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别谦虚,我们若是再藏拙怕是输得太难看。不过也多亏了徐朗公子,换了别人大姐姐怕是有力也无处用。”戏青潭开口解围。
“戏二小姐谬赞了,大家都只是随便玩玩而已。”徐朗开口,英姿勃发。
随即众人都随口夸赞了徐朗几句,缓解气氛。当然,商无书没有开口。
胜负已定,接下来当然就是彩头了。所有人拿出一件物品,当做彩头。
戏青潭,徐玥,覃玉珂拿了玉佩一类的给了戏紫钗。
高慵和唐喻逍唐喻酒则是拿了剑坠等东西。
商无书,拿了银票。
众人已是见怪不怪,徐朗脸色不太好看,但被徐玥劝住了。
日头开始弱了,众人也起身往回走了。
下山路上,戏青潭与商无书落在最后面并行。
“多谢戏二小姐保守秘密。”商无书开口,始终与戏青潭保持两拳的距离。
“商公子言重了。只是这件事暴露出去,是对商公子有好处的吧。”戏青潭开口说到。
“我一个世子,若是想,总有办法让自己的境遇变好,何须暴露出去。”商无书回答到,低头声音模糊。
“是怕事情暴露,会伤及商二公子吗?”戏青潭轻轻的问。
商无书沉默了一会儿开口:“无论如何我还有皇室血脉,皇室的尊严不容侵犯。”
“这血脉……”商无书声音颤抖,身体也开始微微颤抖。
良久,商无书长吸一口气,平静下身体低声开口:“不好意思,让戏二小姐见笑了。”
戏青潭看向商无书,他表情已经恢复正常,步伐也丝毫不乱,负手而行,目视前方。只有那双还微微泛红的眼眶,显示着刚才仿佛不存在的情绪失控。
戏青潭的心中突然有些难受,谁能决定自己的出身呢。
也不知自己在平日在矫情什么,上比商无书自己算是幸福安逸,下比平民百姓她算是富足尊贵。
可是,她也真的厌倦了权贵世家阴谋阳谋交织的生活……她本不是这样的性情。
商无书,真的令人敬佩,她也不清楚自己对商无书是怎样的好感,但绝不是男女之情。
大概和商无书这样,人品光亮的耀眼的少年相比,什么样的人都会黯然失色吧。
“戏二小姐很特别。”商无书开口。
“商公子也很特别。”戏青潭同样回答。
其实这两句话若是别人说出多少有些暧昧,只是这二人说出却格外的诚挚单纯。
“嘶,特别呀。”
戏青潭抬头,确实唐喻酒回头挑眉看着她二人邪邪的笑。
显然唐喻酒听到了最后两句话,看样子并没有听见前面的话。
唐喻酒又玩味的看着高慵开口:“高慵啊,看来你不够特别呀。”
“你能不能少说两句,我看你是不想出门了!”唐喻逍训斥到。
唐喻酒撇撇嘴,低头不情不愿开口:“噢,知道了。”
高慵不言,只是看着戏青潭,倒也不见愠色。
戏青潭微微一笑。
高慵同样淡淡一笑,点了下头,继续回头向山下走。
唐喻酒也被唐喻逍拉着快速向前走去。
商无书有些尴尬的开口:“抱歉,戏二小姐,我不是那个意思。”
戏青潭点了点头开口:“我知道。”
“高慵兄那里……”商无书继续开口,很是尴尬。
“没有什么,只是好友。以后的事是以后的事,什么都不一定,你多想了。”
商无书点头表示知晓,两人继续向山下走去。
走着,商无书的目光一直落在唐喻逍唐喻酒的身上。
快到山脚时,商无书突然开口:“他们兄弟感情真好。”
戏青潭无言。
不是她不想安慰,只是此时无论什么样言语都显得太过浅薄。一个人从小到大的伤痛,哪里是另一个人一句话就能抚慰的呢。
眼见着走到了山脚,众人又回到了来时的亭子中稍息了片刻。
唐喻逍脸色不太好看,虽然说话依旧进退有度毫不失礼,但显然还在生唐喻酒的气。
覃玉珂本想向唐喻逍说什么,但见唐喻逍如此,也就没有开口。
“今日便到此吧,若有什么照顾不周,还望各位见谅。”覃玉珂开口。
“大家玩的都尽兴,郡主辛苦才是。”徐朗开口。
随即相互道别后就要散开了。
戏青潭与商无书相互颔首示意,便分开了。
戏青潭与戏紫钗并肩行走,就要上马车时:
“等等。”
两人回头,暗红长袍,睡眸慵懒,原来是高慵。
“我先上车,你们聊吧。”戏紫钗开口,接着抬步在珍儿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随即珍儿又退回和侍画与高慵的随从退到了十步远的地方,低头静立。
“怎么,别跟我说你吃醋。”戏青潭开口调笑。
高慵轻笑一声,神色倦懒,开口:“莫开玩笑了,你我还不清楚对方吗。”
“商无书不错,难得京城还有这样的为人的世家子弟,家室配你也足够了”高慵慢悠悠的说到。
戏青潭看着他,眼神清澈中中含着淡淡的笑意,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只是南阳郡王府的情况可能不是一般的复杂,京中颇多流言。不过以你的本事,想来也不会太难,商无书也理应会护着你。”高慵又开口。
戏青潭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开口:“你说的倒是很有道理。”
高慵突然笑了,开口:“你既对他无意,又为何那样亲近,从未见你这样。”
戏青潭对高慵这句话并不意外。
他们太熟悉了,高慵一听戏青潭的语气看她的神态,就知道自己猜错了。
“只是敬佩而已。”戏青潭回答。
高慵若有所思,开口:“你们怎么认识的,看到了什么?”
“别人的私事而已。”戏青潭开口,眼神清澈。
高慵点头,不再询问,转而问到:
“那日徐玥也在,你觉得是她吗?”
戏青潭有些惊讶,没想到惊马的事,高慵也调查了。
“不是可能与我有关吗,怎么说我也要查一查吧。”?高慵见戏青潭惊讶,说到。
“我觉得应该不是,徐玥不像对你有意思的样子。”戏青潭回答。
“说不准,可能只是针对你,与我并无关联。”高慵建言。
“下次宴会就能看出端倪了,也不知道是何时。”戏青潭开口。
“不会太久的。”高慵开口。
戏青潭点头。
“我先走了。”戏青潭开口。
“走吧。”
戏青潭在侍画的搀扶下走上马车,进去时回头看了一眼。
高慵招了招手,然后转身上了自己的马车。
“大姐姐久等了。”戏青潭开口。
“无妨。”戏紫钗开口。
马车悠悠的行驶着,快到戏府时,戏紫钗突然开口:
“你若是真对商无书有好感,不必顾及高慵说什么,随自己心意。本也没有婚约。”
戏青潭看向戏紫钗,戏紫钗还是一如既往板着脸冷冰冰的样子。
“多谢大姐姐关心,我知道了。”戏青潭开口回答。
马车停下,戏紫钗“呼”的站了起来,快速下了马车,疾步张府内走去。
守门的侍卫见怪不怪,大小姐脾气向来如此古怪,不如二小姐那般好相处。
……
这边,唐喻逍在马车内冷着脸,唐喻酒一脸不服气的坐着。
“我就那么开一个玩笑,高慵和戏二小姐都没有介意,哥你干嘛这样。”唐喻酒嚷嚷的开口。
唐喻逍深呼一口气,开口:“你知不知道什么是祸从口出。你焉知高世子和戏二小姐是真的不介意还是记恨在心,就算高公子与戏二小姐真的不介意,你这张嘴迟早会惹出祸端!”
“哪有这么严重!”唐喻酒回话,语气不自觉的有些冲。
唐喻逍气的攥了一下拳头松开,大喊一声:“停车!”
马车停下,唐喻逍下车摔袖而去。
车内的唐喻酒也来了脾气,开口说到:“回府!”
唐喻逍走着,气气也渐渐消了下去。
唐喻逍有些无奈,喻酒被他宠坏了,如今只知玩乐不懂交往事故,这也是他惯的,还不是要自己受着。
他是家中长子,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扛,尽力保护着这个幼弟,导致了喻酒如今的性子。
想起唐喻酒生气的样子,唐喻逍无奈的摇摇头,准备去兴茂酒楼买几坛唐喻酒喜欢的桃叶酒。
“唐大公子,是给唐二公子买酒来了吗,快请进。”兴茂酒楼的店小二殷勤的伸着手弯腰将唐喻酒请进来。
唐喻酒常来吃喝,而唐喻逍路过时也经常给唐喻酒带些吃食和桃叶酒,故而这里的掌柜和店小二对唐喻逍和唐喻酒很熟悉。
桃叶酒乃京城兴茂酒楼的特色,用桃叶以秘法酿造,清冽醇香,回味悠长,喜能抒意,悲可解愁,珍贵难求,非等闲人家可负担得起。
唐喻逍前来,自然是要买桃叶酒,必是一笔大生意,本身又身份尊贵,店小二如此殷勤不足为奇。
买好了酒菜,唐喻逍自己拎着,走出了酒楼。他走的气急,连小厮都未让跟随,也没有让酒楼的伙计送,如今只好自己拎着。
正走着,突然前方传来一声尖叫。
唐喻逍抬眼,瞳孔一缩。
只见前方不远处,一个小酒楼的牌子突然松动下落,而酒楼的门口正站着一个年轻姑娘正茫然的看着不远处看着她惊声尖叫的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