殿下要来江州主持赈灾工作,这可是陛下钦点的,怎么?钟刺史想要抗命不成。”
“实在不是本官不配合,而是为了江州的安全考虑。”钟博达依旧狡辩道:“流寇作乱,百姓流离失所,身为江州刺史,本官应当以安州的安危为重,还望殿下能够多多体谅。”
“体谅?”李恪骑着汗血宝马走了出来,扫了扫城墙的钟博达,冷嘲道:“钟刺史想让本王体谅你什么?”
“殿下,我们都是聪明人,就不要打哑谜了,今天就算说破天,我也不会让您进城的。”钟博达言语直白的暗示道。
“是吗?你觉得这样你就能逃过一死?”李恪嘲讽的问。
“本官是死是活,应当有皇定夺,这就不劳殿下您费心了。”钟博达已经渐渐失去了耐心。
“是吗?”李恪冷眼扫了一眼城墙的钟博达,冷笑道:“你以为这样就能逃过一死?”
“除非你攻城,否则下官是不会开门的。”钟博达强硬道。
这个时候,身旁的卞子明终于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作为江州的司马,虽然常在军中,但对钟博达的为人也有一定的了解。
此人仗着自己是太子的妾兄,大肆揽财,欺压百姓,鱼肉乡里。
这些年来,不知道有多少无辜的百姓被他侵占田产,众人只不过是敢怒不敢言罢了。
这次赈灾,本以为钟博达会有所收敛,没想到他不仅没有克制自己,还变本加厉。
前段时间,听说吴王派了长史权万纪前来江州赈灾,结果路被人行刺。
这其中颇为蹊跷。
如今吴王亲自驾到,这钟博达让自己调来了府兵,然后又据城不出。
其险恶用心,早已昭然若揭。
卞子明身为江州司马,主管江州府兵的军事调动。
他可不想跟着钟博达这搜破船送死,直接质问道:“钟大人,你不是说调兵前来是为了镇压流寇吗?现在这番做法又是何意啊?”
“卞大人,本官这是为了江州成内,数万老百姓着想,为此不惜顶撞吴王殿下,你还想我怎样?”钟博达狡辩道。
“钟大人,吴王殿下身为陛下亲自指定的钦差大臣,有指挥地方受灾各州县赈灾事宜的权利,你这样将殿下拒之门外,有些不合适吧?”卞子明不依不饶道。
“本官身为江州的主管,合适不合适不需要你来告诉我。”钟博达怒道。
卞子明脸色一变,也不妥协:“下官身为江州司马,应当以江州为重,您跟吴王殿下有什么恩怨,下官管不了,但下官能管的了这几千兵马!”
“你敢!”钟博达威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