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几夜静思,姜寂初终于等来姜卿言的休沐之日,用完午膳后她来到姜卿言与凌雪娴的庭院,静坐在廊下正在细阅兵书的姜卿言到是没想到今日她会来此。
“来找你大嫂吗?她午后就去安国公府了,刚走了没一会。”话说出口,姜卿言恍然大悟,自己妹妹今日根本就不是来找嫂子说体己话的,于是只好合上书卷示意她进书房细谈。
姜寂初坐下后接过来一杯新煮的热茶说道:“哥哥倒是清闲,不知道之前寻找的人最后找到了没有?”说完似有深意的想要看姜卿言的反应,谁知他却依旧坦然静坐,随意的说道:“在我面前,你就不用卖关子了,有什么话直接说。”
“子桑晏。”这个最近在她耳边眼前出现过多次的名字,姜寂初不明白这个人究竟是谁,他究竟是以什么样的身份而得到了那么多人的关注与追寻,他在什么时候牵涉进了什么事情,于她而言,这些竟然一无所知。
姜卿言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她不可思议地问道:“谁告诉你的?”
“哥哥认为是谁告诉我的?”这很明显,姜寂初从方才的话已经知道除了自己哥哥,另有别人也参与了调查子桑晏的事情里面来,这个人她同样也要问清楚。
姜卿言自己清楚有关子桑晏的事情他只交代过凌靖尘,显然凌靖尘不会将这种尚且不知道有多危险的事情告知给姜寂初,那么她从何得知?
凌靖尘已经将调查到的有关子桑晏以及当年栾城疫病的一切线索悉数告诉了他,刘闻与栾城夕氏,严州营与华长亭,姜卿言也没想到凌靖尘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获悉到如此地步,眼下严州营当年涉事之人尚未找到,究竟能够牵扯出多少人来全是未知。
最重要的一点,若当年一切真是人为,那么背后之人至今依旧藏于暗处,所有的探查都必须在无人发觉的情况下暗自进行,各中凶险他与凌靖尘都绝对不能让姜寂初参与进来。
“你不会告诉我你如何获悉子桑晏,我自然也不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我只有一句话,陈年往事,与你无关,此事你必须置身事外,绝不能踏入泥沼半步。”
姜卿言话语之间没有丝毫商量的语气,让姜寂初没有继续询问下去的机会,只能点了点头暂时应允下来,说道:“既然你们不想让我知道,那我便不知道好了,哥哥放心我既然答应不再过问,就不会另辟蹊径。”
自己妹妹的脾气,姜卿言自己了解,这天底下还没有谁能够做的了她的主,有些事情眼下只能够走一步看一步,她这一次乖乖地跟着他和宣王殿下从南川回来,却也不回姜府住在外面,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凌靖尘显然心中有数,所以他也没有多问。
姜寂初尽力摆着笑亲自为她哥哥添茶,这个由她而起的话题眼下又由她来终止,谁知道突然听见他说道:“多说无益,眼下刚好有一件大事。”
子桑晏的下落没能问出口,姜寂初正在为今晚即将的北郊会面而心烦,听到她哥哥又有事情交代,纵使是再好的脾气也有不耐烦的时候,但没办法,在长兄面前总要娴静乖巧一些,于是问道:“哥哥吩咐吧,什么事?”
“你的终身大事。”姜卿言淡淡笑着从容喝茶,这一次换他观察姜寂初的反应。
姜寂初这几年待在弦月山庄,旁的本事没有,遇事处变不惊的本事倒是已然练得登峰造极,给自己倒茶的手依旧平稳,面色上看不出任何波澜地说道:“长兄如父,哥哥怎么想的呢?”
“你的婚事自有父亲定夺。”
姜寂初沉沉地闭目思量,果然绕了一圈她哥哥依旧想要缓和她与父亲的关系,她放下尚未来得及入口的茶起身就走,姜卿言没有阻拦,只是在她即将走出房间的时候说道:“你的想法,我等着你亲口告诉我。”
这么多年,姜府的确缺少对她的关心,姜卿言在这一点并不否认,他虽然对父亲姜绍充满敬重与孝义,但不代表他赞同父亲这些年对于姜寂初的不闻不问。
既然她选择从南川回到朔安,就代表她接受了中书令嫡女的身份,如此一来,婚姻大事就不得不考虑,父亲至今未发一言,态度尚且不明朗,姜卿言身为亲哥哥也很难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