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一个女孩无论做什么事，你都不要轻易去做评论，尤其是她做错了，事后还后悔的事。

邹衍下午回去还没什么，结果第二天起床他差点摔到，而原因就是他习惯性的拿右手撑着起身。

用力的揉了揉右胳膊，那里一阵酸胀，说不出具体什么感觉，就两字形容“难受”，他待在床上缓了好一会儿才费力的爬起来。

昨天他被迫“一对二”，这里的“一对二”不是常规意义上一个人与双人打球，他们还是一对一的规则，只是一个人要不间歇的和两个一直打，而且还要等到对方什么时候也觉得累了，这个比赛才能结束。

虽然对方是两个女生，一般没多少体力，但有了时间休息就不一样了，和永动机一样，休息过后爆炸力惊人。

还好这两天都是不用上学，不然以他这种半“残废”的状态，去办公室帮老师搬作业，将是他迄今为止最大的难关。

叹了一口气，朝洗手间走。

邹衍家的户型和夏侃侃家方向相对，所以他家的卫生间正好也对着街，打开窗户就能听见外面的声音。

他平时很喜欢开窗，每次风吹在脸上的时候，都感觉早起的那股困意被风吹散。

挤完牙膏塞进嘴里，邹衍抬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今天的喉咙处依旧平坦没有起伏，他板正了身子，努力绷紧全身肌肉，但好像没什么作用，于是又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这次有了一点成效，只是他把牙膏沫咽下去了……

“靠……”端起杯子大口的喝了口水又吐出来，可反复了几次后仍没有漱干净，“吃一次牙膏应该不会有事吧……”

小时候林舒婷一直教育邹衍，牙膏沫千万不能咽下去，当时他还特不理解，觉得这白沫味道甜甜的为什么不能咽，林舒婷说吃了会被毒死。

邹衍知道那是她妈妈为了不让他吃，编出来唬人的，但又觉得牙膏沫也不是真吃的东西，吃了肯定也没有好处，“等下还是上网查查吧。”

邹衍刷牙一般都需要三分钟，这次右手无力换左手刷牙，不知道是不是左手用劲不对，总是刷着刷着就戳到肉了，吐沫子的时候都是红色的，真是踹啊……正郁闷，窗口传来了轮子跟地面摩擦的声音，这声音非常熟悉，伴随着“咯吱咯吱”的摩擦声。

邹衍侧身向窗外看，一个人骑着自行车，慢慢悠悠的从夏侃侃家那边过来。

他身上穿着件普通得甚至有些廉价的白色衬衫——那是他惯用的一种造型，要不是知道同款衣服买了十几件，邹衍都以为他就只有这一件衣服。

他塞着耳机，双手搭在扶手上，衣服的袖子往上折了两折，露出一截精瘦的手腕，合体的衣服下面肌肉线条若隐若现。

姚路远的变化很大，瘦了，也帅了，几乎就是一个暑假的时间，他整个人就和坐火箭似的升到了天上。帅哥具有的深眼窝，窄眉眼间距，立体的轮廓，一个一个和赶趟似的出现他脸上。

这五年他隔三岔五就会来，每次都骑着他那个小破车，赶半个多小时的路程过来，送这送那，也不管别人愿不愿意，往家里一丢就走，不过这阵子他留的久了些，没那么容易离开了。

邹衍一直怀疑，姚路远是不是不写作业，不然哪儿来那么多空闲儿？反观叶瑶，上了初三之后就没怎么出门了，天天待在家里做题背书。

不过，姚路远和叶瑶考上了一个班，不写作业偷闲也说不通。

庐州一中是庐州的省重点，叶瑶的班更是省高中的重点班，班主任被评过国家特级教师，想去他们的班级，不是成绩极其优异的人，就算花钱硬塞也行不通。

就在这种重压下，他还跑的这么勤快，据说还是年级前五十。

挺牛。

车头锈迹斑斑的车篮子里面，放了一大堆千纸鹤，看来这次送的礼物是千纸鹤。

邹衍看了一眼又把视线移回去了。

他现在这个长相，倒和泷谷源治，有那么一点相似了。

自行车晃晃悠悠的行了一段距离，在叶瑶家的大门口停了下来，叶瑶家的大门没有关，透过门往里靠，还能清晰的听到屋子里，电视发出的声音，是最近流行的“倚天屠龙记”。

姚路远没有贸然进去，站在门口，把车篮里的千纸鹤拿在手上，走到大门处敲了敲，可是里面却半天没反应，他又把门推开了一点儿，配合着声音再来了一遍。

这次里面有了动静，姚路远向后推开了一步，脸上努力挤出一个“和蔼”笑容。

“卧槽，你还来，你怎么像牛皮糖一样？”叶恒从里面探出脑袋，一看对方是姚路远，整个五官皱成了一团。

一团？

对，就是一团。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就在姚路远瘦下来的同时，叶恒因为毫不节制的饮食，胖了整整六十斤，脸蛋比之曾经的姚路远，有过之而不及。

“小舅子，我就来给你姐姐送东西的，”姚路远笑嘻嘻迎上去，把手上的千纸鹤拿出来展示，“你看就是这个。”

“谁是你小舅子？你再乱叫我一拳把你牙齿打掉，你信不信？”叶恒指了指他的鼻子说。

姚路远心想，这小子把自己当成一拳超人了？一拳就能捶爆一个比他高一个头的“肌肉猛男”？

心里虽然不服，脸上的表情却不敢表现出来，陪着笑脸拼命点头说，“信信信，叶恒小朋友，你帮帮忙，帮我把你姐姐叫……”

结果姚路远话还没说完，就被叶恒直接打断。

“不行，不行，不行——”叶恒“啪”一声，把原本还开着的门关上，隔着铁门看着他，“我告诉你姚路远，我妈妈说了我姐姐是要考985，211的人，她是不可能早恋的，我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叶恒一边说一边朝里走，他的倚天屠龙记还没看完，没空在这儿和他闲扯。

姚路远有些后悔刚才没进去，自己绅士个毛啊，没见到叶瑶做什么不都是个屁？

姚路远原本以为，自己和叶瑶之间只有叶瑶这个槛，只要自己过了这道槛，往后的事就会一帆风顺，只是万万没想到，自己还是太年轻了，谈个恋爱哪有那么容易？

目前看来，叶恒这个小舅子比叶瑶更难。因为叶瑶的妈妈一直不同意，他每次来见叶瑶都超级困难，好一点儿能瞄到一个身影，差一点就像现在，被痛骂一顿还啥都没见到。

叶瑶的妈妈下了通牒，叶瑶在考上大学之前，除了学习什么都不能想。甚至为了防止“某些捣乱分子”，让叶恒在楼下做防卫兵。

在学校有情敌，在这边有叶恒。

难啊~

“话不能这么说啊，早恋怎么了？有人早恋还一起考清华。”姚路远抓着铁门栏杆，提高了嗓子向里面喊了一句。

“什么乱七八糟的歪理，”叶恒回头瞪了他一眼，“你不要在这里胡扯。”

“我没有胡扯，最近网上的新闻你没看到吗？情侣一起考清华。”姚路远继续喊。

“那又怎么样？”叶恒停了脚步，但也没回来，站在原地等下文。

姚路远看见这是个机会，当即鼓足了来时的士气。

“这说明恋爱不会影响成绩，智商才会影响成绩，”姚路远说，“你姐姐年纪前十，我年级前五十，虽然还有一段距离，但是按往年一中高考的录取情况来看，我和你姐姐都是稳稳的重本。”

“哦~”叶恒面无表情的扯了扯嘴角，翻了一个白眼，“谢谢你告诉我，我姐姐有多么优秀，不过，我还是不会同意，你和我姐姐谈恋爱的。”

姚路远见这招没用，当即就有些蔫了，心想硬的不行，那直接换成软的来对付他。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姚路远豁出去的喊了一声，“小舅子，你不要这么固执嘛~”

叶恒听到瞬间僵住，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回头怒骂了一句，“卧槽，你发什么神经？”

“小舅子，你就让你姐姐出来嘛~”姚路远见他停下，继续发嗲攻势。

“恶心，”叶恒厌恶的吼了一声，“你再不滚，我报警抓‘人妖’了。”

“既然你这么不通人情，那我也没办法了。”

姚路远向后又退了几步，选了一个合适的距离，瞄着叶恒家二楼的阳台，拿着千纸鹤猛地一扬手往前一甩，“啪”的一声千纸鹤恰好卡在石台上。

千纸鹤被串在一起，由于重量不够，费力扔过去还露了一半在外面，在风中摇摇欲坠，不过一时半会儿应该也掉不下来，至少在他走之前不会。

“瑶瑶——我把礼物放在阳台了。”姚路远冲着阳台大喊了一声。

“靠！”叶恒惊讶的看着这一幕，从姚路远的装X行为反应过来后，转身往旁边走了几步，然后猛地一转身，提着东西朝门这边跑。

“哎哎哎，别拿扫把啊，”姚路远见形势不好，掉头窜上自行车，“有话好好说嘛。”

……

邹衍叼着牙刷，把头伸出去看，一边刷牙，一边看戏。

看着姚路远落荒而逃，邹衍嘴角不自觉扬了扬。姚路远刚好路过邹衍家楼下，仰头冲窗口的邹衍一笑。

邹衍冷笑回他，骂了一句，“潮跋。”（金陵话，形容人傻。）

“你才潮跋。”姚路远回了一句，猛踩了踩踏板，走了。

邹衍觉得这个自行车，路走到一半就会散架，但每次它都倔强的再次回来，真是个神奇的存在。

抄水在脸上摸了摸，邹衍的牙费时十分钟，。张嘴对着镜子照了一圈，挺白的，就是牙齿刷出血了。

下楼吃了些早点，推外婆出门通通风，邹衍就没再出门了。

他一个上午都在写作业，写完数学写英语，写完英语写语文，与夏侃侃她们不同，他从不把作业拖到最后一天，不止是因为他作为二班班长的原因，更多的是小的时候养成的习惯。

下午邹衍出门找夏侃侃，走到门口的时候，看见叶瑶的妈妈拎了一袋垃圾经过。

其实，叶瑶家那里也有垃圾堆，他们家门口的水沟就经常被丢垃圾，所以看到叶瑶妈妈特地往这边丢垃圾，邹衍还挺意外的。

跟在后面，邹衍看见那些垃圾袋外还有东西，一串一串的，挺眼熟，定睛细看了半天，发现那和早上姚路远车篮里的千纸鹤十分相似。

又被当成垃圾扔了？

邹衍砸了砸舌头，不过，也没太惊讶这件事。

这些年姚路远被扔的东西不计其数，这个千纸鹤不过是重多被扔的一个，而且姚路远还知道这些东西最后的命运。

但是他好像并不是在乎，说这些都是一些不花钱的东西，丢了就丢了，只要叶瑶感受到他的心意就行。

说完这些，姚路远还问他这些话浪不浪漫？

送这么多别丢掉还送，这不妥妥的脑残吗？

别人喜欢你还好，别人不喜欢你，你一直送东西就是给人添堵，受到礼物只会觉得厌恶，还感觉浪漫嘞？

邹衍哑然，什么也没说，点头应付了他一下，没敢把他的第一反应说出来。

其实，姚路远送的不止是送礼物，他每天早上买一堆早点，然后放在叶瑶桌上。

按叶恒的说法，是一中旁边的一条街，他全部买了一份。

也不知姚路远哪来那么多钱，隔三岔五整这么一出，走的妥妥的霸总路线。

夏侃侃听的入迷，无敌的羡慕叶瑶，就问，“那叶瑶姐姐吃没吃？”

叶恒白了夏侃侃一眼，“那些早点我姐肯定不会吃，又不是他姚路远的谁谁谁，当然全部又给塞回去了。”

“啊？那多可惜啊？”夏侃侃有些失望。

“什么可不可惜的，”邹衍说，“侃侃，你以后也要和叶瑶姐姐一样，和别人没关系的时候不能随便乱接受别人的吃的，知道吗？”

“那你不也给我吃的？”夏侃侃看着他，“我们也没有关系啊。”

邹衍被问住，半天找不出词回她，憋的脸像灯笼椒一样，夏侃侃却不依不饶，继续发问，惹得邹衍没办法，只好胡乱找了一个答案。

“因为我们是邻居，我们一起长大，我们的父母都认识，所以和别人就不一样。”

夏侃侃领悟般的点了点头，“所以我们就像亲人一样，你就是我的哥哥，我就是你的妹妹，妹妹自然可以吃哥哥的东西，对不对？”

“……”

邹衍到夏侃侃家的时候，夏侃侃正拿着毛笔画画，那是她明天要交的作业，看样子刚刚才开始动笔，这一个上午也不知道在干嘛。

夏侃侃一年级的时候由于太好动，有的时候老师还在上课，她只要兴致来了，就会随意下来走动，班主任无奈就和李惠琴建议，让夏侃侃学一个能静下来的东西，帮助夏侃侃能够坐在板凳上。

报兴趣班的时候，李惠琴还纠结了很久，不知道报什么比较好，最后还是林舒婷提议，让侃侃学个国画，不仅能把性子静下来，还能陶冶情操培养气质。

李惠琴觉得可行，就拉着夏侃侃去少年宫报班。

最后板凳算是坐下来了，但陶冶情操什么的，夏侃侃至今仍没感受到。

她只觉得自己的周末时间被剥夺，而且国画的颜料难洗，每次她都要围围裙，毛笔工具还要装在箱子里，拎着走像是一个保洁要去搞电焊。

还情调呢？夏侃侃每次去，头恨不得塞进肚子里，等进班了再拿出来。

邹衍自觉的找了一个凳子坐下，从她的书架上挑了一本书，两人就这样，一个人画画一个人看书，互不打扰。

大概愣了快半小时，夏侃侃长舒了一口气，邹衍合上手中的书，抬头看着她，“画完了？”

夏侃侃低着头吹了吹，把几只沾了颜料的毛笔扔进水桶，“怎么可能就一张，我还要画一副竹子就够了，再等十五分钟吧。”

国画不同于工笔画素描，一般不用精雕细琢，就算不小心出了错，只要不影响大局都没事。但不用画的的精细，不代表就不用认真揣摩构图，十五分钟出一个两米长的竹子，大概也只有夏侃侃能做到。

随便在本子上打了一个草稿，挑了一根粗细合适的毛笔，就这桶里的黑水涮了涮就开动。

邹衍叹了一口气没说话，夏侃侃的耐心就那么一点儿，能成功对待第一幅就不错了，后面的画就别指望了。

“今天姚路远是不是来了？”夏侃侃低着头作画，“我听珊珊说他看见，早上叶恒拿着扫着追着他打。”

“嗯，早上来的，好像是来送千纸鹤的。”邹衍说，“我刚刚来的时候，看见叶瑶妈妈好像把那堆千纸鹤扔了。”

“扔了？”夏侃侃愣了，抬起头看他。

“这不是常有的事，他的东西经常被扔掉。”邹衍看着她。

“也是，不过那是千纸鹤哎，”夏侃侃语气里透着可惜，仰头用手挠了挠头发，手指不小心碰到脸颊蹭了一块儿墨渍，转脸看回他说，“等下我们去看看。”

“垃圾堆有什么好看的？”邹衍有些无语，“臭死人。”

“哎，你不懂。”递了一个眼神，夏侃侃又继续画画。

三下五除二，夏侃侃连十五分钟都没用到竹子就被画好了，她把毛笔丢进桶里，伸了一个懒腰，“我去洗个手，你出去等我吧。”

邹衍把书摆了回去，慢慢的走出门，等了差不多五分钟，夏侃侃就出来了，邹衍惊讶的看着她，有点佩服她的神速，直到看到她指缝里没洗干净的墨渍，明白她这么速度的原因。

两人走到垃圾堆的时候发现一个人，那人正蹲在垃圾堆旁边，背对着夏侃侃他们，身体随着动作不断起伏，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吃东西，滑稽又搞笑。

夏侃侃一眼认出那人身份，冲着那人的背影大喊，“叶小胖？你在这儿干嘛？”

那人扭头看她，果然不出所料，只不过他并不喜欢这个称呼，不满的冲着身后叫了一句，“别喊我叶小胖，我有名有姓，我叫叶恒。”

叶恒上了六年级之后，个子猛地向上窜，虽然只要十二岁，但已经有一米七的个头了，比夏侃侃自然高了，自然而然的脱离了夏侃侃的小阵营。

所谓，树遇斧而折，铁遇刚而断。

昔日小弟一昭翻身，立马换了一张嘴脸，不再像从前那样唯唯诺诺，要多豪横狠有多豪横，如今夏侃侃也不敢轻易得罪他。

“好好好，叶恒同学，”夏侃侃砸了砸嘴看着叶恒，眉头皱成了“川”字，“脾气真大，胖还不让人说了。”

“我胖咋了？”叶恒一听，停下手中的动作，回头瞪她，“我这叫可爱，懂不懂欣赏啊。”

“可爱，可爱，”夏侃侃不想在这事上和叶恒吵，违心的赞同了他的看法。

身旁邹衍看见了，抿了抿唇不说话，但略微颤抖的身体暴露了他的反应。

“你今天干嘛打姚路远啊？”夏侃侃问。

“打的就是他，”叶恒眉毛一挑，样子十分的得意，“以为自己瘦下来，变帅了就了不起吗？就能追我姐了？我瘦了之后也会变帅。”

“我觉得挺了不起的，”夏侃侃认真的摇了摇头，单手扶着下巴看着叶恒，“不是所有人瘦下来都能变帅的，我就曾经看见有个胖子瘦了之后，变得比以前更丑了。”

“你什么意思？”叶恒一听火了，站起来瞪着夏侃侃，“你是说我丑。”

夏侃侃连忙摆手，生怕叶恒没理解，还特意补了一句，“我就举个例子而已，叶恒同学，请勿对号入座。”

“夏侃侃，你今天一直干嘛帮姚路远说话，”叶恒斜了夏侃侃一眼，“你不会是喜欢上姚路远了吧？”

夏侃侃被这句话呛了一下，愣是傻了几秒才骂回去，“叶小胖，你是不是忘记吃药了？我就实话实说，怎么就喜欢上他了？”

叶恒自知说过了，但他碍着面子不会承认错误，看着夏侃侃气的满脸通红，耸了耸肩说，“我就随便一猜，看你激动的，心里怕不是有鬼吧。”

邹衍听这话心里也冒火，当即就回了一句，“我也觉得姚路远变帅了，难道我也是喜欢上他了吗？”

“你？”叶恒瞄了他一眼，冷哼一声，“谁知道你有没有什么鬼怪爱好？”

“你——”叶恒胳膊一抬，作势就要冲过去干一仗，被夏侃侃一把拦住。

夏侃侃瞪着叶恒，“好了好了，邹衍，咱们别和他一般计较。”

“切～”叶恒扭回头继续捡东西。

夏侃侃慢慢走到叶恒那儿，发现叶恒正在捡千纸鹤，而且还是被他妈妈扔掉的千纸鹤，这可真够新奇的。

“你这么讨厌姚路远，干嘛还要捡他的千纸鹤？你是不是也有什么鬼怪爱好，”夏侃侃找准时机立马回怼，“捡垃圾综合症？”

“屁，情人节要到了你们知道吗？”叶恒不理她，把自己满意的千纸鹤，一个一个装进塑料袋里面。

“情人节？”夏侃侃看了一眼邹衍，邹衍没说话，她又转向了叶恒。

“一看就知道你们是乡巴佬，连这么重要的节日都不知道。”叶恒鄙夷的斜睨了他们一眼。

夏侃侃满不在乎叶恒的鄙视，半蹲在他的旁边，指着塑料袋里的千纸鹤，“所以你捡这些千纸鹤哪算送人？”

“是啊，姚路远那大傻叉叠了那么多，不拿白不拿。”叶恒却不以为意。

“你可真够可以的，”夏侃侃嗤笑一身站起来，“拿别人的东西做礼物。”

“爱情不分高低，情意到了就好了，”叶恒扎了塑料袋也站了起来，“反正和你们这群小屁孩也说不清楚，等你们长大了就懂了。”

“你不就比我们大一岁，神气什么劲？”夏侃侃不服气，就大了一岁有什么了不起的，怎么他就是大人，他们就是小屁孩？

“大一岁也是比你大，比你们更成熟，懂吗？”叶恒整了整衣服，错开夏侃侃他们朝家走，临到一半又停了脚步，回头指了指垃圾堆，“剩下的你们想要自己拿。”

“鬼要捡嘞。”夏侃侃朝着叶恒背影喊了一嗓子，缓了好半天才扭头看着邹衍，“你也知道情人节快到了吗？”

邹衍其实知道，但是他不敢点头。

“不知道。”

夏侃侃满意的点了点头。

“所以说不是我们乡巴佬，是因为叶恒他太早熟了，”拉着邹衍的胳膊，夏侃侃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说，“我们要鄙视他这种行为，要做个老师口中的好学生。”

“啊……”邹衍顿了顿，卡了几秒才点头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