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热的火温烧灼了空气,汗渍从高军的鬓角缓落而下,顺着刚毅的面庞流进嘴中,却像是养份滋养起他嘴角的阴鹫。
“只要从里面跑出来的,都给我开枪!”
“可要是病狗他们呢?”沙猪睁大了眼睛后,惊惧的问。
“上帝会保佑他们的!”
高军压着眼睑,面色平淡。
他在心里计算过了,病狗能从越南猴子手里逃脱的可能性不到两成,而从火灾中生存下来的几率为30!也就是说,除非真是上帝保佑,死神才肯放手。
高军也很想怜悯,他比谁都不希望病狗等人遇难,那代表着他有一大笔的抚恤金要刮出去!但他要逼着自己比任何人都冷酷,他的命不在属于自己,而是和自己绑在一个利益集团的所有人。
最煎熬的恐惧无非就是知道自己死亡的期限!
也并非所有的越猴都是视死如归的勇士,总有些人想要贪婪的活下去。
“别杀我们,我们投降!”惊恐的颤音中拽着别扭的英文,一个被裹成团的白色锦棉被丢了出来,三四名浑身上身的越猴举着手,中间撑着个严重受伤的男子,透着火光,高军能清晰的看清楚其右脸颊的灼伤。
“趴下!趴下!将手举在头顶!”沙猪和几名雇员包围过去,厉声呵道。
被吓破胆越猴们忙抱着头,趴在地上。
“我我们要求你们尊重日内瓦公约优待俘虏!”那仅有的会说英文的猴子抬起头鼓着双腮,双眼张着眼白。
高军一怔,狞笑的拉开枪栓,踩着泥泞的小路走过去,在前者惊恐的目光中,将手枪塞进顶在他的脑门上,抖着右眼,“去他妈的日内瓦公约,雇佣兵不享受这个权利,你要享受的就是裹尸袋送给你的沉闷!”
这话刚说完,这扳机一动,枪声一响,直接打穿了他的耳朵!
“啊啊!”越猴翻译瞬间就惨叫起来,捂着破碎的伤口在地上翻滚着,高军抬起脚就踩住他的脸,将他死死的压在泥土当中,居高临下的睥视,“其余的都杀了!”
“!”越猴翻译赶忙睁开眼,赤红的双瞳中闪着挣扎,用近乎哀求的语气告饶:“不要杀了他们,我们可以用钱赎回去。”
“不好意思,先生,你的请求被驳回。”高军笑着摊开眼,蓦然转过头,对着沙猪吼道:“开枪!”
沙猪咬着牙,将保险自动的调到连发,对着另外几名俘虏就是直接扫射,一帮人连个哼哼唧唧都没,直接瘫成死狗。
越猴翻译干嚎着,咬着牙,无力的锤着地面,那溅起的的泥浆沾满了面庞,有些悔恨。
早知道就不该接着个任务!
“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会盯上我们!”
越猴翻译的抬起眼,双眸中有些律动,嘶哑着声音:“你想知道吗?”
高军鼻翼一鼓,情不知的将脑袋靠过去,这谁知道还有差不多十公分的样子,对方突然暴起,直接张开嘴是撕咬过来,高军这心里面早就绷着一根线,这下意识的就将脑袋收了回来,能够很清脆的听到对方上下颚互相击打的声音!
“!”
沙猪愤怒的一脚踢在越猴翻译的侧脸处,这作战靴脚尖硬的很,加上沙猪这一脚可没留余力,这一脚直接就将对方的下巴给踢烂了!
“你找死!”高军面露狰狞,“既然你不想说,那我就送你去撒旦!”
说着匕首直接插进对方的心脏,还90的拧了一圈侯,一脚就将尸体踹飞了老远,“把尸体丢到火丛里!”
都这么吩咐了,雇员们肯定只能顺从,扛着尸体就轻喊着号子将尸体丢进了火堆里,高军看着他们化成灰之后,才黑着脸招呼着雇员们朝着车队的方向撤。
眼看着就要接近车队的时候,耳麦中传来老道士的声音:“,病狗回来了!”
“什么?”高军脚步一顿,原本暗沉的眼神骤然一亮,就连沙猪等人也都是不敢置信的面面相觑,这他妈的还真活下来了?
他们忙快速跑回去,那车队的所有大灯都照了起来,让这片空间一瞬间变得如白昼一般,一群人围成一个圈,当看到高军的时候,匆忙的就让开个口子。
病狗满脸伤口的瘫坐在地上,身体靠着轮胎,脸上的一条伤疤从眉宇一直道嘴角,那翻起的伤口让人看的都脸疼,他乘着一只脚,嘴里叼着根烟,那鲜血滴在烟身上,让这根香烟瞬间变得刺鼻了许多。
听到脚步声的病狗,艰难的转过头来,看着高军,露出大门牙,笑了,“我还活着”
这句话说得很痛苦也充满了侥幸。
“妈的!还愣着干什么,帮忙绑伤口。”高军回过神就对着沙猪吼道,蹲下身体,扶住对方摇摇晃晃的身子,一字一句的绷道:“那帮该死的猴子已经被我烤了!”
沙迪尔笑着点了点头,“我有些累了我想睡一会。”
“不行!绝对不能睡!你要是睡觉,我就扣你工资。”高军精神一震,着急的喊道。
“如果可以,请帮我的抚恤金交给我在里约热内卢的妈妈!”沙迪尔的身体颤了下,瞪大了眼镜,忽然一把抓住高军的手臂说。
这句话像是吸收了他所有的养分和力量,他一说完,胸口就急促的起伏着,歪着头,脖子上的青筋都开始崩了起来,最后像是一口气没提上来,身体一松,直接就从轮胎上滑了下来。
“病狗!病狗!!”高军赤红着眼使劲的晃着沙迪尔。
“病狗他走了。”沙猪犹豫了下拍着高军的肩膀劝慰道。
高军抄起地上的步枪,一开保险,对着天空就是来了一梭子,撕着嗓门歇斯底里的咆哮着。
如果没看到病狗,他能在心里安慰自己,对方已经死了!是被越猴给杀了的,他能让自己努力的冷血起来,他不想所有的雇员看到他软弱的一面,可当自己的战友死在眼前的时候,这又是另一种的考验。
高军连续打了两个弹夹后,这手就是发颤的垂了下来,晃了半刻的脑袋,转过身来,沙哑道:“收拾好病狗的尸体,继续前进!那躲在后头的杂鱼一定会跳出来!我要把他们的脑袋拧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