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烟觉兴奋的一把抱住了秋意寒：“耀玉你是什么小仙女，我太喜欢你了！”

秋意寒看着那条价值一块中品灵石的裙子，没什么感想，不过送人礼物的感觉似乎不错？

就这样两个小姑娘走走停停，最后买了一大堆东西，柳烟觉自告奋勇要帮秋意寒拿行李，全然忘了她有储物袋的事情，不过秋意寒也随她胡闹。

最后，两人买了几份桂花糕，一边走一边吃。

“耀玉你看，那就是凡人界青楼。”灯红柳绿的街道上，不少女子穿着暴露，站在楼前揽客。

“据说里面有很多好看的姑娘。”柳烟觉砸了砸嘴。

“倒是繁华。”秋意寒扫了两眼，凡人界的女子没有灵气的滋润，再天香国色放到修真界大约也只能算个中等。

两人从繁华的红灯区走过，周围逐渐破败起来，人也渐渐稀少起来。

“这里怎么这么荒凉？”秋意寒皱起眉头。

路过一个垃圾堆时，她们看见一个老妇人在里面挑挑拣拣，寻找能吃的烂菜叶。

“到贫民区了啊。”柳烟觉叹了口气，拿起手上的一袋糕点走向那个老妇人，“这个给你吧。”

那老妇人身上穿的衣服脏兮兮的，打着不知道多少个布丁，看到柳烟觉的一瞬间，惶恐的跪了下来：“仙子大人！”

柳烟觉叹了口气，将糕点放在她的面前：“拿回家吃吧。”

“多谢仙子大人。”那老妇人感激涕零，连连磕头。

“我们不是仙子，只是普通的修士，老人家您快回去吧，晚上风凉。”柳烟觉笑道。

那老妇人点了点头，将糕点抱在怀中，匆匆离开。柳烟觉一回头，发现秋意寒还站在原来的位置一动不动，即没有上前，也没有远离。

她一身雪白的云锦，就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神情没有一丝厌恶，可柳烟觉却觉的自己离她远极了，仿佛隔了一个世界，再怎么追也追不到她的身边。

如此相像，又如此熟悉。

柳烟觉怔了怔，旋即玩笑般的打趣道：“耀玉你们祖上一定很辉煌。”

只有经年累月的娇养，才能沉淀出这般气质，仿佛天生便高高在上，从未跌落尘埃。

一如她记忆中的那人。

她们从来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耀玉你知道吗，我小的时候也过的很艰难，我的母亲生下我就死了，家里没有人管我，我也只能像那位老人家一样，在垃圾堆里翻找吃的，那时候，我就想，如果有人在那个时候拉我一把就好了——”柳烟觉蹦蹦跳跳的跑回秋意寒的身边，假装不在意般的絮絮叨叨。

“有人拉你一把吗？”秋意寒突然道。

柳烟觉顿了顿，旋即笑道：“没有，从来没有。”

秋意寒“唔”了一声，突然从她的怀中抽走了最后一袋桂花糕，劲直走向了恶臭熏天的垃圾堆。

雪白的云锦沾上地上的尘土，她走过了整个垃圾场，停在最后的角落，重重堆堆的垃圾中，躺着一个瘦骨嶙峋的少年，看着不过十一二岁的样子，听见脚步声，勉强睁开虚弱的眼睛看向来人。

她将桂花糕放在他的手边，轻垂眼帘看着这个少年，正对上一双虚弱，却明亮至极的双眸。

“啊，这里居然还有个人。”柳烟觉也追了上来，惊道。

秋意寒笑了起来：“我们走吧。”

她转身离开，再没看那少年一眼，柳烟觉抿了抿唇，将身上的其他吃的都留给了少年：“都给你了！”

便也转身去追秋意寒了，曾经的她便如如今的少年，当年没有人拉她一把，她却不希望这个少年也落到她的地步。

还有耀玉……

她恍惚抬头，看着面前少女的身影，即便华贵的衣裙沾染尘埃，她看上去依旧高不可攀，那是从骨子里透出的高傲，让人不自觉便不敢靠近。

“耀玉，等等我啊！”最终，柳烟觉一咬牙，还是追了上去。

秋意寒放慢了脚步，等柳烟觉赶了上来，不由自主的看向柳烟觉空空荡荡的双手，柳烟觉耸了耸肩：“看他可怜，就都给他了。”

秋意寒笑了起来：“走吧，该回灵舟了。”

……

在百悦城的时光过的飞快，一转眼三天就过去了。来检测灵根的内门弟子也收拾收拾东西，差不多准备离开了。

秋意寒站在灵舟头，看着已经没有多少人的百悦城，微微皱起了眉头：“你那时候说不挤进来，就赶不上测试了。”

然后非要拉着她从人群中挤进来，明明现在也没有多少人了。

柳烟觉顿时尴尬的吐了吐舌头：“诶，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哪里懂那么多。”

秋意寒笑了一声，倒也没有再说什么了。

“今日测试结——”

“等一下！”

那内门弟子刚要将测灵石收起来，就看到一个少年冲上了仙师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手放在了测灵石上。

“你——”内门弟子刚要开口骂人，却被测灵石的光芒闪瞎了眼，他怔怔的看着全身笼罩在刺目白光中的测灵石，连话都快要说不清了，“一……一品灵根！”

“竟是最高品的一品灵根！”

几个内门弟子都围了过来，呆呆的看着少年，他们没有在做梦吧，普通的凡人界多少年没有出过一品灵根了？即便放在世家大族，一品灵根也绝对称得上顶级资质了，不可能让这样的苗子流落他处。

“我可有资格进入玄派？”少年微微皱起了眉头。

“有，有！”领头的内门弟子连忙道，手忙脚乱的拿出一枚灵舟凭证，“你快上去吧。”

那可是一品灵根，放在玄派内门也没有几个的顶级资质！此事他们要向内门长辈好好禀告一番了，如此资质放在外门……

那内门弟子摇了摇头，便是他都觉得有些惋惜，何况那少年年纪也不大，这可是绝对的好苗子啊，而且还出自凡人界，身后没有什么势力，就看有没有长老峰主愿意收他了，即便暂时待在外门，以后也绝对能进内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