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渊:“……”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行了行了。”慕宛乔手里抓着菜刀不耐烦地摆了摆,恶狠狠地一龇牙。
“你有武功都伤成这样了,肯定有仇家追杀,要不就是在追杀仇家被反伤,看衣着应又是出身官家……”
“你是一个人来南江县的?”
傅时渊看着她,不置可否。
“你不说话,我就默认你是了。”慕宛乔弯眸一笑。
“要是被我发现,你不是一个人,那到时候,可就不止软筋散了啊……”
慕宛乔说着,眸光若有若无地瞟了瞟屋顶,不放心,又瞟了瞟。
啥也看不见。
再瞟……
趴在屋顶上本来想找机会救人的子一,被这一连三瞟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莫不是被发现了?
子一循着瓦缝看向自己主子,正好与一道隐晦冷沉的目光对了个正着,其中意味十分熟悉。
别动。
主子这是……
子一一头雾水,身体却极其听话的克制住了想要冲下去的冲动,想头壁虎一般趴在屋顶,无声无息。
嗯?
难道是她猜错了?
不是说好的,小说里面别人最喜欢趴屋顶上看着吗?
慕宛乔眉头微皱,心中一丝疑惑闪过,
“你在找什么?”傅时渊挑眉。
“你的同伙。”慕宛乔收回了连三瞟的目光,翻了个白眼,绝不认输!
“你别以为仗着有功夫,就能瞒过我的眼睛,你要不就现在把他喊出来,要不……我现在就趁你动不了,把你扔到欢楚倌去!”
欢楚倌,南江县最出名的男风之地。
里面的小倌儿风姿各异,各个都是一等一的尤物,虽说眼前这个男人容貌平平,但是身材好啊……
慕宛乔这眼神太过直白,傅时渊一时间竟然生出了一种错觉,就像自己在这目光中被扒光了衣服一般。
“好看吗?”
傅时渊语气平淡无波,不辨喜怒。
“衣服裹这么严实,有什么好看的?”
慕宛乔顿了一下,看着男人显然有些生气的表情,恶从胆边生。
“……而且这摸都摸过了,你还怕我看两眼?喂喂喂,你不会是想让我负责吧?”
傅时渊听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唇角一扯,一声冷笑。
“你觉得呢?”
慕宛乔:“!!”
“兄弟,你的想法很危险啊!别以为你可以仗着这件事赖上我啊,我跟你说,我摸过的男人多了去了,要是都负责……”
也……也不错?
慕宛乔突然想起自己前世手机里,被自己把玩过无数遍的,成百上千张的帅哥**图。
啊这……啊这谁顶得住!
这话还没说,突然!
“嘭!”
一道身影从天而降,摔到了他们面前,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
慕宛乔看着面前这个后脑勺逐渐肿起了一块大包,昏迷不醒的黑衣男人,眼皮子狠狠跳了跳,满脑子颜色废料全部被吓了回去。
房顶蹲人,套路诚不欺我。
“乔小姐,没人了!唯一的一个小家伙,被老子用棍子打下去了!”
几乎是在同时,外边一声雄厚有力的声音传入,一听就是个威猛大汉。
“……多谢李叔!”
慕宛乔嘴角抽了抽,放下菜刀,看了一眼地上的子一,又看了一眼傅时渊,欲言又止。
傅时渊嫌弃地将目光从子一的身上收回来,抬眸,“有话就说。”
慕宛乔:“……你的小同伙是不是不太专业啊?大白天的穿什么黑衣服,这不就是摆明了要让别人发现了吗?”
傅时渊面无表情,“我不认识他。”
早知道子一这么蠢,这都能被发现,何必带他出来丢人?
“不认识?”慕宛乔摸了摸下巴,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人,撇了撇嘴。
“害!既然如此,那就更好办了!”
慕宛乔熟练地撸起袖子,拖过子一,掰开他的嘴灌了一瓶软筋散,顺便将其身上的武器摸了个干净,用和绑傅时渊时一模一样的手法给五花大绑了起来。
然后……
拖到了一个空旷的角落晾着。
这熟练的流程,看得傅时渊唇角抽了抽,看着对面慕宛乔的眼神有些古怪。
这手法……
莫不是个干土匪出身的?
丝毫不知道,自己被扣了一顶帽子的慕宛乔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松了口气,搬了把椅子坐到傅时渊对面,眉眼盈盈。
“好啦,现在隐患也解除了,我们可以安安心心说话了!”
“你费这么大劲,究竟是想干什么?”傅时渊敛眸,语气冷然。
“排除一些事情,不用担心,我真的没恶意!”慕宛乔顿了一下,补充。
“要不是你先前想掐死我,我也不会费这么大的功夫了,这也是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啊!没办法,我也不想自己救的是头白眼狼……”
傅时渊都要听笑了。
她难道就没有想过,本来没有想杀他的自己,被这么一番折腾之后,反而会更想杀人吗?
慕宛乔没看到对面男人的好笑目光。
她低头,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小册子,轻咳一声,取过桌上的毛笔,一本正经开口。
“我要问问题了啊!你现在孤立无援,最好老实点儿。说!姓名?”
傅时渊懒洋洋一抬眸,没说话。
“想什么想,快快快!要不然欢楚倌欢迎你!”慕宛乔敲敲桌面催促道。
再次被威胁去欢楚倌的傅时渊:“……”
“殷时。”
“年龄。”
“二十三。”
咦?二十三,果然是鲜嫩可口的好年纪啊。
慕宛乔摸了摸下巴,意味不明地看了傅时渊一番,在其额角青筋暴起之前轻咳一声,“继续继续。”
“你是哪家的儿子?官居几品?家中几口人?父母兄弟姐妹的名字叫什么?还有……”
“原来住在何处?一年俸禄多少?”
一连串问题甩下来,如果不是傅时渊现在还被绑着,简直是要认为眼前这个女人是在查户口招入赘夫婿了。
傅时渊轻呵一声,眸中意味不明。
“姑娘,你若是看上了我的人,直说便是,何必这么弯绕。”
慕宛乔:“?”
“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快点说,要不然我就默认你要去欢楚倌了!或者……”她从摸了把桌上的菜刀把,威胁意味不言而喻。
傅时渊眼皮子一抬,眸中意味复杂。
欢楚倌欢楚倌,一口一个欢楚倌。
这个女人还真是……啧。