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瑟没想到小兔子一样的温蕴,也会这么好强和固执。看着她故意留给自己的小小背影,戴瑟忍着手心儿和心里痒痒的感觉,咳了一声说:“你这是在威胁我?”
“你让我今天背会的,我明明背会了!”温蕴说。
“今天早上你没过关,我已经把这个任务放到明天了,”戴瑟说,“今天你带着情绪硬背,也记不到脑子里,还是回去好好再看看,等明天来我检查。”
“那明天也补不了小红花了……”温蕴嘟囔着。
戴瑟哑然,走过去半蹲在她面前,“那你的意思,我不给你小红花,你就要一直在这儿?”
温蕴看他一眼,从这个角度,能看到大大的衬衫领口里风景甚好,她撇嘴,“怎么,我耽误老师你的夜生活时间了?”
戴瑟扬眉,温蕴别开目光,“那你就给我小红花嘛,给了我就走。”
说着拿出卡片递过去,“那。”
戴瑟眯了眯眼,突然起身走到卧室里的一个矮书柜旁翻了起来。
温蕴眼睛立刻亮了起来。他去拿印章了!一定是的!原来刚才是他身上没带,呵呵,还好她坚持了……
戴瑟从书柜里抽出一样东西,然后站起来转过身,把手里的东西一下抽长了些。
“知道这是什么吗?”戴瑟晃了晃手里的东西。
温蕴仔细看看,“教,教鞭?”
戴瑟点头,“知道除了教学,它还能做什么吗?”
说着,瞄了眼温蕴的屁股。
温蕴一下汗毛倒竖,她听说过有老师会用这个教训不听话的学生来着。
温蕴立刻往后缩了缩,几乎全身都缩到戴瑟的床上,“你要打我?不行……你不能打人,老师不能打学生。”
戴瑟眨眨眼,“这又不是在学校,我有我自己的规矩,再说你都威胁上我了,我还不能教训教训?”
说着一边用教鞭拍着手掌一边走过来,温蕴吓得立刻爬到床的最里头,天啦,她都这么大了,还要被打屁股,传出去她不要活了!
戴瑟也没想到她会爬进去,那被撑得鼓鼓的小裙子在眼前晃来晃去,他喉咙顿时一紧。
温蕴缩在床角揪住一个枕头,“你不能打我,我……我也没说不听话。”
戴瑟的嗓音莫名沙哑,“那还不快下来?”
温蕴这才觉出自己已经上了他的床,赶紧低头蹭到床边下去,双手背后捂着自己的屁股,“不给就不给,我走还不行。”
说完赶紧溜了出去。留戴瑟站着定了好一会儿,看着刚才被她弄皱的床单,闭上眼深深呼吸,握紧了手里的教鞭。
温蕴迅速收拾好书包,心想戴瑟不是人哪,竟然想打她。
“走吧,我送你。”戴瑟走出来说。
“不用。”温蕴背上书包就要走,“我自己坐车。”
“今天太晚了,听话。”戴瑟说,带着些不由分辨的长辈口气。
温蕴低着头没说话,心里想着对策。
拿了车钥匙,戴瑟换好鞋和温蕴一起出门,进了电梯两人都没话,出去后戴瑟让温蕴等一会儿,他很快把车开了过来,是一辆深蓝色的福特车。
温蕴坐到后面去,戴瑟看她系好了安全带才发动车子,汽车是两厢的,外形小巧,开动起来灵动敏捷,倒是很符合戴瑟的气质。
车子驶上马路,温蕴看向车窗外的滚滚车流,还有不断后移的路灯,感觉稍惬意。
她平常也爱自己开车,而且偏爱大家伙,她车库里几乎没有什么小型车,对大多数女性喜欢的酷炫跑车也兴致缺缺。
大学毕业的时候,温蕴开着自己的第一辆悍马勇闯罗布泊,遇到极端的沙漠气候,在向导都崩溃的情况下依旧镇定自若,代替向导指挥。两个月后从罗布泊回来时,她肤色棕黑嘴唇爆皮,可感觉好极了。
但在车水马龙的城市里,她坐在狰狞庞大的机械怪兽中,也只能任它难耐的哼哼,不能尽情驰骋。不少她如数家珍的越野车,现在只能放在车库里安于沉寂。温蕴时常会怀念她在沙漠中穿着件脏兮兮的牛仔裤席地坐,在车旁对着落日吃晚餐的光景,那时她身上总是带个扳手,除了方便检查车,还能防身。
温蕴不由瞄了眼戴瑟的背影,她以前一直以为,自己只会喜欢上比自己强悍的男人,就像她对车的审美一样,之所以一直没有动心,是因为那种人还没有出现。可现在,她竟然对戴瑟这只狐狸似的男人动心了,还觉得,这样的小车也蛮可爱的。
戴瑟把车开到路边停下,回头问她,“喝点什么吗?”
温蕴看了看不远处的商店,以为他是下车买水,就摇了摇头。
戴瑟下了车走进去,没一会儿就提着袋子回来,上车后自己拿了瓶水,把袋子递给温蕴“那。”
温蕴见他手里还有样东西,好像是个棒棒糖,顶端被糖纸包着,里面是花朵形状。
“这样的小红花行吗?”戴瑟说,然后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这么爱赌气,一路上都不跟我说话,嗯?”
温蕴脸一阵红,讨厌,谁要吃棒棒糖啊,这么幼稚……
为了找回点面子,温蕴还是说:“我不喜欢吃甜。”
“哦?”戴瑟往后看了一眼,“是因为自身含糖量过高?”
温蕴好一会儿才明白他什么意思,可戴瑟已经又发动了车子,只留给她一个后脑勺。
哼,姐可不是小甜糖,温蕴想。可还是把那支棒棒糖收进了口袋。
到了小区门口,温蕴下车说:“天太晚了,就不邀老师进去了,老师你路上小心。”
戴瑟笑笑,“嗯,快进去吧。”
温蕴低着头小跑进去,生怕这时候遇见认识自己的人。
一直到看不见温蕴的背影,戴瑟才收回目光,调头时扫了眼里面高耸入云的大楼,御兰花园,本市最高档的小区,看来杜毓一开始对温蕴阔小姐的定位没毛病,可能,这个“阔”比一开始想的,成分还要更高一些。
旁边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缓缓滑过,车内本来坐着看文件的男人突然抬起头看向戴瑟,一直到戴瑟开车驶出他的视线。
男人蹙起眉,怎么会在这里看到他,难道是巧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