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玥刚一进门就给慕云安跪下了,哭着哀求慕云安看在她已经怀有身孕的份上放过她,让她休息一段时间。
慕云安眼眸微闪,淡笑着问道:
“爱妃真的怀孕了,还是故意骗本宫的?”
苏玥哽咽着磕头,哀求道:
“殿下,妾身真的是有孕了,是母后身边的女医刚刚诊断出来的,殿下可以遣人过去问问便知。”
慕云安放下了手里的铁链,单膝跪下,捏着苏玥的下巴把她的脸抬起来对着自己,微笑着说:
“爱妃不必害怕,飞林刚教了本宫一些新玩法,绝对不会伤了你和孩子的,相信我,嗯?”
苏玥眼中闪出绝望的神色,她惊恐地往后挪动着,哀求道:
“殿下,求求你放过妾身这一次,等妾身生下孩子后,一定会好好伺候您的。”
慕云安轻轻地笑,一把将苏玥拽回怀里,一边轻柔的脱她的衣衫,一边柔声道:
“爱妃,本宫就喜欢你这娇怯怯的模样,你怎么又忘了呢?”
慕云安微凉的手指从苏玥的颈间滑过,苏玥只觉得眼前一黑,人就晕了过去。
武安侯程景义将两个儿子和儿媳叫到世安堂,简单的把在刘海那里打听到的消息说了一遍,就沉了脸问:
“你们说说,这件事情到底要怎么办?”
程颐和安美玉沉默不语,程昱和李宜兰对视一眼,也默默地低下了头。
侯夫人赵氏早就不满两个儿媳的关系比和自己还要好,于是“砰”的一声将茶盏重重地放在桌上,阴沉着脸说:
“你们不是和她关系好的很,处处背着我和侯爷为她奔走吗?怎么这会儿倒是不说话了?”
程颐微微皱了皱眉头,站起身给赵氏和程景义行了礼,平静地说:
“父亲,母亲,儿子认为王爷迟早会回来重得圣宠的,而且王爷厚爱王妃,若是他回来后知道我们已经把雪心的名字移出族谱,想来也不会善罢甘休。”
赵氏脸色灰暗地哼了一声,程景义则放缓了脸色看着程颐说:
“那依你来看,这件事情要怎么做?”
程颐知道父亲和嫡母其实心中早就有了主意,不过是顾忌脸面,想把这个烂摊子从手里推出去罢了,于是给程景义施礼道:
“儿子认为应该召集族中长辈,重新把雪心的名字加回族谱中。”
程颐看了一眼明显松了口气的赵氏,接着说:
“父亲和母亲年纪大了,不必为这些小事操心劳动,就交给儿子来办吧。
安美玉藏在袖子里的手恨恨地揪着帕子,想到每次出了事情,都要自己的夫君舍了脸面去周全,她就恨不得朝赵氏和程景义的老脸上打几个耳光才解恨。
程景义赞赏地看着程颐说:
“这样也好,毕竟你如今在京兆尹府任职,出去办什么事情都方便,那你就尽快着手把这件事情办了。”
程颐点头应下,又对赵氏行礼道:
“母亲,那儿子就先去办这件事情了,晚间再来给您请安。”
赵氏看到程景义倚重程颐心里就烦,哪怕是让程颐去为侯府解决麻烦她也不喜欢,所以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连话都懒得答一句。
安美玉心中生气,直接站起身说自己要去帮程颐准备给几家族老的礼品,然后跟在程颐身后走了。
赵氏不满地盯着程颐夫妻的背影,程景义冷冷地扫了她一眼,等程颐夫妻走远了,才厉声指责赵氏:
“你还好意思甩脸子,当初我就说要再看看,你偏偏催着让我赶紧把事情办妥了,如今你还敢给老二脸色看,你怎么不去收拾这个烂摊子?”
赵氏虽然觉得当着儿子儿媳的面被责骂很丢脸,可是她理亏在先,终究还是不敢再与程景义争执。
太子妃苏玥的母亲高氏听完习秋的禀报,当时就落下泪来,马上去禀了公婆,说自己要进宫去求见皇后章洁如。
苏赫沉吟良久,才冷声道:
“太子殿下一向和蔼可亲,对我们这些老臣更是体恤有加,怎可能会做出你说的这种事情,你休要听玥儿的丫头胡说八道。”
高氏如同被迎头痛击,当即痛哭流涕的跪下恳求公婆一定要救救女儿。
苏老太太也疑惑地说:
“以前每次见面,玥儿都说太子对她如何的好,满心都是仰慕之情,怎么可能忽然间就变了个模样,或许只是小俩口闹了别扭,玥儿故意耍小性子罢了,你若是为这点儿小事闹到皇后娘娘面前,岂不是有失体统?”
高氏绝望,再看公婆闪烁的眼神,就知道他们是不可能为自己的女儿出头了。
就在高氏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收拾妥当,准备进宫去求见皇后章洁如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被软禁在了院子里,而回来向她求救的丫环习秋也不见了踪影。
当天晚上,高氏用一根白绫将自己吊在了房梁上。
苏玥被送回去之后一直不见自小伺候她的丫头习秋回来,心里已经隐约感到了不安,但是她躺在床上起不了身,只能默默地等着。
第二天一早,苏府报丧的消息传进宫中,苏玥当即晕了过去。
等苏玥再醒过来的时候,皇后章洁如正好来到她的寝宫,听女医禀报说苏玥因伤心过度造成早产后,章洁如面寒如冰,冷冷地瞥了一眼苏玥说:
“你既已嫁入皇家,就当以皇嗣为重,可你竟然为了一桩生老病死的事由折了皇嗣,你可知道你犯了多大的罪过?”
苏玥的眼睛里没有一滴泪水,她忽然诡异地朝着章洁如低声笑道:
“母后,你生了那么一个好儿子,居然还想抱孙子,你做梦去吧!”
章洁如的脸色急剧变化,末了阴冷地说:
“既然你这么等不及死,那本宫就成全你。”章洁如说完,招手叫来两个内侍说:
“太子妃发烧到胡言乱语了,你们抬她去净房,好好给她洗个凉水澡,让她冷静冷静。”
苏玥听完哈哈大笑,直到内侍抬着她走进了净房,她依然大笑不止,满脸都是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