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的时候是在演武场，出来的时候也是落在演武场。

秋意寒三人出来时，演武场内已经有不少人，其中不少人都围在一个地方，秋意寒一眼就看到被围在中间昏迷的季柔等人。

果然，虽然昏迷，也依旧被玉璧传送了出来。

若是死了呢？秋意寒下意识描摹自己的玉佩上的纹路，垂下了眸子。

柏寒站在前方，注视着场内一个不多一个不少的外门弟子，声音借助灵力远远散开。

“考核结束，现在上交你们的白玉果。”

弟子们陆陆续续交上自己的采集的白玉果，轮到秋意寒时，柏寒深深的注视了她一眼，清点完毕后：“一千零三十四。”

从始至终，柏寒都没有看昏迷的季柔等人一眼，直接给他们记上了一个零，便抱着记分册离开了。

这是看季柔失败了，便撇清关系吗？

交完白玉果，齐玉衡和柳烟觉都冲着她走了过来，柳烟觉凑了过来：“耀玉，考核结束了，要不要一起下山去玩？”

“不了。”秋意寒摇了摇头，“我有些累了，先走了。”

齐玉衡和柳烟觉面面相觑，柳烟觉自然而然的拉上齐玉衡：“那你陪我去吧，我的符纸丹药都要用完了。”

看着两人逐渐远去的身影，秋意寒慢慢走向自己的住处，意外的在路上遇到一个人。

“你杀了子殷。”季斐然站在半道，目光阴沉的看着秋意寒，手中握着一块玉璧。

秋意寒的目光落在他手中的玉璧上，果然她猜的没错，人只要死了玉璧就会立刻消失，所以她在处理那个少年的尸体时，并没有看到他的玉璧。

“我还没有问阁下为何要杀齐玉衡呢。”秋意寒抬眸看向他，“身为内门弟子，却对无辜的外门弟子出手，就算你是长风真人的弟子，也是理亏。”

季斐然唇角勾起一丝不屑的弧度：“我何时说要杀他了，不过是给他一个教训而已，他不是也活的好好的吗？”

秋意寒顿了顿，突然觉得有几分好笑：“你就是用这套说辞骗了柏讲师？”

“什么意思？”季斐然一怔。

秋意寒盈盈行礼：“见过柏讲师。”

季斐然一回头，就看到从树后走来的柏寒，心下一紧：“柏寒——”

柏寒停在他的面前：“你不是说只是给他教训吗？”

“是啊，若我想杀他，他怎么会活到如今？”季斐然道。

柏寒手中出现一块玉璧，正是秋意寒那块，他注入灵力，其上光线纵横，渐渐凝聚出一副画面，少年倒在地上，胸口一道致命剑伤。

“剑气锋锐，一剑致命，只有子殷能做到。”柏寒淡淡的道，他看着季斐然，“我记得我和你说过，不要做的太过分。”

进入白玉境的玉璧都是有记录的，虽然他可以给季斐然小小的开个后门，但那是在不牵扯他自己的前提下，若是齐玉衡死了，查起来他必然洗不清干系。

齐玉衡死了事小，但这事是他引起了，挑选黑剑继承人的担子肯定要落在他身上，他还不想给自己找事。

季斐然退后一步，沉默片刻后，看了一眼秋意寒，再没有说一句话，独自离去。

柏寒这才转向秋意寒：“你救了齐玉衡？”

秋意寒笑了笑，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柏寒的目光深沉了起来：“能看出玉璧上隐藏的复刻阵法，符箓课却连画百张一张未成。”

“没什么，只是发觉我的玉璧和他人有些不同而已。”秋意寒淡淡的道。

齐玉衡他们的玉璧只会记录临死前的最后的画面，而她的，却是会记录她进入秘境后所有的行动。

柏寒既然敢改她的玉璧，她自然也敢改上一改。

她料定了柏寒必定会看她的玉璧，然后来找她。只是没想到时机如此之巧，正好赶上了季斐然也在。

“你没杀季柔。”

“那岂不是给你留把柄？”

柏寒深吸一口气：“你到底要干什么？”

“从始至终，都是你一直在针对我。”秋意寒摆了摆手，“你却来问我想干什么。”

柏寒无话可说，她救了齐玉衡，算起来自己也承了她一个人情，若是这事她要闹大，对双方都没有好结果。

子殷身为季家的影子，实力自然不可小觑，耀玉是怎么杀了他的，想来她也不会愿意让别人知道。

最好的结果就是当此事没有发生过。

柏寒和秋意寒对视一眼，达成了共识。

“那么，既然考核结束了，你就好好休息，想来明日升班结果就会出来，提前恭祝你进入天字班。”柏寒深吸一口气，笑了起来。

秋意寒同样皮笑肉不笑：“那就承蒙柏讲师的吉言了。”

两人相对而笑，擦肩而过。秋意寒向着自己偏僻的屋子走去，柏寒顺着小路向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